一聲咯咯聲。
“你希望将我交給她就能買回她的喜愛。
我不得不說這是個一個考慮不周的計策。
有人甚至會稱這個是醉鬼的救命稻草。
若我是詹姆的話……但是詹姆殺了她的父親,我隻是殺了我自己的。
你認為丹妮莉絲會處決我而原諒你,但是事與願違吧。
也許騎上那頭豬的該是你,喬拉爵士。
穿上一身五顔六色的小醜服,就像‘弗洛倫——”
大個子騎士的那一掌扇得他腦袋嗡嗡作響倒到一邊,撞在甲闆上還彈了起來。
在他蹒跚支起一個膝蓋的同時血充滿了嘴。
他吐出一個碎齒。
一天變得比一天漂亮,但是我想我還是戳出了個洞。
“侏儒是不是說了什麼冒犯您的話呢,爵士?”提利昂無辜的問,一邊用手背擦去破損嘴角的血泡。
“我受夠了你的那張嘴,侏儒,”莫爾蒙說。
“你依舊還剩下一點兒牙齒。
若你想留着它們,就在這趟航程剩下的時間離我遠點。
”
“那恐怕很困難。
我們共享一個艙位。
”
“你能在别處找到睡覺的地方的。
下到貨倉,上到甲闆,随你便。
隻要别讓我看到你。
”
提利昂重新站起來。
“如你所願,”他含着一口血回答,但是大個子的其實已經走了,他的靴子在甲闆上重重敲擊。
在下面的廚房,當佩妮進來時,提利昂正用朗姆酒加水漱努力避免碰到那個傷口。
“我聽說發生的事了。
哦,你受傷了麼?”
他聳肩。
“一點血和一顆碎牙。
”但是我相信我傷他更多。
“而他是個騎士。
很難過但我不得不說,若我們需要保護的話,我不指望喬拉騎士了。
”
“你幹了什麼?哦,你的嘴唇又在流血了。
”她撕下袖子的一部分輕輕搽了搽它。
“你說了什麼?”
“一些牛黃爵士不願意聽的真相。
”
“你不該嘲弄他的。
你知道什麼?你不能對一個大個子那樣說話。
他們會傷害你。
喬拉爵士本可以把你扔下海。
而水手們會很高興的看着你淹死。
你和大個子相處的時候得小心。
對他們歡樂頑皮,讓他們保持微笑,讓他們大笑,這就是我父親常說的。
你的父親難道沒有告訴你該在大個子面前怎麼做麼?”
“我的父親管他們叫平民,”提利昂說,“而他也不是你說的那種能被逗樂的人。
”他又呷了一口摻水的朗姆酒,在嘴裡漱了兩圈然後吐掉。
“但是,我還是會聽你的。
我對做個侏儒這事還有很多要學的。
也許你在這上面是個不錯的老師,還有騎士格鬥和騎豬。
”
“我會的,大人。
很榮幸。
但是……這些是什麼真相?喬拉爵士為什麼對你出手這麼重?”
“為什麼,因為愛。
和我炖了那個歌手一個道理。
”他想起了雪伊,他收緊纏住她喉嚨的那根鐵鎖制止嵌入拳頭時她的眼神。
金手的鎖鍊。
雖然金手總是金子的,但是女人的收是溫暖的。
“你是個處女嗎,佩妮?”
她羞得滿臉通紅。
“是的,當然。
誰會——”
“就保持那樣吧。
愛是瘋狂,而欲·望是毒藥。
保持你的處女心,你會感到高興的,而你也不太可能在羅伊達河上的某些肮髒的妓·院裡發現自己正和一個看起來有點像失去的愛人的妓女在一起。
”或者追過半個世界,希望找到妓女的去處。
“喬拉爵士希望解救他的龍後并且仰仗她的恩澤,但是我對國王的恩澤還是略知一二,我甯願在瓦雷利亞有座宮殿。
”他突然不說了。
“你感覺到了嗎?船動了一下。
”
“它是動了一下。
”佩妮一下滿面歡樂。
“我們又能前進了。
風……”她沖向門。
“我想去看看。
來吧,再不來我要趕超你了。
”她消失了。
她還年輕,提利昂提醒自己,看着佩妮蹬着小短腿盡可能快的從廚房爬上去攀過陡峭的木制樓梯。
幾乎還是個孩子。
但是,看着她的興奮他還是被逗樂了。
他跟着她上去了。
風帆又活過來了,張張弛弛,帆布上的紅色條紋看起來就是蜿蜒爬行的蛇。
在大副用古瓦藍提斯語吼出指令的同時,水手們在甲闆上跑來弄去拉着繩索。
船槳邊的槳手們總算放下了拉繩面向内側,一個個狠狠地捶腰擊背。
螺旋的勁風從西邊刮來,像個頑童一樣緊緊攥着繩索和風帆。
SelaesoriQhoran又起航了。
看來我們會到彌林的,提利昂想。
但當他爬上後傳樓的梯子從船尾張望時,他的笑容凝固了。
這裡現在是藍天碧海,但是在西邊……我從沒見過那種顔色的天。
一條厚重的雲在天際翻滾。
“對角條紋,”他指着它對佩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