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和圓頂建築。
一隊裡斯水手搖搖晃晃地從快樂碼頭走出,但是女孩沒有看見任何妓女。
“戲子船”凄涼地停泊着,還未開門,船上的戲子們無疑仍在睡夢中。
又走遠些,在一個伊班港捕鲸船旁的碼頭上,她瞧見貓兒的舊友塔甘納羅,他正與海豹王卡索來回抛球,而同時他的新扒手正在旁觀者的人群中行動。
當她停下來看着時,塔甘納羅看了看她,沒有認出,然而卡索向她大吼,并拍擊起自己的鳍肢。
他認出我了,女孩想,或者他聞到了魚腥味。
于是她趕緊走開,繼續趕路。
當她到達紫港時,那老人已經在湯店了,他就座于老位置上,一邊數着錢包中的錢币,一邊與一個船長争論不休。
高瘦的守衛在他身邊徘徊。
矮胖的則坐在門旁,這樣可以清楚看到每個進來的人。
這沒什麼關系。
她并不準備進入。
她坐在20碼開外的木樁上,怒号的寒風用幽靈般的手指拉扯着她的鬥篷。
即便是在這樣寒冷灰暗的日子裡,碼頭仍舊非常忙碌。
她看見水手與妓女蹑手蹑腳,四處尋找着對方。
兩個穿着褶皺衣服的布拉佛斯人走過,邁着蹒跚的醉酒步伐互相攙扶,身旁的刀劍因碰擦而發出脆響。
一個紅衣僧侶匆匆路過,厲風擊打着他深紅與鮮紅交織的長袍。
直到将近中午時,她才等到她想要的人,一個曾經三次和老人做生意的富有船主。
他塊頭很大,又壯又秃頂,穿着一件厚重的長天鵝絨鬥篷,上面有皮毛裝飾,還戴着一條點綴着銀質月亮和繁星的棕色皮帶。
某次意外事故使他的一條腿如今行動不便。
他拄着手杖緩緩走來。
醜女孩認為,選擇他将比選别的大多數人好,至少和其他人一樣。
她從木樁上躍起,跟随着他。
她疾走了十幾步,緊跟到他身後,攥緊手指匕首。
他的錢包在右側的皮帶上,但是他的鬥篷阻礙了她行動。
她猛然揮出匕首,動作一氣呵成。
天鵝絨上被割出一條很深的刀痕,然而他絲毫沒有察覺。
如果紅羅傑看到,肯定會露出贊許的微笑。
她把手滑入裂口中,用手指匕首劃開錢包,抓起一手金币……
大塊頭突然轉過頭。
“什麼—”
她試圖從鬥篷的層疊褶皺中艱難地抽出手。
錢币如雨般灑落在他們腳旁。
“有賊!”大塊頭舉起手杖砸向她。
她從下方踢向他的壞腿,讓他倒地,然後舞蹈般輕盈地離開,狂奔着經過一位帶小孩的母親。
更多的錢币從她指縫中溢出,彈落到地上。
她身後傳來“捉賊,捉賊”的大叫聲。
一個大腹便便、笨手笨腳的旅店主試圖抓住她臂膀,但是她來回躲閃,跑過一個大笑着的妓女,開始向最近的小巷沖去。
運河邊的貓兒熟悉這些小巷,而醜女孩依舊記得。
她猛沖向左,跳過一道矮牆,越過一條窄渠,然後穿過未上鎖的門,溜進某個滿是灰塵的儲藏室。
追及的聲音漸漸歸于寂靜,但是最好能夠确信這點。
于是她在一個簍子後面蹲下,雙臂環抱住膝蓋,耐心等待。
在等候了将近一小時後,她認為離開是安全的了。
她筆直爬上房子邊緣,在屋頂上穿梭,直到快走到CanalofHeroes為止。
這個時候,船主應該已經收好了錢币,拄着手杖走向湯店了。
他可能會喝着一碗熱騰騰的肉湯,向老人抱怨起試圖偷自己錢币的醜女孩。
慈祥的人正坐在黑白之院神廟的水池邊等着她。
醜女孩挨着他坐下,将一枚錢币輕輕放向水面。
這是一枚金币,一面刻着條龍,一面刻着個國王。
“維斯特洛的金龍,”慈祥的人說。
“你為什麼會拿着這個回來?我們不是盜賊。
”
“這不是偷來的。
我從他那兒拿走一枚,但也給了他一枚我們的。
”
慈祥的人明白了。
“他将錢包裡面的這枚錢和其他錢币付給那個人。
很快那個人的心髒就停止了跳動。
是這樣的嗎?非常悲傷啊。
”僧侶拾起錢币,又将其抛入池中。
“你還有很多很多東西需要學習,但是也許你并不是無藥可救的。
”
當晚,他們把艾莉亞史塔克的臉還給了她。
他們還為她帶來了一件侍僧所穿的長袍,柔軟而厚實,一面黑色一面白色。
“當你在這裡時,穿上它,”僧侶說,“但你應該清楚,目前你基本用不着它。
明天你将去找Izembaro(WHO?),開始你的學徒生活。
從地下室拿走你想要的衣服。
城裡的巡邏者正在尋找一個在紫港被人熟知的醜女孩,所以你最好也換張新的臉。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頭來回轉動,然後點了點頭。
“我想這回是張漂亮的臉。
就像你自己的臉一樣漂亮。
你是誰,孩子?”
“無名之輩。
”她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