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員而不是戰士,有着油墨般的雙手和沉重的大肚子,但他和在座的同樣聰明。
“許多,更多我們的人會死。
”
“那些留在彌林的人會羨慕他們能夠容易地死去。
”雷茲納克悲歎,“他們會讓我們做奴隸,或者把我們扔到角鬥場,所有人都是這下場,或者更糟。
”
“你們的勇氣呢?”巴利斯坦爵士嚴厲地斥責,“陛下解除你們身上的鎖鍊給了你們自由。
當她離開之後,應該由你們磨快你們的劍保衛你們自己的自由。
”
“真是豪言壯語,出自想要航向日落之地的人之口,”SymonStripeback吼回去,“你會回頭看看我們待死之人嗎?”
“陛下——”
“殿下——”
“閣下——”
“夠了。
”丹妮用力拍打桌面,“沒有人會留下來送死。
你們都是我的子民。
”回家與愛情的夢想讓她盲目。
“我不會抛棄彌林,讓它走上阿斯塔波的毀滅之路。
這麼說讓我悲痛,但是維斯特洛必須等。
”
格萊羅吓的目瞪口呆,“我們必須接受這些船,如果我們拒絕這份禮物……”
巴利斯坦爵士單膝跪在她面前,“我的女王,你的王國需要你。
這裡不歡迎你,但是在維斯特洛,數千的民衆等着聚集到你的旗下,包括大領主和高貴騎士。
‘她回來了,’他們會用歡喜的聲音一傳十、十傳百,‘雷加王子的妹妹終于回家了。
’”
“要是他們這麼愛我,他們會等着我。
”丹妮站起來,“雷茲納克,宣召劄羅·贊旺·達梭斯。
”
她單獨接見了商人巨子,坐在磨光的烏木長椅上,墊了巴利斯坦爵士找給她的坐墊。
四個魁爾斯水手跟随他而來,卷成一卷兒的繡帷分跨在他們肩上。
“我給我心愛的女王帶來另一份禮物,”劄羅宣稱,“自從古瓦雷利亞毀滅之日,就一直保存在我們家族的寶庫裡。
”
水手們在地闆上展開繡帷。
古老,塵污,褪色……還有巨大。
丹妮必須繞到劄羅那邊才能看清圖案的全貌。
“一張地圖?太美了。
”它鋪滿了半個地闆,大海是藍色,陸地是綠色,山脈是黑色或棕色,城鎮标記成用金線或銀線繡成的星。
上面沒有煙海,她注意到,瓦雷利亞還不是一個島嶼。
“那裡你可以看到阿斯塔波、淵凱和彌林。
”劄羅指着藍色的奴隸灣邊上的三個銀星說,“維斯特洛在……那邊下方的某處。
”他擡手大緻地指向廳角,“你需要先向南向西航行,然後轉向北穿越夏日之海,不過有了我的禮物,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回到屬于你的那個地方。
用快樂的心情接受我的艦隊吧,然後劃動你的船槳向西。
”
但願我能。
“我的大人,我非常高興能擁有這些戰船,但是我不能給你想要的保證。
她拉過他的手,“給我艦隊,我發誓魁爾斯會保有彌林的友誼直到天上的群星熄滅。
讓我們用這些船從事貿易,你會得到其中的大部分利潤。
”
劄羅愉快的笑容僵死在他的唇上,“你在說什麼?你要告訴我你不去維斯特洛?”
“我不能去。
”
眼淚從他的雙眼湧出,從他的鼻子滑下,滑過祖母綠、紫水晶、黑鑽石。
“我告訴十三巨子,你會聽從我的明智建議。
知道自己錯了真的讓我傷心。
登上這些船揚帆起航吧,否則你必定會尖叫着死去。
你不知道你招來了多少敵人。
”
我知道現在有一個正站在我的面前,流着伶人的眼淚哭泣。
想到這讓她悲傷。
“當我去‘千座之殿’乞求王族們放你一條生路,我說你隻是個孩子。
”劄羅繼續,“但是‘優雅的’艾耿·艾摩若站起來說,‘她是個愚蠢的孩子,瘋狂、不聽勸告、讓她活着太危險。
’你的龍小的時候是奇迹;長大了,他們就是死亡和毀滅,懸在這個世界之上的一把火焰之劍。
”他擦去眼淚,“我應該在魁爾斯就殺死你。
”
“那時我是你的客人,住在你的屋檐下享用你提供的肉和蜜酒。
”她說,“銘記着所有你為做的這一切,我原諒你剛才的話……僅隻一次……但是永遠不要威脅我第二次。
”
“劄羅·贊旺·達梭斯沒有威脅。
他保證。
”
她的悲傷轉為憤怒,“而且我向你保證,如果你們在太陽升起之前沒有離開,我們會得知一頭獅子的眼淚怎麼撲熄巨龍之火。
退下,劄羅,馬上。
”
他走了但他的世界地圖留下了。
丹妮又坐回她的長椅,凝視的目光穿過藍色絲綢的大海,到達遙遠的維斯特洛。
總有一天,她向自己保證。
第二天早上,劄羅的艦隊離開了,但是他帶給她的那份“禮物”仍留在了奴隸灣。
十三艘魁爾斯戰船的旗杆上,紅色長條旗在風中翻飛。
當丹妮莉絲下來主持廷會,船隊的一個信使正在等她。
他一句話沒說隻把一個黑緞子枕頭扔在她的腳下,上面躺着一隻血污的手套。
“這是什麼?”斯卡哈茲問道,“一隻血手套……”
“……意味着戰争。
”女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