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看到他在樹林間穿梭,我想他發現了我,因為他停了下來;但我并沒有開口,因為我當時滿腦子都是憂慮,而且在與魔多之眼的搏鬥之後非常疲倦,而他也沒有開口叫我的名字。
”
“或許他也把你當作薩魯曼了,”金靂說:“但你似乎把他當做朋友,我一直以為法貢森林是很危險的。
”
“這算是危險嗎?”甘道夫大聲說:“我也很危險,除非你們親眼見到黑暗魔君,否則我可以算是世界上最危險的人。
亞拉岡也很危險、勒苟拉斯也很危險,金靂,你被危險所包圍了……連你自己也很危險。
當然,法貢森林的确不平靜,特别是對于那些執斧入山林的人來說更是如此;而法貢本人也很危險,但他同樣的也很睿智和友善。
不過,現在他長期累積的怒氣已經滿溢了,整座森林中都充滿了他的憤怒。
哈比人的到來和所帶來的消息,讓這怒氣決堤而出;很快的,它們就會化成滔天巨浪,但瞄準的目标是薩魯曼和艾辛格的士兵。
有件自遠古以來就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即将發生了:樹人将蘇醒過來,了解自己擁有驚人的力量。
”
“他們會怎麼做?”勒苟拉斯驚訝地問。
“我不知道,”甘道夫說:“我想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他低下頭,陷入沉思。
其它人看着他。
一道陽光穿破雲層,落到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掌心,讓他看起來彷佛被光芒所籠罩一般。
最後,他擡起頭,直視着太陽。
“快到中午了,”他說:“我們必須趕快動身。
”
“要去找我們的朋友和樹胡嗎?”亞拉岡問道。
“不,”甘道夫說:“這不是你們該走的道路。
我已經告訴你們希望之所在,但那也隻是希望而已,希望并不代表事實,也不代表勝利。
我們和所有的盟友們都處身在戰争中,這場戰争隻有靠着魔戒才能夠讓我們确保勝利。
這讓我十分哀傷,更極端地恐懼:許多的事物可能被摧毀,甚至一切可能會失落在黑暗中。
我是甘道夫,白衣甘道夫,但黑暗的力量依舊比我強大許多。
”
他站起身,以手遮日看向東方,仿佛正觀看着極遙遠地方無人能見的事物。
然後他搖搖頭。
“不!”他柔聲說:“它已經離開了我們的掌握,至少我們應該為此感到高興,我們不再會受到魔戒的誘惑。
我們必須在幾近絕望的狀況下面對危機,但至少真正緻命的威脅已經去除了。
”
他轉過身。
“來吧,亞拉松之子亞拉岡!”他說:“不要後悔你在愛明莫爾所做的決定,也不要認為那是一場徒勞無功的追蹤。
你在一團混亂中理出頭緒,作出了選擇,那選擇是正确的,我們也獲得了回報。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夠即時會面,否則将錯過最好的時機。
你和同伴們的任務暫時結束了,下一個旅程則是你對人所許下的承諾,你必須前往伊多拉斯,谒見希優頓,因為他們需要你。
安都瑞爾聖劍的光芒必須顯現,才能戰勝那場戰鬥。
洛汗國已經陷入了戰争,還有更邪惡的陰謀:希優頓身陷危機之中。
”
“難道我們就不會再見到那些快樂的哈比人嗎?”勒苟拉斯說。
“我不會這麼說,”甘道夫說:“誰知道呢?别心急,去你該去的地方,心中懷抱着希望!去伊多拉斯吧!我也會和你們一起去的。
”
“不管對什麼年紀的人來說,那都是段很長的路,”亞拉岡說:“我擔心在我們趕到之前,戰鬥就結束了。
”
“我們到時就會知道了,到時就知道了。
”甘道夫說:“你們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沒問題,我們會一起行動的,”亞拉岡說:“但我猜得到,如果你想的話,其實會比我還要早到達那邊。
”他站起來,意味深長地看着甘道夫。
其它人瞪着兩人,看着他們面對面地站着。
亞拉岡那人類的身影十分高大,如同盤石一般堅定不移。
他的手放在劍柄上,看起來彷佛是剛脫離迷霧之海的君王,踏上低等人類的灣岸一樣。
在他面前則是一個蒼老的身影,白色的袍子閃着光芒,仿佛有一種經曆歲月磨練的神光隐匿其中,超越了君王的力量。
“甘道夫,我說的對不對?”亞拉岡終于說:“隻要你想做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比我更快達成。
這讓你理所當然成為我們的隊長和舵手。
黑暗魔君有九名騎士,但我們擁有一名力勝千軍的白騎士。
他通過了火焰和深淵的考驗,衆人将對他無比的畏懼,我們願意跟他上山下海。
”
“是的,我們願意一起跟随你!”勒苟拉斯說:“但首先,甘道夫,我必須知道你在摩瑞亞到底怎麼了,好讓我心安。
你願意告訴我們嗎?難道你就不能多花一點時間,對朋友解釋你是如何逃出的嗎?”
“我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甘道夫回答:“時間已經不夠了。
但即使我們有一整年的時間可以耗用,我也不會告訴你們一切。
”
“那就請你把握時間,把你願意說的部分告訴我們!”金靂锲而不舍地追問:“來嘛!甘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