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回到号角堡中陷入沉睡,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經曆過這樣安祥的睡眠了,他所選擇的随從也把握時機休息。
但其它沒有受傷的骠騎們,則開始了另一項艱钜的任務,因為戰場上有許多的戰死者,暴屍在荒野中或是山谷内。
沒有任何的半獸人活着,他們的屍體難以計數;但有許多的野人投降了,他們害怕地大聲求饒。
骠騎們沒收了他們的武器,派他們開始清理戰場。
“協助我們收拾你們犯下的過錯,”鄂肯布蘭德說:“在那之後,你們必須發誓永不攜帶武器跨越艾辛河渡口,也不準再和人類的公敵一起生活;然後,你們就可以自由地回到家園去。
我們知道,你們其實是被薩魯曼所欺瞞,許多人因信任他而戰死在此處。
但即使你們獲勝了,可能也不會比死亡好到哪裡去。
”
登蘭德的人聽得目瞪口呆,因為薩魯曼告訴他們洛汗國的戰士十分殘酷,會活活的将俘虜燒死。
在号角堡之前的戰場上堆起了兩座千人冢,所有為了保衛此地而陣亡的骠騎們,都安息在此處。
東洛汗的放在一邊,西谷的則堆在另外一邊。
在号角堡的陰影下,一座墓穴中躺着禁衛軍首領哈瑪的屍體,他戰死在聖盔之門前。
半獸人的屍體則在遠離人類屍體的地方堆積如山,距離那座森林則不是很遠。
人們感到相當為難,因為這堆屍體多到無法掩埋,連用火燒都燒不完。
而他們又沒有多少柴火。
即使甘道夫沒有警告他們絕不可傷害這座森林,他們也不敢對這些幽暗的樹林刀斧相向。
“就把半獸人的屍體放在那邊吧,”甘道夫說:“到時候我們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
到了下午,國王的随從們準備出發,埋葬屍體的工作才剛開始。
希優頓特别停下來哀悼禁衛軍隊長哈瑪的犧牲,并且将第一抔土灑在他的墳上,“薩魯曼對我和對這塊大地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他說:“當我們見面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忘記這件事情!”
太陽已經漸漸的靠近附近的山頂,甘道夫和希優頓以及同行的夥伴們這才開始進發。
骠騎和西谷的人民不管老弱婦孺,都聚集在身後送行,他們吟唱着雄壯的戰歌,最後沉默下來,擔憂地看着那些樹林,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騎士們來到森林邊,人馬都一起停了下來,他們都不願意貿然進入。
樹木看來泛灰,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四周彌漫着一層霧氣和黯影。
它們搖擺的枝丫伸出,如同搜尋敵人的手指,底下的根部則蠢蠢欲動的揚起,好象某種不知名怪物的觸角一般,觸角底下還有着幽深的黑色洞穴,但甘道夫還是領着隊伍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原先的道路在和森林會合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開口,甘道夫走了進去,其它的人也跟在後面。
他們驚訝地發現這條路竟然一直延伸下去,旁邊有着深溪,頭頂還看得見金黃色的天空。
即使如此,兩旁的樹木似乎已經被包圍在自己的濃蔭當中,在無法穿透的黑影中竊竊私語;他們可以聽見枝丫搖動的嘎吱聲和遠方的呼喊,以及飄移不定的詭異聲響,似乎都蘊含着無比的怒氣,沒有任何半獸人或是其它生物的蹤迹。
勒苟拉斯和金靂共騎着一匹馬,他們刻意保持在甘道夫身邊,因為金靂很害怕這座森林。
“這裡好悶熱!”勒苟拉斯對甘道夫說:“我覺得有股強烈的怒氣在四周盤旋,你有沒有覺得似乎空氣跟着這股意志在共振?”
“有的!”甘道夫說。
“那些倒黴的半獸人下場怎麼樣?”勒苟拉斯問。
“那個啊,我想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甘道夫回答。
他們沉默了騎了片刻,但勒苟拉斯一直不安地看着四周,隻要金靂同意,他經常會停下來傾聽森林的呢喃。
“這是我所看過最奇怪的樹林了!”他說:“而我看過無數幼苗和參天古木,我真希望有時間可以讓我自由自在于此探索,它們有獨特的語言,隻要有時間,我可以理解它們的想法。
”
“不,千萬不要!”金靂說:“我們最好趕快離開!我猜得到它們的想法:痛恨所有用兩隻腳步行的生物,它們不停呢喃着要勒死和壓碎這些家夥。
”
“它們并非痛恨所有用兩隻腳步行的生物,”勒苟拉斯若有所思地說:“這點你錯了,它們恨的是半獸人,因為他們本來不屬于這裡,對人類和精靈所知甚少,他們是在遠方的山谷生長的。
金靂,我猜他們是從法貢森林的深谷中長出來的。
”
“那麼,這兒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森林了!”金靂說:“我很感謝它們所扮演的角色,但我實在很難愛上它們。
你或許會認為它們很不錯,但我已經看過比這世界上任何花草樹木都要美麗的景象,我現在腦中還充滿着那裡的幻影。
”
“勒苟拉斯,人類的舉動真是奇怪!他們在這裡擁有的是北方世界最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