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讓她厭煩起來。
也許“粗胖的”加爾斯并不會那麼讨厭。
“财政收入縱然不菲,卻無法抵消勞勃虧欠的巨債。
有鑒于此,在戰争結束之前,我決定暫停償付教會和布拉佛斯鐵金庫方面的債務。
”新任總主教肯定會不知所措地扭絞他那雙神聖的手掌,而布拉佛斯人将一次又一次地前來訴苦聒噪,管他們呢?“省下的錢用于重建海軍。
”
“陛下英明,”瑪瑞魏斯大人贊道,“妙筆一揮,便替國家解決了大難題,在戰争期間,這是必備的、合理的措施。
我完全贊成。
”
“我也贊成。
”哈瑞斯爵士說。
“陛下,”派席爾的聲音因震驚而發抖,“恐怕這會帶來您意想不到的麻煩。
那鐵金庫……”
“……位于布拉佛斯,遠隔重洋。
以後還他們金子,國師,蘭尼斯特有債必還。
”
“布拉佛斯人也有句諺語,”派席爾鑲有寶石的頸鍊輕聲作響,“‘鐵金庫不容拖欠’。
”
“哼,拖不拖欠,由我決定,在此之前,叫布拉佛斯人恭恭敬敬地候着。
維水大人,啟動大帆船工程。
”
“太好了,陛下。
”
哈瑞斯爵士在紙堆中翻找了一番,“下一個議題……我們收到佛雷大人的信件,他在信中提出新要求……”
“這老頭還想要多少土地和榮譽?”太後叫道,“他老媽一定長了三個奶子。
”
“大人們有所不知,”科本說,“在都城的酒館和食堂内,老百姓議論紛紛,許多人認為國王協助瓦德大人作惡犯罪。
”
重臣們狐疑地望着他。
“你是指紅色婚禮?”奧雷恩·維水問。
“犯罪?”哈瑞斯爵士說。
派席爾劇烈地清喉嚨,蓋爾斯大人又開始咳嗽。
“麻雀們公然宣講——”科本警告,“——紅色婚禮觸犯神聖的賓客權利,令神人共憤,參與它的人将遭到永世詛咒。
”
瑟曦明白對方言下之意,“是啊,瓦德大人很快就要面對天父的裁判了,就讓麻雀們去唾罵他吧。
反正慘案與我們無關。
”
“與我們無關。
”哈瑞斯說。
“與我們無關。
”瑪瑞魏斯大人承認。
“是的,與我們毫無瓜葛。
”派席爾宣布。
蓋爾斯大人繼續咳嗽。
“往瓦德大人的墳墓上吐唾沫大概連蛆蟲都淹不死,”科本同意,“不過呢,由王室公開處理紅色婚禮會不會更妥當?找個廉價的替罪羊,幾顆佛雷的頭顱有助于收服民心,也有助于安定北方。
”
“瓦德大人決不會犧牲家族成員。
”派席爾表示。
“他不會,”瑟曦猜測,“可他的繼承人就沒那麼死腦筋了。
謝天謝地,瓦德大人很快就得進墳墓,新任河渡口領主必将放逐大批同父異母兄弟、讨厭的表親和不懷好意的姐妹之流,到時候從中抓幾個犯人,隻怕他還求之不得呢。
”
“在我們等待瓦德大人去世期間,還有另一個問題,”奧雷恩·維水提出,“黃金團主動取消了與密爾人的合約,君臨港口裡傳說他們受史坦尼斯重金雇傭,即将漂洋過海,前來助陣。
”
“他如何支付巨額傭金呢?”瑪瑞魏斯懷疑地問,“莫非拿雪塊當錢使?這群人自稱‘黃金團’,史坦尼斯能有多少金子?”
“少得可憐,”瑟曦向他保證,“而且科本大人與海灣中密爾劃槳船的水手溝通過了,黃金團是去瓦蘭提斯的——和維斯特洛剛好是反方向。
”
“或許他們不想替失利的一方打仗,所以換了東家吧,與國内形勢沒有聯系。
”瑪瑞魏斯大人提出解釋。
“沒錯,”太後同意,“瞎子才看不到我們已然大獲全勝。
提利爾大人即将包圍風息堡,而我的表親達馮——新任西境守護——與佛雷軍合圍了奔流城,雷德溫大人的艦隊駛過塔斯海峽,正沿海岸日夜兼程北上,龍石島剩下的少量漁船将無力阻擋他登陸。
等我們切斷了龍石島與外界的所有聯系,假以時日,城堡必告陷落,如此一來,僅有的麻煩就剩下史坦尼斯本人了。
”
“若傑諾斯大人所言非虛,史坦尼斯正私圖拉攏野人。
”派席爾大學士警告。
“人皮野獸而已,”瑪瑞魏斯大人宣稱,“找他們當盟友,史坦尼斯大人一定是走投無路了。
”
“走投無路,而且愚蠢透頂,”太後說,“他不曉得北方佬有多仇恨野人。
這樣做,就是把北境往盧斯·波頓懷裡推,實際上,個别諸侯已投靠那私生子,助其攻打卡林灣,以趕走鐵民入侵者,為波頓大人北進掃平道路了,其中包括安柏家族,萊斯威爾家族……别的名字我忘記了。
就連白港也在動搖之中,白港之主同意把兩個孫女都嫁到佛雷家,同時為我們開放港口。
”
“我們有船嗎?”哈瑞斯爵士迷惑地說。
“威曼·曼德勒乃艾德·史塔克的心腹之一,”派席爾國師道,“能信任嗎?”
誰都不能信任。
“他是個擔驚受怕的老胖子,他隻堅持一點——放歸他的繼承人之前,白港不會屈膝。
”
“我們握有他的繼承人?”哈瑞斯爵士發問。
“是的,如果此人還活着,一定還被關押在赫倫堡。
是格雷果·克裡岡俘虜他的。
”但魔山對俘虜從不客氣,也不關心贖金多少。
“即便已死,我也會把加害他的人的首級統統送給曼德勒伯爵,并緻以最誠摯的歉意。
”一個腦袋能滿足多恩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