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獸人,連火影也跟着停下腳步。
然後,那回聲就如同被黑風吹滅的火焰一般突然停息了,敵人又再度開始前進。
“快過橋!”甘道夫鼓起全身力氣,大喊着:“快跑!不要回頭。
我必須要守住這條路,你們快跑!”亞拉岡和波羅莫不管他的命令,依舊堅守住橋的另一端,并肩站在甘道夫身後,等待他。
其他人則是呆呆地站在橋對面的門廊邊,不忍心讓領隊單獨面對敵人。
炎魔走到橋上,甘道夫站在橋中央,左手倚着手杖,但另外一隻手握着發出耀目白光的格蘭瑞神劍。
他的敵人又再度停下腳步面對他,對方的陰影如同一對巨大的翅膀一般伸向他。
他舉起九尾鞭,每一道分岔開始閃動着光芒,發出嘶嘶聲,他的鼻孔冒出火焰,但甘道夫毫不退讓。
“邪靈止步!”他說。
半獸人全都停了下來,現場陷入一片寂靜。
“我是秘火的服侍者、亞爾諾熾炎的持有者。
邪靈止步!黑暗之火無法擊倒我,邪淫的污頓之火啊!退回到魔影身邊去!沒有邪靈可以越過我的阻擋!”
炎魔沒有回答,他體内的火焰似乎開始減弱,但黑暗則開始增加。
他緩步踏上橋,突然間挺身站起來,張開的翅膀足足和整座大廳一樣寬。
但在這一團黑暗中,甘道夫的身影依舊清晰可見。
他看來十分的矮小、孤單無助,如同面對風暴的枯萎老樹一般。
從那陰影中揮出一道紅色的劍光。
格蘭瑞神劍激發出白光,回應對手的邪氣。
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白熾的火焰四下飛舞。
炎魔連連後退,火焰劍斷碎成四下飛舞的白色岩漿。
巫師的身形一晃,退了一步,又穩住腳步。
“沒有邪魔可以穿透正義的屏障!”他大喝。
炎魔再度跳上橋梁,九尾鞭嘶嘶作響,不停地轉動。
“他一個人撐不住!”亞拉岡一聲大喊,跑回橋上。
“伊蘭迪爾萬歲!”他大喊着:“甘道夫,有我在!”
“剛铎永存!”波羅莫也跟着大喊沖上橋。
就在那一刻,甘道夫舉起手杖,大喊着擊向腳下的橋梁,手杖在他手上碎成赍粉。
一道讓人目眩的白焰竄起,橋梁發出斷折的聲音,在炎魔的腳下碎裂開來,他所站着的那一整塊岩石都跟着落下無底深淵,其他的部分則如同一座石舌,危顫顫的懸在空中。
炎魔發出驚天動地的喊聲,落了下來,黑影跟着消失在深淵中。
但就在他落下前,他手上的九尾鞭一揮,卷住了巫師的膝蓋。
他搖晃了幾下,徒勞無功地試圖抓住岩石,就這樣落進無底深淵中。
“你們這些笨蛋,快跑呀!”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大喊。
火焰消失了,整個大廳陷入一片黑暗。
遠征隊的成員驚恐地不能動彈,眼睜睜地看着隊長落入深淵中。
就在亞拉岡和波羅莫剛踏上地闆的瞬間,橋梁其餘部分也跟着落了下去,亞拉岡的一聲暴喊驚醒了衆人。
“來!我帶你們走!”他大喊着:“這是他最後的遺囑。
跟我來!”
他們步履不穩地沖上門後的階梯。
亞拉岡帶着路,波羅莫走在最後。
在樓梯的頂端是一條寬廣的走道。
他們沿着走道飛奔,佛羅多聽見山姆在他身旁啜泣着,他發現自己也忍不住跟着邊跑邊哭泣。
咚,咚,咚,的鼓聲依舊跟在後方,現在變得緩慢,彷佛在哀悼什麼一樣。
咚!
他們繼續往前跑。
前方出現了刺眼的光芒,巨大的通風口将外界的光線引導進來,他們跑得更快了。
接着,一行人來到一個被東方的窗戶照得十分明亮的房間,他們狂奔過這個房間,沖過一扇破碎的大門,來到充滿耀目光芒的門廊前。
一群半獸人躲在兩邊的門柱中看守着大門,但大門本身已經傾倒在地上。
亞拉岡滿腔怒火正好無處發洩,一眨眼就砍下了守衛隊長的腦袋,其他的半獸人見情勢不對,紛紛開溜。
遠征隊無暇顧及這些家夥,隻是一個勁的跑出那古老的大門、陳舊的階梯,離開摩瑞亞的土地。
終于,他們在絕望中來到了陽光照耀的山谷中,感覺到微風吹拂在臉上。
在脫離弓箭的射程之前,他們不敢停下腳步。
眼前就是丁瑞爾山谷,迷霧山脈的陰影籠罩其上,但東方的光芒毫不松懈地照耀着大地。
這大概是正午過後一小時,太陽熾烈,白雲則是高挂天空。
他們回頭看去。
黑暗的入口在陰影中大張着。
他們可以聽見微弱、遙遠的緩慢鼓聲,咚。
一陣黑煙飄了出來,其他什麼都看不見。
河谷四下一片空曠。
咚。
他們這才有時間感受應有的痛苦和折磨,有些人站着掩面,有些人則是哭倒在地上。
咚,咚。
鼓聲漸漸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