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真是個可愛的尤物。
”
白癡,他想要的是我,太後心想,瑪格麗唯一能吸引他的隻是兩腿間的領主授封狀。
她雖寵愛奧斯蒙,但也覺得對方就跟勞勃一樣遲鈍。
希望他的手比腦袋瓜快,遲早托曼會需要他大打出手。
走到燒毀的首相塔的陰影下時,突然響起一陣歡呼,原來在院子對面,某位侍從結結實實地刺中了槍靶,令橫木飛速旋轉。
歡呼聲是由瑪格麗·提利爾和她那群小雞帶領着發出的。
她們幾個叫得這麼歡,好像那小屁孩得了比武冠軍!緊接着,瑟曦驚訝地發現騎馬沖鋒的竟是身穿鍍金闆甲的托曼。
太後别無選擇,隻好滿臉堆歡,跑去祝賀自己的兒子。
等百花騎士把兒子扶下馬,她立即捉住了他。
男孩興奮得喘不過氣來。
“你們看見了嗎?”他問大家,“我就像洛拉斯爵士那樣英勇。
你看見了嗎,奧斯尼爵士?”
“看見了,”奧斯尼·凱特布萊克贊道,“您真厲害。
”
“您的身手比我強呢,陛下。
”德莫特爵士加入道。
“我還折斷了長槍哦!洛拉斯爵士,你聽見了嗎?”
“是的,聲若雷霆。
”翡翠與黃金制成的玫瑰鈎扣扣住了洛拉斯爵士的披風,秋風吹動他飄逸的褐色鬈發。
“你騎得漂亮,但請記住,這隻是你第十次成功,明天又得重新上路。
你必須每日反複操練,直到每一記突刺都同樣準确有力,直到長槍成為你手臂的一部分。
”
“我會的!”
“您真有志氣。
”瑪格麗單膝跪地,吻了國王的臉頰,并用一隻胳膊環住他。
“哥哥,小心哦,”她警告洛拉斯,“過不了幾年,我英勇的夫君就會把你打下馬來。
”她的三位表親紛紛附和,那讨厭的小布爾威甚至邊跳邊唱:“托曼是冠軍,是冠軍,是冠軍啦!”
“他長大以後才能上場。
”瑟曦道。
人們的笑容猶如冰霜摧殘下的玫瑰般統統枯萎。
臉上長滿痘子的老修女首先跪下,其他人跟着跪,隻有小王後和她哥哥站着沒動。
托曼沒注意到突然轉變的氣氛,“母親,你看見了嗎?”他還在歡樂地叫喊,“我在盾牌上折斷了長槍,卻沒給沙包打中喲!”
“我在院子對面瞧見了。
你做得很好,托曼,就和我心目中一樣棒。
你天生是校場上的好手,總有一天,你會成為比武大會上的常勝将軍,像你父親那樣。
”
“無人能與他匹敵。
”瑪格麗·提利爾朝太後羞澀地微笑,“可是陛下,恕我孤陋寡聞,勞勃先王赢得過哪次比武大會的冠軍呢?他把哪位好騎士打下馬來過呢?我想,國王應該好好聽聽他父親的英雄事迹,以為榜樣。
”
紅暈頓時爬上瑟曦的頸項,這女孩讓她語塞。
事實上,勞勃·拜拉席恩不喜歡長槍比武,他參加的都是團體戰,這樣才能用鈍斧或鈍錘打個痛快,将對手揍得落花流水。
她開口時,心裡想着詹姆,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心裡話。
這可不像我。
“勞勃赢得了三叉戟河的大比武,”她勉強應道,“他戰勝雷加王子,尊我為他愛與美的皇後。
我的好兒媳,你連這都不知道嗎?”她沒給瑪格麗回應的時間,“奧斯蒙爵士,麻煩你,替我兒子脫下闆甲。
洛拉斯爵士,請随我來,我有話跟你講。
”
百花騎士隻好像條小狗似的跟着她走——他本來就是條乳臭未幹的小狗。
上了螺旋梯後,瑟曦方才開口:“說,這是誰的主意?”
“我妹妹的,”他承認,“當時我們看着塔拉德爵士、德莫特爵士和波提菲爵士輪流上陣,王後提出要陛下也去試試。
”
他稱她為王後,想要刺激我。
“你呢?你做了些什麼?”
“我為陛下穿上闆甲,并指導他如何夾緊長槍。
”鐵衛照實回答。
“那匹馬對他而言太大了,如果他摔下來怎麼辦?如果沙包砸中他腦袋怎麼辦?”
“對騎士來說,淤傷和流血是稀松平常的事。
”
“所以你哥哥才成了殘廢吧?”她高興地發現,這話從那張俊俏的臉龐上抹去了所有笑容。
“或許是我哥哥忘了給你講解職責,爵士,現在聽好了,你的唯一使命就是保護好我兒子。
至于訓練,那是教頭的事。
”
“艾倫·桑塔加死後,紅堡沒有教頭了。
”洛拉斯的語氣裡隐約透着不忿,“國王陛下已經快滿九歲,他渴望受訓,九歲的孩子可以當侍從,受人指教了。
”
有人會指教他,但決不是你。
“你當年是誰的侍從,爵士?”她甜甜地問,“我記得,是藍禮大人吧?”
“我很榮幸。
”
“是的,我也這麼想。
”從這兩人的例子來看,瑟曦很明白侍從和主人之間可能發展出多緊密的聯系,因此她不允許托曼親近洛拉斯·提利爾。
沒錯,百花騎士決不能成為兒子模仿的偶像。
“好了,怪我失查。
我不僅要統治王國,指揮戰争,還要哀悼父親,打理内務,恍惚間便忘了指定新任教頭,真是可責。
放心吧,我會立刻彌補過失。
”
洛拉斯爵士掃開一绺垂下前額的褐色發卷。
“單論使槍或使劍的技藝,我認為陛下找不到能及我一半功力的人選了。
”
你還真謙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