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沒有子嗣,吾兒希優德已經戰死沙場,我宣布外甥伊歐墨未來成為王儲,繼承我的王位。
如果我們兩人都無法生還,國民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選出新領袖。
但是,現在,我必須将我的國民交給一位值得信任的人帶領。
誰願意留下來?”
無人開口。
“你們沒有任何中意的人嗎?我的子民究竟信任什麼人?”
“他們信任的是伊歐王室。
”哈瑪回答。
“但是我舍不下骁勇善戰的伊歐墨,他也不會願意留下來,”國王為難地說:“而他是王室的最後一名成員。
”
“我指的不是伊歐墨,”哈瑪回答:“他也不是最後一名王室成員,還有伊歐玟,他姊姊的女兒。
她十分勇敢,活力充沛,全國的人民都敬愛她。
讓她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擔任洛汗國的領袖吧!”
“就這麼辦!”希優頓說:“傳令下去,伊歐玟公主将率領他們!”
國王坐了下來,伊歐玟從他手中接下了一柄寶劍和一頂美麗的皇冠。
“再會了,王女!”他說:“這是個危機四伏的時刻,但或許我們還有機會回到黃金宮殿。
不過,登哈洛的人民需要有睿智的領袖帶領他們,而萬一這場戰争失敗了,逃回來的殘兵也會需要你的保護。
”
“千萬别這麼說!”她回答道:“您不在的時候,我将度日如年。
”不過,當她這樣說的時候,目光悄悄地飄向亞拉岡。
“國王會歸來的!”他說:“别害怕!我們的真正威脅不在西方,而是在東方。
”
國王接着和甘道夫并肩走下階梯,其它人緊跟在後。
在通過宮門的時候,亞拉岡回頭望了一下,伊歐玟孤單地站在門口,她手握着劍柄,将劍支在面前;她披着閃亮的鎖子甲,在陽光下渾身發出銀光。
金靂扛着斧頭,走在勒苟拉斯身邊。
“呼,我們終于出發了!”他說:“人類每次要做什麼事情總是會說一大堆話,我的斧頭都等得不耐煩了,不過,我并不懷疑這些洛汗人在戰鬥時的能力。
真可惜他們習慣的作戰方法和我不同,我要怎麼和他們并肩作戰?我希望可以用雙腳走路,而不必像一袋行李似地在甘道夫的馬鞍上彈來彈去。
”
“我想,那位置比大多數人都安全多了,”勒苟拉斯說:“不過,當戰鬥開始的時候,甘道夫或是影疾都會很高興能夠擺脫你的,畢竟斧頭并不适合騎馬作戰。
”
“矮人不是天生騎士,我适合砍斷半獸人的脖子,而不是替人類剃頭。
”金靂拍着斧柄說。
到了城門口,他們發現已經有一大群老老少少的人騎馬集結完畢了,眼前至少有超過一千名以上的戰力,他們的長槍羅列起來,如同濃密的樹林一樣驚人。
當希優頓走上前的時候,衆人都不約而同地大聲歡呼。
有些人前來領着國王的座騎雪鬃,有些人則是替勒苟拉斯和亞拉岡牽馬。
金靂局促不安地皺着眉頭,伊歐墨領着自己的馬走到他身邊。
“你好,金靂!”他大喊着:“你還沒有信守承諾,讓我在你的身邊聆聽溫柔有禮的話語。
但我們可否暫時将争執放到一邊?至少我不會再說森林女皇的壞話了。
”
“伊歐墨啊,我可以暫時忘記那次的不愉快,”金靂說:“但如果你未來有機會親眼目睹凱蘭崔爾女皇,你一定要同意她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子,否則我倆的友誼将就此結束。
”
伊歐墨說:“就這麼說定了!但在那之前請暫時原諒我,為了表示歉意,我懇求你和我一起上戰場。
甘道夫和骠騎王并肩共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的座騎火蹄将搭載我們兩個。
”
“非常感謝你!”金靂十分高興地說:“如果我的同伴勒苟拉斯願意和我們一起共騎的話,我會很高興接受您的好意。
”
伊歐墨說:“就這麼辦!我的左邊是勒苟拉斯,亞拉岡在我右邊,這個組合将無人能擋!”
“影疾呢?”甘道夫問。
“在草地上散步呢!”衆人回答:“她不讓任何人碰他。
你看,她就在河邊,像是柳樹底下的陰影一樣。
”
甘道夫大喊着座騎的名字,吹了聲很響的口哨;遠方的影疾昂首嘶鳴,如同飛箭一般沖向集結的部隊。
“這就像西風吹過一樣,影子自然出現在眼前。
”伊歐墨看着駿馬奔到巫師面前時說道。
“看來這禮物已經自己送到你面前了。
”希優頓說:“注意!我在此宣布我的客人甘道夫,将永遠是我國最睿智的咨詢者、最受歡迎的漫遊者、馬隊的貴族、洛汗國的領袖;我在此,鄭重地将馬中之王影疾獻給他。
”
“感謝你,希優頓王!”甘道夫說。
他随即抛開灰色的鬥篷,丢下帽子,一躍而上馬背。
他并不穿戴盔甲,白色的頭發在風中飛舞,白袍在陽光下閃閃生光。
“白騎士駕臨!”亞拉岡大喊道,所有的人都跟随着一起喊。
“吾王與白騎士!”他們大喊着:“骠騎出發了!”
号角聲響起,馬匹紛紛提起前蹄應和,長槍敲擊着盾牌。
國王一揮手,洛汗國的勁旅就如同疾風奔雷一般馳向西方。
伊歐玟孤身一人站在寂靜的皇宮門口,看着草原上槍尖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