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為博得他的坦格利安新娘歡心而造的,這花園讓她不受沙塵煩擾,也不受陽戟城的炎熱之苦。
她的名字叫丹妮莉絲,賢王戴倫的妹妹。
因她與多恩的聯姻,才讓多恩正式成為七大王國的一部分。
衆所周知她愛着戴倫的私生子弟弟戴蒙·黑火,戴蒙·黑火也愛着她。
盡管他們兩個都是戴倫的至親,在兩個人的愛·欲和千萬人的安甯之中,國王還是明智地選擇了後者。
丹妮莉絲把流水花園變成了孩子的天堂,起先是她自己的孩子,後來領主和有産騎士的兒女也加入進來陪伴王子公主。
某個灼熱的夏日,她對馬夫、廚子、侍者的孩子們心生同情,所以也邀請他們進入水池和噴泉嬉戲。
由此,這成為了我們的傳統。
”
親王抓住輪椅的輪子,把自己推離桌子。
“現在,請原諒我的退場,爵士。
長篇談論令我疲倦。
我們會在明天第一縷晨光照下之時離開。
奧芭娅,你能發發善心推我去睡房嗎?娜梅莉亞,特蕾妮,你們也一起來,給你們的老叔叔祝個晚安吧。
”
于是活兒落到奧芭娅·沙德頭上,她推着親王從大廳下到一條長長的走廊向着他的房間走去。
阿利歐·何塔緊跟在姐妹們身後,同去的還有亞蓮恩公主和艾拉莉亞·沙德。
卡洛特學士急忙踏着小碎步跟在最後,懷抱着魔山的頭骨,好似它是個嬰兒。
“你不會真打算把崔斯丹和彌賽菈送去君臨吧?”奧芭娅一邊匆匆前進一邊問。
她的步伐大而憤怒,也太快。
輪椅的木頭大輪子在粗糙的石頭地闆上吱呀作響。
“你要是那麼做,我們就再也見不到那個女孩了,你的兒子也會終生是鐵王座的人質。
”
“你把我當成白癡嗎,奧芭娅?”親王歎了一口氣,“你所知甚少。
此處不宜談論,人人都能偷聽。
要是你管得住嘴巴,我可以教導你一些事。
”他悶哼了一聲。
“慢一點,行行好。
剛才的颠簸就像給我的膝蓋插了一把刀子。
”
奧芭娅減慢了一半速度:“那你打算怎麼做?”
她的妹妹特蕾妮接過話:“一如既往。
”她嗲聲到:“拖延,暧昧,敷衍。
哦,沒人能做得有我勇敢叔叔的一半好。
”
“你不該這樣說他。
”亞蓮恩公主反駁。
“保持安靜,你們所有人。
”親王命令到。
直到房間大門在衆人身後緊緊關上,親王才轉動輪椅面對這些女人。
光是操作輪椅就讓他氣喘籲籲,在他轉身的時候,蓋住雙腿的密爾毛毯夾在兩條車輪輻條裡,他不得不抓緊毯子以防它被撕裂。
在毛毯遮掩下,他的雙腿蒼白,孱弱,可怖。
他的雙膝發紅腫脹,腳趾幾乎變成了紫色,腫得有正常的兩倍大。
阿利歐·何塔見過這情景無數次,但仍然覺得不忍卒睹。
亞蓮恩公主走上前來:“我來幫你,父親。
”
親王把毛毯從輪輻裡解放出來:“我能夠管好自己的毯子,至少還能做好這件事。
”能做的少之又少,他的雙腿已經廢了三年,但他的雙手和肩膀還留有一點力氣。
“需要我給您端一杯罂粟花奶嗎?”卡洛特學士問。
“喝一桶才能治得了這樣的疼痛。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不要。
我得留着我的智慧發揮作用。
今晚我用不着你了。
”
“好的,親王。
”卡洛特學士鞠了一躬,他粉紅柔軟的雙手依然抓着格雷果爵士的頭顱。
“我來拿那個。
”奧芭娅·沙德奪過頭骨,舉開一手臂的距離。
“魔山長成什麼樣?我們怎麼能确定這個就是他?他們本可以把頭浸在焦油裡,為什麼弄得隻剩骨頭?”
“焦油會毀了那個盒子。
”卡洛特學士匆匆離開時,娜梅小姐作答,“沒人親眼見證魔山死,沒人見證他的頭被砍掉。
我得說,這真讓我煩惱。
但蒙騙我們,那婊子皇後希望達到什麼目的呢?要是格雷果·克裡岡還活着,早晚會真相大白。
那家夥有八尺高,整個維斯特洛都沒人可以跟他比肩。
如果他真出現了,瑟曦·蘭尼斯特是個騙子的事實就會暴露在整個七國上下。
要是她膽敢冒這個險,那她真是蠢透了。
她能從欺騙裡得到什麼好處?”
“這個頭顱确實足夠大。
”親王說,“我們清楚奧柏倫給格雷果留下緻命傷,我們得到的每個報告都說克裡岡死的緩慢又痛苦。
”
“就像父親所計劃的那樣。
”特蕾妮說,“姐姐們,實話說我知道父親用的是哪一種毒。
隻要他的長矛劃破魔山的一點點皮膚,克裡岡就是死人一個。
我才不在乎他有多高大呢。
盡管質疑你們的小妹妹吧,但永遠也别質疑你們的親王殿下(紅毒蛇)。
”
奧芭娅跳起來:“我從來沒有、也永遠不會質疑他!”她給了頭骨一個嘲弄的吻。
“我要說,這是一個好開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