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能認為這些貴族打算去加入您的敵人。
更可能的是他們去到山上他們的莊園啦。
”
“那麼他們不會介意由我們來保證他們金子的安全。
山上又沒有什麼東西要買的。
”
“他們擔心他們的孩子,”雷茲納克說。
是的,丹妮莉絲想,我也是。
“我們必須同樣保證他們的安全,我會從他們每人身邊帶走兩個孩子,其他金字塔也一樣,一男一女。
”
“人質,”斯卡哈日高興的說。
“聽差和侍酒。
如果那些偉主大人們拒絕,向他們解釋在維斯特洛,孩子被選中為宮廷服務是一種莫大的榮譽。
”她讓其他的人無語了。
“去按我的命令照辦吧。
我還要哀悼這些死者。
”
當她回到金字塔頂端的房間時,發現彌桑黛俯在床上輕聲地哭泣,竭力壓抑她的抽噎聲。
“過來和我一起睡,”她告訴這個小抄寫員。
“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
”
“陛下對小人實在是太關懷了。
”彌桑黛滑進床單下。
“他是一個很好的哥哥。
”
丹妮用雙臂環抱着女孩。
“和我說說他。
”
“我們小的時候,他教會我爬樹。
他能空手抓住魚。
又一次我發現他在我們的花園裡熟睡,身上落着成百隻蝴蝶。
那個早上他看起來是那麼地漂亮,這點……我的意思是,我愛她。
”
“就像他也愛你。
”丹妮輕撫着女孩的頭發。
“隻要你開口,親愛的,我就會把送你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我會想法設法找艘船把你送回家,回到納斯。
”
“我更願意陪伴您。
在納斯我會感到害怕的。
若是那些奴隸販子再來怎麼辦?和您在一起,我更覺得安全。
”
安全。
這個詞令丹妮熱淚盈眶。
“我想保證你的安全。
”彌桑黛隻是個孩子,和她在一起,她感覺自己也是個孩子。
“我小的時候沒人能保證我的安全,威廉爵士曾經做到過,但不久他就死了,而韋賽裡斯……我想保護你,但……這太難了。
變得堅強。
我總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但我必須要知道。
我就是他們的一切。
我是女王……是……是……”
“……母親,”彌桑黛低語。
“龍之母。
”丹妮哆嗦了一下。
“不,是所有人的母親。
”彌桑黛把她抱得更緊了。
“陛下該歇息了。
天馬上就要亮了,還要開庭呢。
”
“我們一起睡,夢想那些甜蜜的日子。
閉上你的眼睛。
”當她照做時,丹妮吻了吻她合上的眼皮,逗得她咯咯直笑。
但睡眠可沒親吻來的那麼容易。
丹妮合上了雙眼試圖回想起家鄉,龍石島和君臨城,還有其他韋賽裡斯曾對她講述過的地方,比這裡要友善的地方……但是她的思緒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回奴隸灣,就像被一陣狂風困住的小船。
當彌桑黛發出熟睡聲後,丹妮從她的懷抱中滑出來,走得室外黎明前的微風中,倚在冰涼的磚牆上瞭望着整個城市。
成千個房頂在她腳下伸展,月光投下銀白色的光影。
在那些屋頂之下的某處,鷹身女妖之子正聚集起來,謀劃殺害她和那些愛她的人,把她的孩子重新用鐵鍊拴上。
在下面某處一個饑餓的孩子正哭着要喝奶,在某處一個老婦躺在那裡奄奄一息,在某處男人和女人擁抱着,用饑渴的雙手笨拙地解開對方的衣服。
但從這上面俯視,隻能看到照在金字塔和坑渠上的月光,對下面發生的事情毫無察覺。
這上面隻有她孤身一人。
她有龍之血脈,她能殺掉鷹身女妖之子以及他們的子子孫孫。
但是一條龍不能喂飽一個饑餓的孩子,也無助于垂死婦人的痛苦。
究竟還有誰敢去愛一條龍呢?
她發現自己又在思念達裡奧·納哈裡斯了,達裡奧長着金牙和三叉胡須,他強壯的雙手放在于他佩戴的亞拉克彎刀和短劍的柄上,柄的上面幾個裸女的雕像裝飾着。
在他動身向她告别的那天,當她為他送行時,他用拇指肚輕輕地來來回回摩擦着她們。
我在嫉妒一個劍柄,她意識到,嫉妒那些金子打造的女人。
把他打發給羊人們是英明的決定。
她是女王,而達裡奧·納哈裡斯不是當國王的貨色。
“他已經去了好久啦,”就在昨天,她曾對巴利斯坦爵士說。
“如果達裡奧背叛了我,然後投靠了我的敵人們怎麼辦?”你知道有三次背叛。
“如果他遇見了另一個女人,拉劄林的某個公主怎麼辦?”
她知道這位老騎士既不喜歡也不信任達裡奧。
就算這樣,他還是殷勤地說。
“沒有女人能比陛下更可愛了。
除非是個瞎子才不會相信這點。
而達裡奧·納哈裡斯可不瞎。
”
他不瞎,她想。
他的雙眼是深藍色的,藍的幾乎發紫,而當他沖我微笑時,他的金牙閃閃發光。
巴利斯坦爵士确信他會回來,丹妮隻好祈望他是對的。
洗個澡會有助我平靜下來。
她赤腳踩過草坪來到她的浴池。
皮膚觸到冰涼的水,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小魚輕啄着她的手臂和大腿,她合上雙眼漂浮着。
一陣輕微的沙沙聲讓她又睜開雙眼。
她坐起身來濺起一點水花。
“彌桑黛?”她叫到。
“伊麗?姬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