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家族的穹形屋頂,上面站立着七神的高大雕像。
曼德勒家族帶着北方的神,從河灣地遷來白港。
白港也有自己的神木林,如今隻是關在狼舍破碎的黑牆後面的一堆亂糟糟的樹根、樹枝和石頭,古老的要塞被用作監獄。
不過大多數時候是修士們管理這裡。
曼德勒家族的男人魚旗幟随處可見,在新城堡的塔樓上、海怪門上、城牆上随風飄舞。
在東海望,北方人堅持認為白港不會背棄與臨冬城的同盟,然而戴佛斯沒有看到半點兒史塔克家冰原狼的迹象。
這裡也沒有獅子的迹象,文曼大人還沒有向托曼國王宣誓效忠,或許他隻是想提高籌碼。
靠近碼頭,‘小飛輪’船四處雲集。
一堆雜亂的小船沿着魚市泊着,正在卸它們打撈的魚獲。
他也看到三條河船,打造成瘦長的船體,足以應付白刃河的激流和岩石。
然而,最讓他敢興趣的是适于出海遠航的艦船:一對像“接生婆梅麗”号一樣破舊的土黃色大帆船;“風暴舞者”号貿易艦船;“勇敢學士”号和“多号角”号坷克船;一艘來自布拉佛斯的帆船,紫色的船殼和船帆…
…再靠外是一艘戰船。
眼前所見像一把刀擊碎了他所有希望。
那艘戰船黑金色船殼,船頭雕飾是一頭高舉單爪的獅子。
她的船尾字母是——蘭尼斯特,飄揚的旗幟下面是鐵王座上男孩國王的軍隊。
一年前他還不認識字,但是每當他回到龍石島派洛斯學士就教他一些字母。
然而這一次,識字沒帶給他什麼樂趣。
戴佛斯曾經祈禱摧毀‘塞拉’号的船隊的那場風暴也摧毀蘭尼斯特的戰艦,然而諸神不夠仁慈。
佛雷家的船也在這兒,他需要去面對他們。
“接生婆梅麗”号系在外港風化的木頭水上平台的最遠端,很好地遠離蘭尼斯特的船。
當船員們快速的打好樁放下跳闆,船長漫步到戴佛斯面前。
卡索·莫伽特是來自狹海的雜種,出身是伊班的捕鲸人在姐妹群島上了一個妓女。
他隻有五尺身高,渾身長毛,頭發胡子染成苔藓綠色,這讓他看起來像是長在黃靴子上的一節樹樁。
雖然其貌不揚,但他是個好水手,盡管對船員們過于嚴苛了點兒。
“你要去多長時間?”
“至少一天。
或許更長。
”戴佛斯發現大人們總是喜歡讓别人等,他懷疑他們是故意讓别人焦急,來證明自己的權力。
“‘接生婆梅麗’号會在這兒停留三天。
不會再長。
他們會催我回姐妹群島。
”
“如果事情順利,我可能明天就會回來。
”
“要是事情不順利呢?”
我可能不會再回來。
“你不必等我。
”
當他從跳闆上下來時,一對海關人員正在上船,但是沒人多看他一眼。
他們是來見船長并檢查貨物,從不關心普通水手以及少數看起來像戴佛斯一樣普通的人。
他中等身高,世故的農夫面孔飽經風吹日曬,灰白胡須和灰棕色頭發。
他的着裝也是平平:舊靴子,棕色馬褲,藍色外套,未染色的羊毛皮鬥篷用木頭扣子扣緊。
他戴了一副鹽污的皮手套,遮擋許多年前被史坦尼斯國王砍短的粗短手指。
戴佛斯看起來根本不像個大人,更不用說是國王之手。
一切都很好直到他知道這裡的情況之後。
他一路沿着碼頭走,穿過魚市。
“勇敢學士”号正在往船上裝蜂蜜酒,酒桶沿着水上平台堆了四層。
他瞥見在一個酒桶後面,三個水手在擲骰子。
再往前,漁婦們正在喊着兜售當天的魚獲,一個男孩正在敲着鼓點為在一圈河船中間跳舞的破舊‘老熊’打着拍子。
兩個長矛兵在海豹門站崗,胸前佩戴着曼德勒家族徽章,但是他們太專注于跟一個碼頭區妓女打情罵俏,對戴佛斯的接近并沒在意。
門是開着的,吊閘門升起,他加入人流從大門穿過。
裡面是一個鋪鵝卵石的廣場,中心有個噴泉,一個石頭男人魚雕像從水中升起,從腳到頭有二十碼高。
他卷毛的綠色胡須上覆蓋了一層白色地衣,手中三叉戟的其中一個叉在戴佛斯出生前就斷掉了,然而不知怎的仍然讓他印象深刻。
當地人都稱呼它為——老魚腳,這個廣場據說是以某位死去的領主來命名的,但是沒有人那麼叫,隻稱作是魚腳廣場。
今天午後的魚腳廣場非常熱鬧。
一個婦女正在魚腳噴泉洗内衣,然後挂在三叉戟上晾幹。
不法小販的石柱廊的拱門下面,抄書吏和錢币兌換商正忙着業務,邊上圍着一個禁忌巫師,一個藥草女和一個拙劣的雜耍藝人。
一個男人推着手推車在賣蘋果,一個女人在賣抹上剁碎洋蔥的青魚。
腳下到處是雞和小孩。
戴佛斯以前來的時候,老鑄币廠的巨大鐵橡木門總是關着,但是今天開門了。
戴佛斯瞥了一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