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看到那些旗幟在凜冽的北風中不屈地飄揚,獵獵作響。
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吹在她臉頰上的風是從南方刮來的,而卡林灣上唯一飄揚的旗幟則是漆黑底色映襯下的一頭金色海怪。
他正被人注視。
他能感覺到那些眼鏡。
當他擡起頭,瞥見了那些蒼白的面孔從門衛塔的垛口後面和孩童塔殘破的頂樓上盯着他。
傳說中森林之子就是在那裡召喚洪水将整個維斯特洛大陸一分為二。
堤道是穿越頸澤的唯一一條陸路,而那些塔樓就好像瓶塞一樣牢牢塞住了它的北端。
堤道很窄,任何從南方來的敵人都必須從這些塔樓的下方穿過。
要攻擊三座塔樓中的任何一個,攻擊者都需要在将後背暴露給另外兩座塔樓上的射手的情況下去攀爬那異常濕滑的泥污石壁。
堤道之外的沼澤是無法通過的。
無邊無際的該死的沼澤,流沙,還有乍看起來相當堅實的閃閃發光的綠草地,當你踩上去的時候就會發現那其實是深潭。
到處都是毒蛇,毒花,還有巨大的長着匕首般牙齒的蜥獅。
同樣危險的還有沼澤的居民。
很少能見到,總是隐藏着的澤地人,吃青蛙的人,泥人。
Fenn和Reed,Peat和Boggs,Cray和Quagg,Greengood和Blackmyre,這些都是他們給自己取得各式各樣的名字。
鐵民把他們統稱為沼澤魔鬼。
臭佬越過一具腐爛的馬屍,一支箭頭從它的脖子裡穿透出來。
當他靠近的時候一條長長地白蛇蜿蜒着爬進了死馬那空洞的眼眶裡。
在死馬後邊他看到了騎手。
确切地說,是騎手的殘餘。
烏鴉扯下了騎手臉上的肉,野狗鑽到鎖甲下面挖走了他的内髒。
再往前,還有另一具已經深深陷入淤泥之中的屍體,隻有臉和手指露在外面。
随着進一步靠近塔樓,可以看到屍體到處散落着。
屍體的傷口處生長着血花,蒼白的花瓣有如女人的嘴唇般豐·滿潤澤。
駐軍不可能認出我。
他們中有些人或許會記得那個還不曾知道自己名字的小男孩兒,但是臭佬對他們而言是陌生人。
自從他最後一次照鏡子已經過了很久,但是他知道自己看起來有多老。
他的頭發有很多已經脫落,剩下的也變得蒼白,像稻草一樣幹燥脆弱。
地牢中的生活令他像老婦人一樣虛弱,而且瘦的幾乎一陣強風就能吹倒。
還有他的手拉姆斯大人送給他一副手套,精緻的黑色皮手套,既柔軟又舒适,裡面填充着羊毛用來掩飾他失去的手指。
但是如果有人觀察的夠仔細,應該能發現他的三個手指無法彎曲。
“站住!”有人高喊,“你要幹什麼?”
“談判”,他催馬向前,揮舞着白旗好讓他們都能看到,“我沒有武器”。
沒有回應。
在牆的那一邊,他知道,鐵民們正在讨論是認可他還是要在他的胸前插滿箭矢。
那沒關系。
迅速的死亡要比作為一個失敗者回到拉姆斯大人身邊好上百倍。
然後大門打開了。
“快!”就在臭佬轉向傳來喊聲的方向時,箭矢射出了。
箭矢是從他右側那些半浸在沼澤中的大塊碎石之間射出的,箭杆扯破了他的旗子後耗盡了力量就挂在那裡,在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一雙赤腳一閃而過(此處是瞎翻的)。
這一驚把他吓得不輕,白旗掉落在地,自己也從馬鞍上摔了下來。
“到裡面來”,有人高叫,“快點,蠢貨,快點!”
臭佬手腳并用地爬上台階,這時又一隻箭矢從他頭頂飛過。
有人抓住他一把拖到塔樓裡面,大門随之轟然關閉。
他被拉起來,随後被粗暴地推到牆邊,一把匕首抵在喉頭。
一張留胡子的臉湊了過來,貼近到他能數清那人的鼻毛,“你是誰?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快回答,不然我會讓你和他一樣。
”那個門衛猛然扭過他的頭朝向門邊腐爛發綠,爬滿了蛆蟲的屍體。
“我是個鐵民”,臭佬答道。
這是個謊言。
确實,那個他“曾經是”的男孩是個鐵民,但臭佬是從恐怖堡的地牢裡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看着我的臉。
我是巴隆大人的兒子,你們的王子。
”他應該說出那個名字,但不知為何那個詞堵在了他的喉嚨裡。
臭佬,我是臭佬。
臭佬,臭佬,押韻尖叫。
有那麼一小會兒他險些忘了這一點。
沒有任何人會屈服于像臭佬這樣的東西,無論他處在多麼令人絕望的境地。
他必須再一次裝作是一位王子。
抓着他的人眯起眼審視他的臉,嘴唇因懷疑而扭曲。
他的牙齒是棕色的,他的呼吸散發出濃啤酒和洋蔥的臭氣。
“巴隆大人的兒子已經被殺了。
”
“我的兄弟們。
那不是我。
拉姆斯大人在臨冬城之戰後俘虜了我。
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