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小的就行,就像我這麼小的。
”他叔叔吉利安認為這是他聽過的最好笑的事,但他的另一位叔叔提蓋特說,“最後的巨龍一個世紀前就死了,小家夥。
”這對那個男孩太不公平了,那晚他哭着睡着的。
若奶酪領主可信的話,瘋王的女兒孵出了三條活生生的龍。
對于一位坦格利安來說一條就足夠了。
提利昂幾乎有點為殺掉他的父親感到遺憾了。
他想看看泰溫大人的臉,如果當他得知有一位坦格利安女王,在一個玩弄陰謀的太監和胖得有半個凱岩城大的奶酪販子的支持下,帶着她的三條龍前往維斯特洛時會有什麼表情。
侏儒吃得實在太撐了,他不得不松開腰帶和褲帶。
穿在身上的小孩的衣服讓他覺的自己像一隻硬塞進五磅腸衣中的十磅香腸。
如果我們照這麼個吃法,在見龍後之前,我就和伊利裡歐一個體型了。
轎外夜幕已經降臨,轎内也一片漆黑。
提利昂聽着伊利裡歐的鼾聲、皮帶的吱嘎聲、車隊的鐵馬掌慢慢地敲擊在堅硬的瓦雷利安大道上,但他心裡卻回蕩着龍翼拍打的聲音。
當他蘇醒時,黎明已至。
馬兒們還在緩緩前行,轎子在它們中間搖晃、吱嘎作響。
提利昂把窗簾掀開一點向外觀瞧,可是除了赭色的大地、光秃秃棕色的榆木,還有大道——像根筆直指向地平線的長矛一樣的寬闊的石路外,就沒有什麼可看的了。
他曾經讀過關于瓦雷利安大道的書,但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它們。
自由城邦邊疆最遠止于龍石島,從來沒有延伸到維斯特洛大陸之上。
這有點奇怪。
龍石島不過是塊石頭,财富是在遙遠的西邊,但是他們有龍。
無疑他們知道它就在那兒。
昨晚他喝得太多了,即便轎子輕微的晃動也足以讓他作嘔。
盡管他沒抱怨一句,伊利裡歐也很容易明白他的苦惱了。
“來,一起喝點,”那個胖家夥說。
“以毒攻毒。
”他用酒壺為他倆斟滿了黑莓酒,這酒實在太甜了,比蜂蜜還招蒼蠅。
提利昂用手背趕走了蒼蠅一飲而盡。
甜得發膩的味道讓他不得不竭盡全力才咽了下去。
但第二杯就不那麼難以下咽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沒什麼胃口,當伊利裡歐請他吃一碗奶油浸泡的黑莓時他擺手拒絕了。
“我夢到了女王,”他說。
“我在她面前下跪,宣誓效忠,但是她把我誤認成我的哥哥,詹姆,把我喂了她的龍。
”
“讓我們希望這夢不是個預言。
你是個聰明的小惡魔,就像瓦利斯所說的,而丹妮莉絲需要一個聰明的人陪伴。
巴利斯坦爵士是個英勇的騎士而且忠誠,但我想沒有人稱他狡猾過。
”
“騎士隻知道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他們端着長矛沖鋒。
一個侏儒則會從一個不同的角度觀察這個世界。
可你又是如何呢?你本來就是個聰明人。
”
“你在恭維我。
”伊利裡歐擺擺手。
“哎呀,我真不适合旅行,所以我才會送你替我去丹妮莉絲那裡。
你宰掉老爸可是幫了女王陛下一個大忙,我希望你還能做得更多。
丹妮莉絲不是她哥哥那樣的傻瓜。
她會讓你盡展所能的。
”
去挑起戰端?提利昂想,愉快的笑着。
他們那天隻換了三次隊伍,但停了兩次,每次差不多要花一小時等伊利裡歐爬下轎子去撒尿。
侏儒心想,我們的奶酪領主有着一頭大象般的身材,可他的膀胱去像枚花生那麼小一點。
在一次停下來的時候,他用那段時間仔細地看了看那條路。
提利昂知道他會找到什麼:不是堅實的地面,不是磚塊,也不是鵝卵石,而是一條帶狀的熔岩石,高于路面半尺以便雨水和融雪流下路肩。
不像在七大王國曾走過的那些泥濘小路,瓦雷利安大道寬的可以讓三輛馬車并排行駛,而且歲月和車輛都沒能侵蝕它。
瓦雷利亞遭受末日浩劫已經過去四百年了,可這些大道依舊一如往常的堅固。
他試圖尋找車轍和裂縫,但隻發現了那群馬中某匹馬剛拉出來的熱騰騰的馬糞。
那坨馬糞讓他想起了父親大人。
是不是下地獄了,父親?一個美妙的冰封地獄,在那裡你可以擡頭看着我幫助瘋王的女兒重新奪回鐵王座?
當他們繼續他們旅程時,伊利裡歐講了一堆乏味的老掉牙的笑話,然後又提起了龍後。
“恐怕我們關于丹妮莉絲女王最後的傳聞已經完全過時了。
我們現在必須假設她已經離開彌林了。
她終于能做主了,一個衣衫褴褛領導着傭兵、多斯拉克人和無垢者的主人,而她無疑将會領着他們向西前行,去奪回她父親留下的王座。
”伊利裡歐總督擰開一罐大蒜蝸牛,嗅了嗅它們然後笑道。
“我們希望在瓦蘭提斯,你能得到關于丹妮莉絲的新消息,”他邊說邊從殼裡摳出一隻蝸牛。
“龍和年輕姑娘都很任性,或許你會要調整你的計劃。
格裡夫知道該怎麼做。
你來個蝸牛嗎?這大蒜是從我花園裡摘的。
”
我騎着蝸牛都能比你這轎子走得快。
提利昂擺手拒絕了這道菜。
“你那麼信賴這個叫格裡夫的人。
又一個你童年的夥伴?”
“不,用你的話說,是個傭兵,維斯特洛人。
丹妮莉絲的事業需要人才。
”伊利裡歐擡起一隻手。
“我知道!‘雇傭劍士視金錢高于榮譽,’你是這麼想的。
‘這個叫格裡夫的家夥會把我賣給我老姐。
’不是那樣的。
我像信任兄弟一般信賴格裡夫。
”
又一個緻命的錯誤。
“那麼我也跟着相信他吧。
”
“在我們談話的時候,黃金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