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算了,裝裝糊塗,有助于穩住這女人跟她丈夫的心。
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裡,一點點好意,無論出處如何,總值得幾個吻吧。
反正她不比絕大多數男人糟糕,她也不可能讓我懷孩子。
葡萄美酒讓她平靜了些,但還不夠。
“我想吐。
”太後站在窗邊,手握酒杯抱怨。
“親愛的,您先去洗洗澡,很快就會好了。
”瑪瑞魏斯夫人喚醒多卡莎和喬斯琳,吩咐她們準備熱水,等澡盆注滿後,她親自為太後寬衣,用靈巧的手指解開裙帶,将裙服褪下肩膀。
接着她也脫了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
她們兩人一起洗浴,瑟曦靠在坦妮娅的懷抱中。
“一定不能讓托曼聽見這些醜聞,他還小,”她告訴密爾女人,“瑪格麗直到現在還日日帶他去聖堂,一起為他哥哥祈禱。
”與期望的相反,洛拉斯爵士始終不肯斷氣。
“他也喜歡上了她的表妹們。
一下子失去三人,他會難過的。
”
“也許這三人并非都有罪,”瑪瑞魏斯夫人提出,“您說呢?或許其中某位申明大義,抵擋住了誘·惑;也或許她為目睹的事情深感羞恥,因而……”
“……因而願意站出來,大義滅親。
是了,定然是這樣,你說最純潔的是誰?”
“雅蘭。
”
“最害羞的那個?”
“是的……不過呢,她這人其實機靈得很。
交給我就是了,親愛的。
”
“很好。
”單憑藍詩人的一面之詞,原難以扳倒提利爾,畢竟歌手們的話向來要打三分折扣。
若坦妮娅出馬說動雅蘭·提利爾,情勢就大不相同。
“我們還有奧斯尼爵士的證詞。
其他人也得明白,隻有忏悔,才能求取國王的寬恕,發配長城。
”賈拉巴·梭爾是個搖尾乞憐的軟骨頭,其他人嘛……相信科本自有辦法。
她們爬出浴盆時,陽光已普照君臨,太後的肌膚洗得白白淨淨。
“留下來陪我,”她吩咐坦妮娅,“我不想獨睡。
”爬進被窩之前,她甚至小聲祈禱了一句,祈禱聖母賜她好夢。
結果不管用,諸神一如既往地裝聾作啞。
瑟曦夢見自己又回到黑牢,這回被鎖在牆上的不是歌手,卻是她自己。
她什麼也沒穿,被小惡魔咬掉乳頭的地方不住往外冒血。
“求求你,”她懇求,“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
提利昂隻是淫亵地望着她,他也什麼都沒穿,渾身粗毛,仿佛是個畸形小魔猴。
“你會看着他們一個接一個戴上王冠,”他說,“也會看着他們一個接一個死去。
”說罷他含住她鮮血淋漓的乳··房,大口吸吮,疼痛猶如紅熱的匕首,刺穿她全身。
她渾身顫抖着在坦妮娅懷中驚醒。
“是噩夢,”她虛弱地解釋,“我剛才叫喚了嗎?很抱歉……”
“夢隻是夢。
又夢見侏儒啦?不過是個小矮人,怕他作甚?”
“他要來殺我。
這是我十歲時的預言。
我當時隻想知道自己将來會嫁給誰,結果她說……”
“她?”
“巫魔女。
”她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當年梅拉雅·赫斯班說不去談論,預言便不會成真的話言猶在耳。
哎,可她在井中也沒有沉默啊,她又叫又鬧又詛咒。
“提利昂是我的VALONQAR,”她說,“你們密爾人知道這個詞嗎?在高等瓦雷利亞語中,這是兄弟的意思。
”她把梅拉雅淹死後,便向薩拉妮亞修女請教過。
坦妮娅執起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沒事,她隻是個滿懷怨毒的老太婆,醜陋又惡心;您年輕貌美,充滿生命和驕傲。
你說她住在蘭尼斯港,所以她曉得侏儒,曉得他如何害了你母親大人,這并不奇怪。
礙于您的身份,惡婆不敢公然毀謗,便拿您弟弟來傷害您。
”
是嗎?瑟曦希望自己能相信。
“不過梅拉雅當晚就死了,正如她預言的那樣。
我也沒嫁給雷加王子。
而喬佛裡……侏儒在我面前殺了我兒子。
”
“您的一個兒子不幸夭亡,”瑪瑞魏斯夫人道,“可您還有另一個呢,他強壯又甜美,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他。
”
“不會的,隻要我還活着。
”說出這話,她的信心堅定了幾分。
是的,夢隻是夢。
陽光在薄雲中閃爍,瑟曦滑出毯子,“今天我要與國王共進早餐,我想看看我兒子。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托曼讓她很欣慰,她從沒像今天早晨這麼珍愛他。
她跟他讨論小貓咪,國王把蜂蜜滴到剛從烤爐中端出來、熱騰騰的新鮮黑面包上。
“突擊爵士抓到一隻老鼠,”他告訴媽媽,“但胡須小姐搶了它的戰利品。
”
我從來沒有如此純真甜美過,瑟曦心想,然而将來他要如何來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