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
“他聽到了風的低語,葉子的摩挲。
你不能對他說話,你盡力去嘗試了,我知道。
我也有我自己的幽靈,布蘭,一個我愛着的兄弟,一個我恨着的兄弟,一個我渴望的女人。
通過樹,我仍然可以看到他們,但是我的話語從沒有傳到他們耳朵裡。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
我們可以從過去學到教訓,但是我們不能改變它。
”
“我會再次看到我的父親嗎?”
“當你可以熟練使用你的天賦時,你将随心所欲的看你想看的地方,看樹木看到的昨天,幾年或者幾千年前的記憶。
人們的生命被囚禁在永恒的現在中,活在過去的迷霧和未知的未來之間。
一些飛蛾的生命僅僅有一天的時間,對于它們來說一小段時間可能就相當于人類的幾年或者數十年。
一棵橡樹可以活三百年,一棵紅木可以活三千年。
一棵魚梁木可以在不被外力幹擾的情況下永遠活下去。
對于它們來說季節更替就好像拍打一下翅膀一樣,過去,現在和未來融為一體。
你的視線不僅僅被限制在神木林。
歌者在心樹上雕刻眼睛來喚醒它們。
那就是綠先知所需要學會使用的第一課……但是在那時你将會很好的通過樹木本身來觀看。
”
“什麼時候?”布蘭想要知道。
“一年,三年或者十年。
這些我并沒有看見。
時間到了,它就會自己出現。
我保證。
但是我現在很累了,樹木在召喚我,我們将在早上的時候再開始上課。
”
阿多把布蘭抱回住所,不停的低聲咕嘟着“阿多。
”葉子打着火把走在他們前面。
他希望梅拉和玖健能在這兒,那樣他就可以告訴他們他看見了。
但是他們居住的石室冰冷無人。
阿多把布蘭放在床上,蓋上獸皮,然後給他們升起了營火。
一千隻眼睛,一百種皮膚,像古樹的樹根一樣深邃的智慧。
看着火焰,布蘭決定醒着,直到梅拉回來。
玖健将會不高興,他知道,但是梅拉會對此很高興,他不記得閉上了眼睛……但是他莫名其妙的又回到了臨冬城。
從神木林俯視着他的父親。
艾德大人看起來非常年輕。
他的頭發是棕色的,沒有一絲灰白,他低下頭“……讓他們長大以後親如兄弟,彼此間隻有愛。
”他祈禱道。
“讓我的妻子在她的心裡原諒……”
“父親。
”布蘭的聲音就像是風中的呓語,葉子的呢喃。
“父親,是我,布蘭,布蘭登。
”
艾德。
史塔克擡起頭,看着神木林,皺着眉頭。
但是他沒有說話。
他看不到我,布蘭意識到,絕望。
他想沖出去碰觸他,但是他所能做的隻有觀看和傾聽。
我在樹裡,通過它紅色的眼睛看世界,但是魚梁木不會說話,所以我也不會。
艾德。
史塔克繼續祈禱。
布蘭感到他的眼裡充滿淚水。
但是那是布蘭的眼淚,還是魚梁木的·如果我哭泣,樹木也會同樣哭泣嗎?
父親剩餘的祈詞都被突然出現的木頭的嘩嘩聲所淹沒。
艾德。
史塔克融化了,就像早上的太陽。
現在兩個孩子在神木林裡飛舞,叫喊着用樹枝打鬧。
女孩在兩人中個子更高,更大一些。
艾麗娅!在她突然從一塊岩石上跳起然後襲向男孩時布蘭渴望的想。
但是不對。
如果這個女孩是艾麗娅,男孩就是布蘭自己。
但是他從沒有留過這麼長的頭發。
艾麗娅也從沒這樣和我打鬧過。
她用樹枝打男孩的大腿,下手如此之重,以至于男孩掉進了水池裡,撲騰叫喊。
“安靜點,笨蛋。
”女孩扔掉她的樹枝說道。
“隻是水啦,你想讓老奶媽聽到,再去告訴爸爸嗎?”她跪下然後把她的兄弟拉離水塘,但是在她做完這些之後,他們兩個就離開了。
在這之後往日的影像變得越來越快,直到布蘭感到迷失和眩暈。
他再也沒有看到他的父親,也沒有看到像艾麗娅的女孩,而是看到了一個懷孕的裸·體女人渾身濕漉漉的跪在心樹前祈禱。
乞求舊神能夠讓她生一個可以替她複仇的兒子。
然後又出現了一個苗條的棕發女孩,踮着腳尖親吻一個和阿多一樣高大的年輕騎士,蒼白而又兇猛,魚梁木分成三根枝條,然後把它們像箭一樣發射出去。
樹本身在不斷的萎縮,每看一段記憶,樹就更小一些,變成樹苗,最終消失。
隻有不斷的在樹木間切換才能減少這種情況的發生。
現在布蘭看見的領主們高大堅毅,這些嚴酷的人們穿着獸皮和鎖子甲。
一些還帶着他在洞穴中的雕像上看到過的面具。
但是他們在他沒來得及給他們起個名字的時候就消失了。
然後他繼續觀看,一個大胡子的男人把一個俘虜綁在心樹前。
一個白發女人穿過一片紅色的暗紅色的葉子走向他們,一把青銅鐮刀拿在她的手裡。
“不!”布蘭想道。
“不要!”但是他們聽不到他的話語,隻有他的父親曾經聽到過。
女人拉住俘虜的頭發,把鐮刀放在他的喉嚨上,用力一拉。
穿過數個世紀的迷霧,殘廢的男孩隻能看到男人的腿在地面上踢打……但是當俘虜的生命在一片紅色的潮水中離開身體時,布蘭登。
史塔克嘗到了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