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能生火和晚上必須馬上進發的壞消息,讓下午剛醒來的皮聘一聽到立刻陷入情緒低潮:“一切都隻是為了一群烏鴉而已!搞什麼鬼嘛!我本來還以為今天晚上可以好好吃頓熱的。
”
“這樣說吧,你可以繼續期待下去,”甘道夫說:“未來可能有很多意外的大餐呢。
我自己則是隻想要有根煙鬥抽抽,有火堆暖暖腳。
幸好我們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越往南走天氣就會越暖。
“恐怕到時會太暖了,”山姆對佛羅多抱怨道:“但我開始認為這也該是看見火山,或是走到大道盡頭的時候了。
我一開始還以為這個什麼紅角山就是人家說的火山,但是在金靂霹哩啪啦講了一堆之後,我才知道不是。
他可還真愛講說起來喀拉喀拉的矮人語!”地圖和山姆的小腦袋就是犯沖,這些遙遠的事物更是嚴重幹擾了他對距離的概念。
這一整天遠征隊的成員都低調行事。
那些黑色的飛禽一次又一次的在他們頭上盤旋。
不過,等到太陽漸漸西沉時,它們才全都消失在南方。
天色一黑,衆人就立刻出發。
現在他們把方向改變為面向東,朝向卡拉霍拉斯山的方向前進。
太陽的餘晖依舊照在卡拉霍拉斯的山坡上,映射出炙紅的光芒來,白色的星鬥一顆接一顆的跳進漸暗的天空中。
在亞拉岡的引導之下,他們來到了一條易走的小徑上。
佛羅多覺得這似乎是條遠古道路的遺迹;應該是曾經從和林通往隘口,經過完整規劃的道路。
滿月從山後升起,蒼白的光芒讓岩石投射出深邃的黑影。
很多岩石看起來似乎經過人力的雕鑿,但現在卻都幽怨的橫躺在毫無人煙的荒郊野外。
夜色漸深,當佛羅多擡頭看着天空時,正好是黎明前最寒冷的時刻。
突然間,他感覺到空中的星辰似乎被某種黑影遮蔽了,彷佛它們消失了瞬間,又再度回複到這個世間。
他打了個寒顫。
“你有看到什麼東西經過嗎?”他低聲詢問就在前面的甘道夫。
“沒看到,但我也感覺到了那股不知名的力量,”他回答道:“或許那不是什麼,隻是雲朵而已。
”
“那麼它的速度還真快,”亞拉岡喃喃自語着:“而且還不需要跟着風的方向走。
”
※※※
當晚沒有再發生任何的事情,第二天一早的曙光甚至比前一天還要明亮。
但空氣又恢複了原先的冰冷,又開始吹起了東風。
他們繼續跋涉了兩晚,沿着蜿蜒的小路繼續往山裡面走。
山勢越來越高、越來越靠近。
到了第三天的早晨,卡拉霍拉斯就矗立在他們面前,巨大的山峰頂尖覆蓋着積雪,兩旁卻是裸露陡峭懸崖,在陽光下彷佛沾血似的泛着紅光。
天色有些陰暗,太陽顯得無精打采。
風現在是從東北方吹來。
甘道夫嗅了嗅,回頭看着大家。
“我們身後正在邁入深冬,”他悄悄的對亞拉岡說:“北方的山脈積雪比以往都還要多,連隘口的部分也被阻擋了。
今晚我們應該就可以朝向紅角隘口進發。
我們可能在路上被發現,或是在狹窄的隘口受到阻礙;但我個人認為,天氣可能是最大的敵人。
亞拉岡,你還是堅持這條路可以走嗎?”
佛羅多偷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很明顯這是從旅程剛開始兩人就争論不停的話題。
他緊張地聽着。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堅持任何東西,甘道夫,你應該也清楚才對,”亞拉岡回答道:“随着我們的推進,未知或已知的危險都會越來越多。
但我們還是得繼續下去,把時間耽擱在山脈中沒有多大的用處。
再往南的道路上連隘口都沒有,我們隻能走山路;要過很長一段距離之後才有洛汗隘口。
由于你帶給我們有關薩魯曼的壞消息,所以我對那裡也抱持着存疑的态度。
誰知道牧馬王的将軍們現在聽從誰的号令?”
“是啊,誰能知道呢!”甘道夫無奈的回答:“但我們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不用通過卡拉霍拉斯,我們之前也曾經讨論過這條黑暗的密道……”
“現在不要再提這件事情!時候還沒到。
我求你在确定走投無路之前,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
”
“我們遲早都要決定的,”甘道夫回答。
“就讓我們在心裡思考,讓其他人好好的睡覺吧,”亞拉岡說。
時間是下午,衆人正在用早餐。
甘道夫和亞拉岡一起走到旁邊去,看着雄偉的卡拉霍拉斯山。
它現在透露出一股陰郁之氣,山頭也被灰雲所籠罩。
佛羅多看着兩人,懷疑他們之間的争論到底什麼時候會水落石出。
兩人不久後回到衆人身邊,甘道夫開口對大家解釋。
佛羅多這才确定他們已經決定面對卡拉霍拉斯嚴酷天氣的挑戰。
他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猜不出來兩人口中的黑暗密道是什麼,但光看亞拉岡的表情就讓人感到不安;他很慶幸最後放棄了這個計劃。
“從我們最近看到的迹象顯示,”甘道夫說:“我擔心紅角隘口可能已經受到監視,同時,我也擔心後面直撲而來的嚴寒。
或許會有場風雪。
我們必須盡全力趕路。
即使是這樣,我們至少還得花上兩天才能夠到達山路的頂端。
今天晚上天會黑得很快,隻要你們一準備好,我們就立刻出發。
”
“請容我補充一句話,”波羅莫說:“我過去居住在白色山脈的陰影之下,對于如何在高地山脈中旅行略知一二。
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