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相抗,将這枚晶球導入正道;讓我可以看看無盡之海彼端的美景,看看費諾王子所創造出來的仙境,看看聖白樹和黃金樹輝煌燦爛的年代!”他歎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
“我真希望早點知道,”皮聘說。
“我對此根本一無所知。
”
“喔,不對,你知道的,”甘道夫說。
“你其實知道自己正在做錯事,犯愚蠢的錯誤,你也告訴自己了,但你就是不聽。
我之前并沒有告訴你這回事,但這是因為我掌握了所有線索之後才知道了這麼多,也不過就是剛剛在騎馬的時候才将它們聯想在一起。
但如果我早點跟你說,這也無法降低你的欲望,或者讓你更容易抵抗它。
正好相反!不,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人要受過教訓才會記得住。
”
“你說的沒錯,”皮聘說。
“現在,即使七枚晶石都放在我面前,我也隻想閉上眼睛,雙手插在口袋裡。
”
“很好!”甘道夫說,“這正是我所期望的。
”
“但我想要知道……”皮聘又開口道。
“求求你!”甘道夫大喊道,“如果和你分享知識隻是為了治好你的好奇心,我這輩子恐怕都得和你說不停了。
你還想知道什麼?”
“所有星辰和生物的名字,以及整個中土世界的曆史和天外、海外的故事,”皮聘開玩笑的說道,“當然羅!我一定得把握機會才行!呵呵,其實今晚沒有那麼急啦!我真正想要知道的是那道黑影。
我聽你大喊‘魔多的信差’。
那是什麼?它會對艾辛格造成什麼影響?”
“那是名擁有翅膀的戒靈,”甘道夫說:“它可以把你抓去邪黑塔。
”
“但他不是來找我的,對吧?”皮聘結巴的說:“我是說,它不知道是我……”
“當然不知道,”甘道夫說:“從巴拉多直飛歐散克塔也要六百哩,即使是戒靈也要花上幾個小時才能夠飛得到。
我猜,薩魯曼在派出半獸人之後一定曾經用過這晶石,而他内心的想法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人所知。
那個信差是來搞清楚他到底在做些什麼。
在今晚的意外之後,還會有另一名戒靈飛快的趕過來。
如此一來,薩魯曼就會對着陷阱踏出最後一步。
他手中沒有俘虜,又沒有真知晶球可以使用,更無法回應魔王的召喚。
索倫将會認為他把俘虜藏起來,并且拒絕使用真知晶球。
即使薩魯曼對信差說實話,也不會有什麼幫助。
雖然艾辛格被毀了,但他依舊安全的躲在歐散克塔中。
不管他怎麼做,看起來都會像是一名背叛者。
但是他竟然還拒絕我們,想要躲過這危機!連我都無法猜測在這狀況下他會怎麼做。
隻要還在歐散克塔,我想他還是擁有抵抗九騎士的力量。
他可能會嘗試着這樣做。
他可能會試着困住戒靈,或至少殺死他們所騎乘的座騎。
如果那樣的話,洛汗國就必須小心的看管馬匹了!”
“但我無法預測最後的結果會如何,對我們到底有什麼影響。
或許魔王依舊十分困惑,會被對薩魯曼的怒氣給蒙蔽了判斷力。
或許他很快就會知道我曾經在那邊,身後還跟着哈比人。
甚至還能夠得知伊蘭迪爾的子嗣還活着,就在我身邊。
如果巧言沒有被那洛汗國的盔甲所欺瞞過去,他應該還記得亞拉岡的稱号。
這才是我擔心的。
因此,我們才必須趕快動身。
不是為了逃跑,而是為了迎向更大的危險。
皮聘,影疾的每一步都讓你更靠近魔影的根據地。
”
皮聘一言不發,隻是緊緊的摟着鬥篷,仿佛突然間感到極度的陰寒。
灰色的大地不停的往後掠去。
“你看看!”甘道夫說:“西洛汗的山谷就在眼前。
我們終于又回到了那條路上,眼前就是深溪谷的入口。
裡面就是愛加拉隆的閃耀洞穴。
不要問我有關那裡的問題,如果你再遇到金靂,去問他;這次你搞不好會獲得意料之外的冗長答案。
你這次恐怕沒辦法親眼欣賞那個地方。
很快的,我們就會越過該處。
”
“我還以為你要去聖盔谷!”皮聘說:“你到底要去哪裡?”
“在戰火包圍米那斯提力斯之前,我要去那裡。
”
“喔!那裡有多遠呢?”
“很遠很遠,”甘道夫回答。
“大約是希優頓王宮距離這裡的三倍;我們從這邊到希優頓的王宮大概要一百多哩。
影疾得要好好跑上一程。
不知道它和魔多的信差究竟誰快?我們要一直騎到天亮,看來還有一段時間。
到時,即使是影疾都必須找個谷地休息。
我希望會是伊多拉斯。
趁着你有機會的時候睡覺吧!你或許可以看見第一線曙光照耀在伊多拉斯黃金宮殿上的美景。
兩天以内,你就可以看見明多陸安山和迪耐瑟的白色城牆。
影疾,快跑!用你從未有過的速度快跑!我們現在已經到了你生長的地方,你該知道此地的一草一木。
快跑吧!我們的希望和你的速度息息相關!”
影疾一昂首,大聲嘶鳴,彷佛被号角聲召喚投入戰場一般。
然後它一躍向前,四蹄冒出火花,夜色化成勁風不停的流動。
皮聘慢慢的陷入夢中,同時卻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和甘道夫像石像一樣僵硬,兩人正坐在一匹作勢欲奔的駿馬雕像上;整個世界則是夾帶着強勁的風聲不停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