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會描述在布理發生的驚人事情,這樣勉強算是平衡報導,可以讓一本幾乎全描述南方不那麼重要曆史的書稍稍有趣一點。
然後,有個年輕人要求來首歌,不過,衆人全都沉默下來,他被大夥狠狠瞪了好幾眼,就沒人再敢重複這要求了。
很明顯的,人們可不想在大廳裡面再惹事。
一行人還在的那天依舊十分平靜,晚上也沒有任何聲音打攪布理。
不過,第二天早晨大夥起得很早,雖然天氣依舊不停下雨,但他們還是想趁天黑之前趕到夏爾,這可得要很趕才行。
布理的人們都興高彩烈地出來歡送,這可說是一年以來他們最高興的時刻了,之前沒看過這些穿着閃亮盔甲陌生人的村民也都驚歎不已。
甘道夫的白胡子,他身上彷佛散發着光芒,他的藍披風似乎隻是遮掩陽光的雲朵,那四名哈比人都好像是傳說中出來的英雄一樣;即使那些聽到人皇登基消息哈哈大笑的人們,這時也都沉默下來,開始認為這一切可能都是有憑有據的。
“好啦,祝你們好運,希望你們能一路把好運帶回家!”奶油伯說:“我之前應該先警告你們,如果我們聽說的沒錯,夏爾的狀況也不是很好,他們說發生了一些怪事。
不過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來,我都忙忘了。
請恕我直說,你們回來之後真的變了,看起來應該是可以應付麻煩的人。
我相信你們會把一切都處理妥當的。
祝你們好運!你們越早回來我就越高興!”
他們也向他道别,并且離開了旅店,走出西門,朝向夏爾而去。
小馬比爾就在他們身邊,像以前一樣,它還是背着一大堆行李;不過,它走在山姆身邊,看起來心滿意足。
“不知道老巴力曼到底是什麼意思?”佛羅多說。
“我可以猜得到一些,”山姆悶悶不樂地說:“我在鏡子裡面看到的:樹木被砍倒,我老爹被趕出來,我應該早點回去才對。
”
“很明顯南區一定出問題了,”梅裡說:“煙葉到處都缺貨。
”
“不管是什麼問題,”皮聘說:“我想羅索一定在幕後操縱。
”
“可能牽連很深,但絕不是在幕後操縱,”甘道夫說:“你們忘記了薩魯曼,在魔多之前他就開始對夏爾感興趣了。
”
“好啦,至少你會和我們一起去,”梅裡說:“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
”
“我現在暫時和你們在一起,”甘道夫說:“但很快的我就不會了,我不會去夏爾,你們必須要自己搞定一切,你們之前的一切磨難就是為了這一刻啊。
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嗎?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的任務不再是導正一切,也不應該再幫助人們這樣做。
至于你們,我親愛的朋友們,你們不需要幫助的,你們已經長大了。
事實上,你們已經出類拔萃,可以和那些偉人相比,我再也不須要替你們擔心了!”
“事實上,我馬上就要轉變了──我準備和龐巴迪爾好好散個步,我這輩子從來沒和他好好談過,他是個居家型男人,我則是注定東奔西跑。
不過,我東奔西跑的日子已經結束了,我們應該會有很多事情可以聊。
”
※※※
不久之後,他們來到了以前在東大道上和龐巴迪爾道别的地方,他們有些希望能夠在這邊看見他和大家打招呼。
不過,大家失望了,南方的古墓崗和遠處的老林都飄着濃密的霧氣。
他們停了下來,佛羅多若有所思的看着南方。
“我真想要再看看那個老家夥,”他說:“不知道他過的怎麼樣?”
“你可以放心,他過得一定都和以前一樣,”甘道夫說:“我想他一定依然過着與世無争的生活,對我們所作所為一點也不感興趣,除了我們和樹人的會面之外。
或許你們以後可以來拜訪他,不過,如果我是你們,我會趕回家去,不然,你們可能來不及在烈酒橋的門關上之前趕到。
”
“可是那裡沒有門哪?”梅裡說:“你也知道,那邊路上沒有門的。
當然啦,那裡有雄鹿地的大門,可是他們随時随地都會讓我進去的。
”
“你應該是說以前沒有門吧,”甘道夫說:“我想你們等下會遇到的,你們在雄鹿地的大門口可能會遇到意想不到的麻煩,不過,你們都不會有問題的。
再會了,親愛的朋友們!還不是最後一次,時間還沒到。
再見!”
他讓影疾離開大道,駿馬縱身一躍飛過了路旁的堤道。
甘道夫大呼一聲,然後就像是北風一般沖向古墓崗,就這麼消失了。
“好啦,我們就像是一開始一樣,又隻剩四個人了,”梅裡說:“我們一個接一個的把大家留在身後,看起來真像是一場逐漸蘇醒的夢境啊!”
“對我來說可不是,”佛羅多說:“我覺得比較像正準備睡着的情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