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瓦解了。
“如果你想要做點有用的事情,會為你安排有用的工作。
”他的父親接着說。
為了紀念他的成年,提利昂被迫接手掌管凱岩城所有的下水道和蓄水池。
或許他希望我掉進其中一個吧。
但是泰溫對此失望了,那些下水道從沒排空到過他自己掌管時的一半的水位。
我需要一杯葡萄酒,把嘴裡泰溫的味道沖掉。
一袋子紅酒會更起作用。
他們整晚都在騎行,提利昂不時地睡着,靠着鞍頭打盹然後突然驚醒。
不時的他從馬鞍往下出溜,但洛裡爵士會把他揪回來。
到了黎明,侏儒的雙腿疼痛而且臉頰被刮蹭得傷痕累累。
第二天他們才抵達格霍安·卓赫,它緊挨着河流。
“傳說中的洛恩河,”當提利昂從某個山丘頂上看到緩慢的綠色水流時說。
“小洛恩河。
”鴨子說。
“的确如此。
”要我說,是條夠有趣的河,但是三叉戟河最小的支流也有它的兩倍寬,那三條支流也都比它流得更順暢。
城市也沒什麼吸引人的。
提利昂回想他學過的曆史,格霍安·卓赫從來就不算大,但它一直是個不錯的地方,綠草鮮花,一座運河與噴泉之城。
直到巨龍來臨。
千年之後,蘆葦和淤泥堵塞了運河,死水塘裡滋生着蚊蠅,神廟和殿宇的斷石都沉陷到泥土中,沿着河堤密密地長着扭曲的老柳樹。
還是有些人仍留在這片肮髒的殘骸中,照料着雜草叢中的一個小菜園。
鐵蹄敲打古瓦雷利亞大道的聲音讓他們中的大多數飛奔回了他們剛才爬出來的洞穴中,但仍有膽大的站在遠處的陽光下,用呆滞茫然的目光盯着這些路過的騎手。
一個赤·裸女孩站在及膝深的污泥中盯着提利昂看,她從見過侏儒,他意識到,更别說是個沒鼻子的侏儒了。
他伸出舌頭做個鬼臉,那女孩就開始哭了起來。
“你對她做了什麼?”鴨子問。
“我給她一個飛吻,所有的女孩我親她們時都會哭。
”
在那叢柳樹之後,大道戛然而止,他們向北走了一段之後再沿着河騎行,直到樹叢散去,一座石砌的老碼頭出現在他們身旁,碼頭的一半已經沉入了水中,高高的棕草圍繞着它。
“鴨子!”有人喊道。
“哈爾頓!”提利昂把頭扭向一邊,看到一個男孩站在低矮木棚的屋頂上,戴着寬檐草帽的。
他是個動作靈活相貌英俊的年輕人,瘦長的身材,長着一叢深藍色頭發。
侏儒估計他差不多是十五,六歲的年紀。
當他們靠近之後,發現那男孩踩着的屋頂原來是“腼腆小妞”号的船艙。
“腼腆小妞”号是艘破舊不堪的單桅撐船。
她有着寬闊的龍骨,吃水很淺,是用來在小溪和沙洲間穿行的。
相貌平庸的姑娘,提利昂想,但有時最醜的姑娘一旦上床卻是最饑渴的。
那些在多恩河上擺渡的撐船總是塗着明亮的色彩、刻着精緻的花紋,但是這姑娘是個例外。
她的噴漆是模糊的灰棕色,已經斑駁剝落了;她巨大的弧形舵柄同樣樸實無華。
她看起來其貌不揚,他想,但無疑那正是關鍵之處。
鴨子緊接着就喊了回去。
母馬趟過淺灘,踩倒了蘆葦。
男孩從船艙躍到甲闆,這時“腼腆小妞”号其他的船員也露面了。
站在舵柄旁的一對老夫妻,穿着洛恩人的服飾表明了他們的來曆,一位穿着柔順的白袍,面容清秀的修女白袍穿過艙門,正用手撩起遮住眼睛的一縷深棕色長發。
但這不會有人被誤認為是格裡夫。
“這已經夠吵得了,”他說。
河上立刻安靜下來。
這人不好對付,提利昂馬上意識到。
格裡夫的鬥篷是由一張從頭至尾的洛恩紅狼皮做成,獸皮下他穿了件由鐵環串起來的棕色皮甲。
他刮得很幹淨的臉也像是皮革做成的,皺紋堆滿了眼角。
盡管他的頭發和他兒子的一樣藍,但他有着紅色的發根和更紅的眉毛。
胯間挂着劍和匕首。
如果他是想對鴨子和哈爾頓的歸來表示歡迎的話,那他的确把它隐藏得很好,但他卻毫不掩飾看到提利昂時的不快。
“一個侏儒?這算什麼?”
“我知道,您希望見到一車的奶酪。
”提利昂轉向小格裡夫,給那家夥一個他最親切的微笑。
“在泰洛西一頭藍發會很适合你,但在維斯特洛伊,孩子們會向你扔石頭而姑娘們會當着你的面嘲笑你。
”
男孩吃了一驚。
“我媽媽是位泰洛西得淑女。
我染我的頭發是為了懷念她。
”
“這貨是幹什麼的?”格裡夫問。
哈爾頓回答。
“伊利裡歐捎了封信來解釋。
”
“我稍後會看它,把這個侏儒帶到我的艙裡。
”
在昏暗的船艙裡,當傭兵隔着一張擺着一根牛油蠟有些開裂的木桌在他對面坐下來時,我不喜歡他的眼睛,提利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