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不到,我便親自動手。
”
“新任總主教大人選出來了?”法麗絲問。
“還沒有,”太後不得不承認,“本來奧利多修士形勢很好,結果某天一群麻雀跟蹤他進了妓·院,還把他赤條條地拖到街上。
現在盧琛修士票數領先,據我們在山上的朋友說,他隻差幾票便能當選了。
”
“願老妪用她智慧的金燈指引我們。
”法麗絲虔誠地說。
巴爾曼爵士則在座位上挪了挪身子,“陛下,我們還有一件事要說明,雖然有些尴尬……請您相信,我們對您絕對忠誠,給那個雜種命名……不是我太太,不是我嶽母,也不是我們家任何人的主意。
洛麗絲是個愧儡,玩笑是他丈夫開的。
當我要他挑個更合适的名字時,他朝我哈哈大笑。
”
太後一邊小口吮酒一邊審視對方。
巴爾曼爵士年輕時曾在很多比武會上建立威名,也堪稱七國上下最帥氣的騎士之一——現在嘛,現在他的胡子還比較帥氣,.除此以外,已然老态龍鐘。
波浪般的金發褪去,肚子挺起,連厚厚的外套都遮掩不住。
他是個沒多大價值的棋子,她決定,用完之後就可以抛棄了。
“龍王們來到前,提利昂曾是國王的姓名。
雖然侏儒玷污了它,但這個孩子或許能恢複它的榮譽呢。
”如果這雜種活得成的話。
“我知道一切并非你的過失。
一直以來,我都把坦妲夫人當成我所沒有的親姐姐那樣看待,把你……”她忽然失聲,“請原諒,我天天生活在恐懼之中。
”
法麗絲的嘴巴張開又合上,真像一條蠢笨之極的魚。
“天天……生活在恐懼之中,陛下?”
“喬佛裡死後,我連一晚安心覺都沒睡過,”瑟曦給自己杯子裡倒滿甜酒,“朋友們……你們是我的朋友,對吧?也是托曼國王的朋友?”
“您那個可愛的孩子,”巴爾曼爵士宣布,“是的,我們是他的忠臣,您别忘了,史铎克渥斯家的族語——‘忠誠是我的驕傲’。
”
“如果我身邊再多些像你這樣的大忠臣為我分憂就好了,好爵士,我不妨直言相告,對黑水河的波隆爵士,我放心不下。
”
史铎克渥斯堡的夫妻倆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人傲慢粗魯,陛下,”法麗絲搶先揭發,“口無遮攔。
”
“他不是真正的騎士。
”巴爾曼爵士說。
“他當然不是,”瑟曦朝兩人微笑,“你才是真正的騎士。
記得從前在……在哪次比武會上你戰鬥得如此英勇,如此完美……那是哪次呢,好爵士,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謙虛地笑了,“陛下您指的是六年前的暮谷城比武會?不,當時您不在那兒,否則您一定會戴上愛與美的後冠。
是平定葛雷喬伊叛亂後在蘭尼斯港舉辦的比武會?那次盛會上我将許多優秀的騎士打下馬來,比如……”
“正是那天,”有完沒完呢?她拉長了臉,“我父親去世當晚,侏儒也自黑牢裡不翼而飛,兩位誠實的獄卒莫名其妙地倒在血泊中。
有人說他逃往狹海對岸,但我不信。
侏儒很狡猾,他也許正潛藏在附近,醞釀着什麼陰謀。
也許他的同黨将他藏了起來。
”
“波隆?”巴爾曼爵士摸向自己濃密的胡須。
“他是侏儒帶來的人。
陌客才知道他受提利昂的指使送了多少人下地獄。
”
“陛下,如果侏儒藏在我家領地,我應該能注意到。
”巴爾曼爵士提醒她。
“我弟弟個頭小,向來鬼鬼崇祟,”瑟曦容許自己的手微微發抖,“給小孩子起名字不算什麼……怕隻怕不掐滅叛亂的苗頭,會引發嚴重後果。
科本大人告訴我……這個波隆正為侏儒招募傭兵。
”
“他養了四個騎士。
”法麗絲道。
巴爾曼爵士嗤之以鼻,“我的好夫人言重了,他們算什麼騎士?跟他一路貨色,一朝得道的傭兵而已,跳梁小醜,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兒騎士精神。
”
“唉,正如我憂心的那樣,波隆為侏儒招兵買馬。
但願七神保佑我兒子平安,我敢打賭,侏儒殺他就跟殺他哥哥一樣連眼睛都不會眨。
”瑟曦嗚咽起來,“朋友們,我已經顧不得自己的榮譽……但太後的榮譽和母親的恐懼相比,又有什麼值得可惜的呢,你們說對不對?”
“您把話說清楚,陛下,”巴爾曼爵士安慰她,“讓我們為您分憂。
請您放心,這裡的談話一定不會傳出去。
”
瑟曦把手伸到桌子對面,輕輕擠了擠騎士的手。
“我……如果波隆爵士有個……有個事故發生……我想我能睡得安穩些……如果他打獵的時候……”
巴爾曼爵士考慮了一會兒,“嚴重事故?”
媽的,要踩他的腳指頭我用得着你嗎?太後咬緊嘴唇,我的敵人無處不在,而我的朋友淨是些白癡。
“我懇求你,爵士先生,”她低聲說,“不要逼我說出口……”
“我懂了。
”巴爾曼爵士舉起一根指頭,壓住嘴唇。
蕪菁都比你反應快。
“你是位真正的騎士,爵士先生,你是天上諸神派來的使者,以回應一位恐懼中的母親的禱告。
”瑟曦吻了他,“動作要快。
波隆現在親信還不多,但假以時日,他的勢力便會膨脹起來。
”她接着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