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的陳年往事吓唬奧斯尼。
“托曼并非庸王伊耿,你别擔心,我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不多也不少。
我要瑪格麗的首級,不要你的。
”
他大吃一驚,“呃,您是指她的貞操吧?”
“貞操當然也要——如果她還有的話,”瑟曦再度撫摩他的傷疤。
“瑪格麗會對你的魅力……視而不見嗎?”
奧斯尼給了她一個受傷的眼神。
“她很喜歡我。
她的表親們老愛取笑我的鼻子,說我的鼻子太大,但上回梅歌這麼說的時候,瑪格麗制止了她,還誇獎我的臉挺可愛。
”
“瞧,我的眼光果然沒錯。
”
“是,陛下,”男人狐疑地說,“可,如果我和她……和她……做了……?”
“……做了醜事?”瑟曦尖聲笑了兩下,“與王後同床自是謀逆大罪,托曼别無選擇,隻能将你發配絕境長城。
”
“長城?”他沮喪地喊。
想忍住笑實在很難。
别笑,别笑,男人們最恨被人嘲笑。
“黑鬥篷與你的眼睛和頭發很配。
”
“沒人能從長城回來。
”
“我會把你弄回來,隻要你替我殺一個男孩。
”
“誰?”
“與史坦尼斯結盟的野種。
放心,他年輕稚嫩,而我将額外撥給你一百精兵。
”
凱特布萊克在害怕,她能嗅出他的感覺,但他的自尊心不容許他将其表達出來。
男人啊男人,全是一個樣。
“我殺過的男孩數不勝數,”他誇口,“隻要這孩子一命嗚呼,國王就會赦免我?”
“不僅赦免你,而且提拔你當領主老爺。
”隻要你沒給雪諾的弟兄們吊死。
“你知道的,太後需要伴侶;需要一個無所畏懼的男人來保護她。
”
“凱特布萊克伯爵?”笑容在他臉上緩緩擴散,傷疤成了火紅色。
“噢,我喜歡這點子。
高貴的領主……”
“……方才配得上太後的卧床。
”
他忽然皺眉道:“可長城很冷。
”
“我很溫暖,”瑟曦環住對方的脖子,“隻消睡一個女孩、殺一個男孩,我就成了你的人。
你有勇氣嗎?”
奧斯尼想了一會兒,點點頭。
“我也是您的人,一切聽您吩咐。
”
“很好,爵士先生,”她吻了他,并在抽身之前讓他短暫地嘗到了她舌頭的滋味。
“現在做這些足夠了,其他的我們可以等。
今夜,你會夢見我嗎?”
“會的。
”他沙啞地答應。
“和咱們的處女瑪格麗做·愛時也會想起我?”她逗·弄他,“當你進入她的時候,會想着我?”
“會的,我會的。
”奧斯尼·凱特布萊克發誓。
“很好,去吧。
”
等他走後,瑟曦讓喬斯琳替自己梳頭,一邊脫下鞋子,像貓一樣舒展身體。
天生我才必有用,她告訴自己,精妙的謀劃讓她很得意。
若是寶貝女兒與下賤的奧斯尼·凱特布萊克私通的把柄被抓住,梅斯·提利爾将無話可說,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和瓊恩·雪諾也不會奇怪奧斯尼到長城充軍的原因。
嗯,就安排奧斯蒙爵士去把弟弟和小王後捉奸在床吧,以确保其他兩位凱特布萊克的忠誠。
父親,你看見了嗎,你還會想盡快把我嫁出去嗎?真遺憾哪,你和勞勃,還有瓊恩·艾林、奈德·史塔克、藍禮·拜拉席恩,你們統統都死了,隻剩下我。
當然,我沒忘記提利昂,可他活不了幾天了。
夜裡,太後召瑪瑞魏斯夫人來卧室做伴。
“你要酒嗎?”她問對方。
“小女王,”密爾女人咯咯笑道,“大騎士。
”
“行了,明日,我要你去見我的媳婦。
”太後一邊讓多卡莎替她換上睡衣,一邊吩咐道。
“瑪格麗女士總是樂于接見我。
”
“我明白。
”太後沒有忽略對方對托曼的小妻子的稱呼。
“告訴她,我贈送給貝勒大聖堂七根蜂蠟,以紀念咱們親愛的已故總主教大人。
”
坦妮娅輕笑道:“您說得這樣清楚,她便會送上七十七根蜂蠟,以表示自己更深刻的悼念。
”
“要尊重别人的虔誠信仰哦,”太後也笑了,“說了這個,你還要向她悄悄吐露,有人暗中仰慕她,某位優秀的騎士由于迷戀她,夜夜不得安寝。
”
“陛下,我可以問問是哪位騎士嗎?”坦妮娅的大黑眼珠裡閃動着淘氣的火花,“莫非是咱們親愛的奧斯尼爵士?”
“或許吧,”太後說,“但你決不能在她面前直說出名字,讓她慢慢打聽,慢慢地求告你,懂嗎?”
“隻要能取悅陛下,我什麼都幹。
”
屋外,冷風吹起,屋内,她們就着青亭島的金色葡萄酒,一直聊到清晨。
坦妮娅醉了,于是瑟曦從她口中套出了情人的名字。
那是一位密爾船長,或者說是海盜,黑發披肩,一道傷疤橫貫臉頰,從耳朵直到下巴。
“我拒絕了他一百次,他卻不以為意,”密爾女人告訴太後,“最後我莫名其妙就答應他了。
我想,他這種人是無法拒絕的。
”
“我了解這種人。
”太後淡淡一笑。
“真的嗎?陛下您也見過這種人?”
“比如勞勃。
”她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着詹姆。
但當她阖上雙眼,出現的卻是另一個弟弟,還有昨天早上那三位白癡。
隻不過這回裝在他們袋子裡的,卻真真正正是提利昂的頭顱。
她把它塗上焦油,扔進卧房的夜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