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變的寬闊,建築也更加莊嚴。
有些頂着彩繪玻璃的圓頂,在聚攏的黃昏中,有着點燃的火焰在下面燃燒,圓頂遊覽變紅接着變綠,最後變紫。
即使如此,空氣中依舊流淌着某些讓提利昂柑橘不舒服的東西。
羅伊達的西岸,他知道,瓦蘭提斯的碼頭上擠滿了水手,奴隸和商人,而酒館,旅舍還有妓·院都應和着他們的需要。
而在河東岸,狹海對面的異鄉人則少見的多。
我們在這裡不受歡迎,侏儒發現。
當他們第一次經過一頭大象時,提利昂不可抑制的盯着它。
在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蘭尼斯特港的小動物園裡曾經有頭大象(竟然有動物園……太高級了),但是在他七歲那年她就死了……而這隻灰白的巨獸看起來有她兩倍那麼大。
繼續向前,他們跟在了一頭小一點的象後面,它像白骨一樣白,拉着一輛華麗的馬車。
“牛車是不是一個沒牛的牛車?”提利昂問他的捕獲者。
騎士以沉默回應他的妙語,于是他也重新回歸沉默,轉而凝視前面那頭晃動着臀部的白矮象。
瓦蘭提斯大街小巷到處都是白矮象。
當他們走到離黑牆和長橋附近擁擠的街區更近的地方時,他們看見了很多白象。
巨大的灰象也不是不常見——背上拖着城堡的巨型野獸。
在夜晚不太明亮的光線下,那些運糞車出來了,被那些半裸的奴隸推着鏟除那些大象小象留下的熱氣騰騰的糞便,這就是他們的工作。
總有成群的蒼蠅緊跟着那些推車,所以這些運糞奴隸們的臉頰上就紋上了蒼蠅以彰顯他們的職業。
這個對我那甜美的姐姐來說倒是個不錯的交易,提利昂想到。
她可愛的粉色臉頰上要是紋上一個小小的鏟子和幾隻蒼蠅看起來可漂亮極了。
這時候他們簡直像爬一樣的前進。
沿河的道路擠滿了車輛行人,這幾乎是一股向南的洪流。
騎士就夾在裡面,像一根順應水流的浮木。
提利昂盯着過往的人潮。
十個裡面有九個的臉上都紋着奴隸标記。
“這麼多的奴隸……他們都要去哪兒?”
“日落時分紅袍僧會點燃他們的夜火。
而大神僧會發表演講。
我也想盡可能的避免,但是去長橋的路上一定得路過紅廟。
三個街道之外,道路在他們眼前開闊起來,接着他們就來到了一個巨型的火炬照明的廣場。
七神救我,這足有貝勒大聖堂的三倍大。
數不清的支柱、台階、牆垛、拱梁、圓頂,那些高塔鱗次栉比的争相攀附好像他們都是從一塊整個的巨石上雕刻出來的,光之神之廟隐似伊耿高峰(Aegon’sHighHill)。
廟牆呈現出紅黃金橘疊加混合形成的百種色彩,如日落時的晚霞融彙層疊。
它細長的高塔盤旋向上,在它們直指天際的同時舞動着凝固的火焰。
火焰凝成了石塊。
神廟梯級邊燃燒着巨型的夜火,在其中央是剛剛開始演講的大神僧。
班奈羅。
他站在一根紅石柱上,由一條細長的石橋連接着一座高聳的平台,在那裡站着一些地位稍低的僧侶和侍僧。
侍僧們穿着淺黃和亮橘的袍子而僧侶和僧女則穿着紅色。
他們前方的大廣場擠到差不多實心,大多數的參拜者都穿着袖子上縫了破爛紅布的衣服或者在額頭上系了一條紅布。
每一雙眼睛都看着高處的神僧,願神拯救他們。
“借過,”騎士在他的馬擠過人群時低聲咆哮。
“清出一條路。
”瓦蘭提斯人低語着對他們投以憤恨的眼神不清不願的讓開了路。
班奈羅的高聲調則很易聽清。
他又高又瘦,面容憔悴,皮膚白的堪比牛奶。
他的雙頰下巴上紋滿了火焰刺青,剃着光頭好做出一個亮紅色的面具蓋滿他的眼睛周圍并且盤旋而下環繞着他沒有唇的嘴。
“那是個奴隸刺青嗎?”提利昂問。
騎士點了點頭。
“紅廟在他們年幼時就買下他們教育他們成為僧侶、廟妓或者戰士。
看那兒。
”他指着台階,在那裡神廟門前站着一列身着華麗铠甲和橘色鬥篷的士兵,他們的長矛頂端都如同燃燒的火焰。
“燃燒之手,光之王的神聖士兵,神廟的守衛者。
”
火騎士。
“那請勞煩告訴我,這隻手有幾根手指?”
“1000根,不多不少。
每一支火焰熄滅都伴随着新火焰的誕生。
”
班奈羅用一根手指指向月亮,握緊了拳頭,誇張的伸着手。
當他的聲音一點點擡升時,火焰從他的手指尖飛快竄的“嗖嗖”聲出引的人群吸氣連連。
神僧同樣能讓燃燒的火焰在空氣中留痕。
瓦雷利亞的象形文字,提利昂能認出了十個裡的兩個;其中一個寫着“厄運”而另一個是“黑暗”。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喊叫。
女人們垂淚而男人們揮舞着他們的拳頭。
對此我有種不好的感覺。
侏儒想起了彌賽拉起航去多恩的那天,他們回紅堡的途中爆發的暴動。
提利昂回想起來半學士哈爾頓曾經提起過要紅袍僧為小格裡夫所用。
鑒于現在他已經親自見識了這個人所言所行,他堅信那會使個壞主意。
他希望格裡夫的感覺能靈敏些。
有些同盟可是比敵人更危險的存在。
但是克林頓大人不得不自個兒想明白了。
我現在也自身難保。
神僧正指着神廟後面的黑牆,确切的說是指着上面的矮牆,那裡有一些武裝的守衛正站着俯視他們。
“他說了神廟?”提利昂問騎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