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兒子率領着這支隊伍。
其中一個雄壯有力,生了一副突出的強壯下颚,粗壯的手臂肌肉虬結。
另一個則是秃頂,尖鼻子上的那兩隻靠得過近的眼睛透着饑渴,一小撮棕色的胡須很難遮住瘦弱的下巴。
這是霍斯丁和Aenys,臭佬在知道自己名字以前就認得他們。
霍斯丁是頭公牛,并不易怒,但一旦發火就誰也攔不住,被稱為是老瓦德大人麾下最兇猛的戰士。
Aenys更加年長,也更加殘忍,而且更加聰明——更像是一位指揮官而不是戰士。
這兩個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軍人。
北方人緊跟在前鋒後面,他們破碎的旗幟在風中招展。
臭佬注視着他們通過。
大部分都是步兵,而且人數是如此之少。
他還記得少狼主麾下的那支南征大軍,在臨冬城的冰原狼旗下行進。
接近兩萬名手持劍和矛的戰士着追随少狼主離開故鄉投入戰争,如今回來的十不存二,而且絕大多數是恐怖堡的人馬。
在隊列中間最擁擠的地方,一個人穿着黑灰色的闆甲和血紅色的皮罩衫,他的護胸甲被鍛造成一張在痛苦中哀嚎的人臉的形狀。
他的肩上披着粉色的羊鬥篷,上面繡着斑斑鮮血。
長長的紅綢流蘇從緊緊關閉的頭盔上披灑下來。
這樣澤地人的毒箭就殺不了盧斯波頓,臭佬在剛看到那人時心想。
一輛由六匹重挽馬拉的帶封閉車廂的四輪馬車緊随在那人身後行進,發出吱吱呀呀的噪音。
馬車前後都有十字弓手保護着。
藍黑色的天鵝絨帷幕把車裡的乘客和圍觀者的視線隔絕開來。
在更遠處是是辎重車隊。
滿載着給養和戰利品的貨車隆隆駛過,然後是擠滿傷員的馬車。
在隊伍末端,是更多的弗雷家的軍隊,至少有一千人,也許更多。
弓箭手,長矛手,拿着鐮刀和尖頭木棒的民兵,自由騎手和騎射手,此外還有上百名騎士。
當拉姆斯大人大步向前去迎接他的父親的時候,臭佬戴着項圈,拴着鎖鍊,破衣爛衫地和其他狗一起跟在拉姆斯大人腳邊。
可是當黑甲的騎士摘掉頭盔,露出的卻是一張拉姆斯大人不認識的面孔。
拉姆斯大人的笑容一瞬間凝固在臉上,緊接着怒容滿面:“這他媽的算什麼?戲弄我嗎?”
“隻是小心罷了”,出現在四輪馬車帷幕後面的盧斯波頓輕聲說道。
恐怖堡伯爵(應該是公爵了?)與他的私生子并沒有太多相似之處。
他的臉刮的很幹淨,皮膚光滑,雖然稱不上英俊過人但也絕非相貌平平。
長期的戰鬥并沒有給他留下傷痕。
盡管年過四十,仍然沒什麼皺紋,在他身上幾乎看不出歲月流逝。
他的嘴唇很薄,抿在一起的話就幾乎看不到了。
他仿佛是永恒不變的存在,在盧斯波頓的臉上,喜悅和憤怒的表現幾乎完全一樣。
眼睛是他和拉姆斯唯一相似的地方。
他的眼睛像冰一樣,臭佬很想知道盧斯波頓是否曾經哭泣,如果是的話,當眼淚流過他的面頰時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
有一個叫席恩葛雷喬伊的男孩兒曾經非常喜歡拿波頓大人開玩笑,當他們和羅蔔史塔克一起開會的時候。
他嘲弄波頓大人細軟的嗓音,還編造關于水蛭的笑話。
那時他一定是發了瘋、這絕不是一個可以拿來開玩笑的男人。
你隻要看上波頓大人一眼,就知道他的一個小指頭裡的殘忍就比全體弗雷加起來還要多。
“父親。
”拉姆斯大人在波頓大人面前跪下。
盧斯波頓大人審視了他一會兒,“你長高了。
”接着他轉過身幫助兩位年輕女士從四輪馬車上下來。
第一位又矮又胖,生了一張紅色的大圓臉,貂皮兜帽下面露出三層肥大的下巴。
“我的新夫人”,盧斯波頓大人說,“瓦德女士,這是我的兒子。
拉姆斯,親吻你繼母的手。
”拉姆斯大人照辦了。
“接下來是艾麗娅女士,你的未婚妻,我相信你不會忘了她。
”
這個女孩很瘦,比記憶中要高,但這還不足為奇。
她穿着帶白色緞子鑲邊的灰羊毛外套,外罩白色貂皮鬥篷,扣着銀色狼頭胸針。
棕黑色的長發披散在背上。
然而她的眼睛
這個女孩兒不是艾德公爵的女兒。
艾麗娅的眼睛和她的父親一樣,是史塔克家族的灰眼睛。
随着年齡的增長,女孩兒的個頭會變高,頭發會長長,胸·部會逐漸豐·滿,但眼睛的顔色不可能改變。
這是珊紗的小玩伴,管家的女兒,簡妮,這才是她的名字。
簡妮.普爾。
“拉姆斯大人”,這女孩兒在他面前欠身。
這不會是真的,真正的史塔克隻會向他的臉上吐口水。
“我祈禱能成為您的好妻子,并給您帶來強壯的兒子追随左右。
”
“你會的。
”拉姆斯大人允諾,“很快就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