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的後門,亞拉岡就站在階梯底部,安都瑞爾在他的手中閃閃發光,聖劍的威力暫時逼退了敵人,好不容易退到階梯邊的守軍,一個接一個撤入堡壘中。
勒苟拉斯單膝跪在亞拉岡身後的階梯上他彎弓瞄準,但手上隻剩下孤單的一枚羽箭,他凝神看着前方,準備射死第一個膽敢靠近階梯的半獸人。
“亞拉岡,退到階梯前的守軍都已經安全進入堡壘了,”他大喊着:“快回來!”
亞拉岡轉過身,飛快地奔上階梯;但久戰的疲倦讓他一步踏空,摔倒在階梯上。
敵人們立刻蜂擁沖向前,半獸人們大吼着伸出長長的手準備抓住他,當先的第一個半獸人被勒苟拉斯一箭射中咽喉,但其它人還是争先恐後的沖上來……就在此時,守軍從牆上丢下一枚巨石,将其它的半獸人全都撞回聖盔谷中。
亞拉岡把握機會,一個箭步沖到門内,門轟地一聲關了起來。
“這下子糟糕了,老友!”他用手臂擦去額上的汗珠,邊說道。
“情況的确是夠壞了,”勒苟拉斯說:“但隻要還有你在,就還沒到絕望的地步。
金靂到哪裡去了?”
“我不知道,”亞拉岡說:“我最後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金靂還在外面奮戰,但敵軍把我們沖散了。
”
“糟糕!這真是個壞消息!”勒苟拉斯說。
“他可是個身經百戰的戰士,”亞拉岡說:“我們隻能希望他可以逃到洞穴中,在那邊他可以暫時安全一陣子,至少比我們要安全多了,那樣的地點或許反而最适合矮人呢。
”
“我也這麼希望,”勒苟拉斯說:“不過,我真希望他是朝這個方向撤退的,我很想告訴金靂老大,這回我的戰績已經有三十九人了!”
“如果他能夠殺進洞穴中,一定可以再勝過你,”亞拉岡笑着說:“我從來沒看過這麼刁鑽的戰斧。
”
“我得趕快去找些箭才行,”勒苟拉斯四下觀望着說:“如果天亮了,我就有更好的條件可以瞄準了。
”
※※※
亞拉岡終于回到要塞中,他失望地發現伊歐墨沒來得及撤入号角堡。
“不,他沒有往号角岩這方向走,”一名西谷的戰士說:“我最後看見他的時候,他在聖盔谷口集結人馬,準備反攻。
加姆林和矮人都和他在一起,但我無法沖到他們身邊去。
”
亞拉岡越過要塞的内院,進入塔中最高的房間。
國王站在那邊,站在窗後的陰影中凝視着山谷中的戰況。
“亞拉岡,有什麼消息嗎?”他說。
“王上,深溪牆已被攻陷,守軍都被沖散了,但還是有很多人躲進了号角岩。
”
“伊歐墨回來了嗎?”
“沒有,大人,但你有不少兵力撤入了聖盔谷,有人說伊歐墨就在他們之中。
借着該處狹窄的地形,他們或許可以擋住敵人的入侵,撤退入洞穴中,之後該怎麼辦我就不知道了。
”
“我想至少比我們有希望多了,據說裡面有很豐富的補給,而且,因為山壁上有很多的裂縫通風,洞穴中的空氣也還算幹淨。
隻要守軍決心堅守,沒有任何的力量可以強行侵犯,他們應該可以支撐很長的一段時間。
”
“但半獸人們從歐散克塔帶來了可惡的魔法,”亞拉岡說:“他們有種會爆炸的火焰,靠着那火焰,他們輕易地炸開了城牆。
就算他們攻不進洞穴中,也可以把守軍封死在裡面。
唉,多說無益,我們還是仔細想想該怎麼守住号角堡才行。
”
“我被困在這牢籠中,”希優頓說:“如果我可以帶着部隊沖上戰場,或許可以身先士卒地享受那種置死生于度外的感覺,就這麼戰死沙場也比困守在此地好多了。
”
“在這裡,至少你是在骠騎國最堅強的要塞中,”亞拉岡說:“在這裡比在伊多拉斯,或甚至是登哈洛都要容易防守多了。
”
“據說号角堡從未被攻陷過,”希優頓說:“但我現在也不禁感到有些動搖,世事多變化,一度強勝的國家可能在轉眼間崩潰,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任何建築,能夠抵禦這種狂暴的攻勢和無邊無際的仇恨?如果我早知道艾辛格的勢力已經如此坐大,或許我就不敢這麼狂妄地上戰場,就算有甘道夫的所有魔法在背後支持也一樣。
他的建議現在看起來并沒有白天時那麼的妥當!”
“在大勢底定之前,不要輕率評斷甘道夫的忠告,王上,”亞拉岡說。
“不久一切就會結束了,”國王說:“但我可不願意像是隻鼠輩一樣被困在這牢籠中。
雪鬃和哈蘇風以及禁衛軍的座騎都在内院裡,隻要天一亮,我就會下令部屬吹起聖盔谷的迎戰号角,親自策馬出陣。
亞拉岡,你願意和我一起上戰場嗎?或許我們可以殺出一條血路來,或至少來上一場可歌可泣的戰鬥──希望到時還會有人活下來,記載我們的事迹。
”
“這是我的榮幸!”亞拉岡說。
他向國王告退,回到城牆上,把握每一個機會激勵守軍,哪裡戰況最激烈,他就奮不顧身地前去支持,勒苟拉斯和他一同冒險犯難。
城下不停爆炸的火焰一次又一次撼動城牆,敵方又丢出了許多抓勾和攻城梯;半獸人一次又一次的意圖沖進城内,而守軍也一次次将他們擊退。
最後,亞拉岡站在城門上,不顧敵方的箭雨,看着東方天空逐漸泛白。
然後,他舉起右手,對着敵人伸出掌心,示意對方要談判。
半獸人們歡聲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