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衆所周知,”阿戈和拉卡洛異口同聲。
“話雖如此,”丹妮說,“但此事依然必須完成。
”她思索了一會兒。
“無垢者不懼死人,我得和灰蟲子談談。
”
“陛下,”巴利斯坦爵士說。
“無垢者是您最好的展示。
要是在他們中間也流行起這瘟疫,我們承受不起。
就讓阿斯塔波人自己埋葬他們自己的死者吧。
”
“他們一樣的虛弱,”條紋背賽蒙說。
丹妮說,“多些食物可能會讓他們強壯些。
”
賽蒙搖了搖頭。
“不該在死人身上浪費糧食,陛下。
連活人我們都喂不飽。
”
她深知他說的沒錯,但這話無法讓她好受。
“到此為止,”女王決定。
“我們就在這兒供食。
”她擡起一隻手。
她身後的馬車驟停,她的騎手們則分散開來圍成圈保衛着它們,以防阿斯塔波人一擁而上哄搶食物。
他們阻擋不了多久,包圍圈就漸漸在那些源源不斷一瘸一拐的飽受折磨的人接近馬車的大潮中被壓縮。
騎手們阻擋着他們。
“會輪到你,”他們大喊。
“别擠。
後退,往後退。
每個人都有面包。
等着輪到你。
”
丹妮隻能幹坐着看。
“爵士,”她對巴利斯坦·賽爾彌說,“我們能做的就這些了麼?你不是還有備糧。
”
“戰備糧是給陛下的士兵的。
我們恐怕也得應付很長時間的圍攻。
暴鴉團和次子團是可以騷擾淵凱軍,但要擊敗後者不可能。
要是陛下允許我去組織一支軍隊……”
“要是真是得大戰一場,我甯願守在彌林的城牆後面,就讓淵凱人試試摧毀我的城牆把。
”女王環視了周圍。
“要是我們均勻分配我們的食物的話……”
“……阿斯塔波人幾天内就會吃掉他們的那份,我們守城的那份兒就更少了。
”
丹妮的視線穿過營地,在彌林多彩的城牆停下。
哭聲和蠅群充斥周圍空氣。
“天神讓這場瘟疫降臨以挫我,太多的死亡了……我不會讓他們去吃死屍的。
”她示意阿戈走近。
“策馬去城門,把灰蟲子和他50個無垢者帶來。
”
“卡麗煕。
吾血之血謹遵命令。
”阿戈一夾馬肚,馳騁而去。
巴利斯坦爵士難掩憂慮的看着。
“您不該再在這兒逗留了,陛下。
阿斯塔波人已經如您所令得到供食。
我們無法再為這些可憐人做更多,是時候休整回城了。
”
“若你這麼想,你就自己回去吧,爵士。
我不會阻撓你。
我不會阻撓你們任何人。
”丹妮跳下馬。
“我無法治愈他們,但他們會見證母親的關懷。
”
喬戈倒吸一口冷氣。
“卡麗煕,别。
”他下馬時,辮上鈴铛輕柔作響。
“您不能再靠近了,不能讓他們碰觸你啊!千萬别啊!”
丹妮隻是走過他身邊,一個老人就在幾尺外的地上哀鳴,盯着鼓脹的灰雲。
她在他身邊跪下,由于異味而皺了皺鼻,接着将他肮髒的灰發撫到一旁以才測額頭溫度。
“他的身體正受着煎熬,我需要給他沐浴,海水就行。
馬瑟萊恩(一個無垢者),幫我接點水來好麼?我還需要油,以便火葬。
誰來幫我焚燒死屍。
”
當阿戈馬後跟着灰蟲子和50名無垢者小跑而來時,丹妮的行為已經讓他們無地自容,于是都開始幫起她來。
條紋背賽蒙和他的人将活人和死人分開,堆積起死屍,而喬戈和拉卡洛則帶着他們的多斯拉克人幫助那些依舊能走路的人去海灣洗澡,幫着他們洗衣服。
阿戈盯着他們,好像他們都瘋了一樣,但是灰蟲子還是在往後邊跪下說,“鄙人會幫忙。
”
在正午前就已經有許多火堆燃燒。
股股濃煙騰上高空污染了無情的藍天。
當丹妮從火油那邊走回來時,她的騎裝被熏得烏黑。
“陛下,”灰蟲子說,“鄙人和他的兄弟求您,讓我們在工作完成後去鹹海中沐浴,如此,依照我們偉大神靈的律法,我們就可以被淨化了。
”
女王從不知道閹人也有他們自己的神靈。
“這個神靈是誰?吉斯的某個神靈麼?”
灰蟲子看起來有點窘迫。
“那個神靈有多個名字。
她是矛之夫人,戰鬥之新娘,主人之母,但她的真名之有那些在她的神壇上燒了自己的陰·莖的可憐人才可知曉。
我們無法對其他人提起。
這點請求您的寬恕。
”
“如你所願。
我允許你們如願去沐浴。
感謝你們的幫忙。
”
“我們生而為您服務。
”
當丹妮麗絲四肢酸痛而心中難過地回到她的金字塔,她發覺得彌珊岱正在讀着什麼古老的卷軸而伊麗和姬奇則正就拉卡洛争吵。
“你對他來說瘦死了,”姬奇說。
“不差不多就是個男孩。
拉卡洛可不會和男孩子睡覺,這衆所周知。
”伊麗反擊。
“衆所周知你就是頭母牛,拉卡洛也不和母牛睡。
”
“拉卡洛是吾血之血,他的命屬于我,不是你們,”丹妮對她們倆說。
拉卡洛在離開彌林期間差不多長高了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