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就像我以前所做的那樣。
沒有人知道他上了阿多的身。
布蘭隻能微笑,做他曾被告知所需要做的事情,不斷的嘀咕着阿多。
然後他就可以跟随梅拉和玖健,露出開心的笑容,沒有人會懷疑那是不是他。
他經常跟着他們,不知道他是否受歡迎。
最後,他們還是歡迎他的到來。
玖健輕松的用繩子把他們送了下去,但是這一切都在梅拉用叉子抓到一條白盲魚之後結束了,他們該爬回去了。
玖健的胳膊開始發抖,他發現他無法爬到頂端,所以他們把他綁在繩子上,讓阿多給他拉上去。
阿多……每拉一下阿多都會喊一聲。
阿多阿多阿多……
新月如鈎,就好像鋒利的小刀一樣。
夏天挖出了一隻胳膊,黑色的手臂覆蓋着白霜,它的手指開開合合,好像要把自己從凍雪中挖出去一樣。
胳膊上的肉還足夠填飽肚子,在那之後夏天又敲骨吸髓。
當這一切都做完之後,這隻胳膊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徹底不動了。
變成狼的時候,布蘭和夏天還有他的族群在一起。
變成烏鴉的時候,他會和murder一起飛翔,在日落時環繞小山,觀察敵人的動靜,感受空氣中冰冷的味道。
變成阿多的時候,他會探索整個洞穴。
他發現山洞深處滿是骸骨,豎井深深的通向大地深處,洞頂懸挂着巨大的蝙蝠骨骼。
他甚至還穿過橫跨深淵的石橋,在石橋的另一面發現了很多小徑和石室。
其中一個住滿了歌者,他們都像布蘭登一樣坐在魚梁木王座上,魚梁木的根須殘繞着他們,已經渾然一體。
他們中的大部分在他看來已經死了,但是當他從他們面前走過時他們睜開眼睛,用目光跟随着他的火把,其中一個用滿是皺紋的嘴張開又閉上,好像是要試圖講話。
“阿多。
”布蘭對他說道,他感到了真正的阿多在内心的波動。
坐在大廳中坐在自己王座上的布林登,已經是一般屍體一半樹木。
他看起來更像是用扭曲的木頭,陳腐的骨頭和腐爛的毛皮雕刻成的可怕的雕像。
在這一片廢墟中唯一能讓他看起來還是個活物的就是在他臉上的那隻紅色眼睛,就好像将要熄滅的火爐中最後還在燃燒的煤塊一樣.被扭曲的根須所纏繞的破成碎片的蒼白的皮膚挂在一個黃色的骷髅上.
他的目光依然吓到了布蘭——魚梁木的根須從他的肌體中穿過,蘑菇長在他的臉頰,白色的蠕蟲在他空着的那個眼眶裡生長.他更喜歡沒有火炬的時候,在黑暗中他可以假裝那是對他低語的三眼烏鴉,而不是一具可怕的會說話的屍體.
有一天我也會像他一樣.這個想法讓布蘭充滿了恐懼.失去雙腿已經夠糟了.難道還要他把其他的部分也都失去,把餘生都用來讓魚梁木爬滿他的身體嗎·布林登大人把他的生命變成了一棵樹,葉子告訴他們.他不吃飯,不喝水,他睡覺,沉浸在夢中,他會觀察這個世界.我将會成為一個騎士,布蘭回憶着.我曾經可以跑,可以攀爬,可以戰鬥.但是那看起來像是一千年以前的事情了.
他現在是什麼·隻是殘廢的男孩,史塔克家的布蘭登,一個不存在的王國的王子,一個被焚毀的城堡的主人,廢墟的繼承人.他把三眼烏鴉想象成了一個巫師,一個智慧的,年邁的老巫師,可以治愈他的雙腿。
但是那隻是一個蠢小孩的夢罷了,他現在意識到。
這不是我這個年紀的人應該有的幻想了,他告訴自己。
一千隻眼睛,一百種皮膚,像古樹的樹根一樣智慧。
這和成為騎士一樣不錯。
無論如何幾乎都一樣好。
月亮在天空中成為了一個黑色的洞。
在洞穴外面,世界照常運轉。
太陽起起落落,月亮盈缺交替,寒風怒吼。
在山中,玖健。
黎德變得更加溫怒和孤獨,這讓他的姐姐很悲痛。
她經常和布蘭一起靠着小小的營火坐在一起,讨論這每一件事,也可能什麼也不說,撫摸着躺在他倆之間的夏天。
同時他的哥哥會獨自徘徊在山洞中,玖健甚至還喜歡在天亮的時候向洞頂攀爬。
他會幾個小時都站在那裡,看着外面的森林,被毛皮包裹着的身體瑟瑟發抖。
“他想要回家。
”梅拉告訴布蘭。
“他不會嘗試為自己的命運而奮鬥。
他說綠色之夢不會說謊。
”
“他正變得勇敢。
”布蘭說。
人唯有恐懼方能勇敢。
在很久以前的那個下着夏雪的日子裡,他們發現了冰原狼的幼仔,那時他的父親和他說了這句話,他仍然記得。
“他正變得愚蠢。
”梅拉說。
“我曾希望,當找到你的三眼烏鴉時……現在我卻懷疑我們為什麼要來。
”
為了我,布蘭想。
“他的綠色之夢。
”他說。
“他的綠色之夢。
”梅拉提高了嗓門。
“阿多。
”阿多附和道。
梅拉開始哭泣。
這時布蘭開始憎恨自己是一個殘廢。
“别哭了。
”他安慰道。
他想抱着她,緊緊的抱着她,就好像他受傷時他媽媽曾經在臨冬城對他所做過的一樣。
她就在那裡,隻有幾步遠,但是想要夠到的話卻好像有幾百裡格。
想要到她身邊,他需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