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他停了片刻,露出冰冷、堅決的眼神。
“布理也有些人是不能信任的,”他繼續說道。
“舉例來說,比利-羊齒蕨這個家夥就惡名在外,經常會有些形迹可疑的人去他家拜訪。
你應該也注意到客人之中有這個家夥了吧:他是個有着邪惡笑容的黑皮膚男子。
他和其中一名從南方來的陌生人似乎很熟稔,兩人在你的‘意外’之後一起悄悄的離開。
那些南方人并不是每個都很單純的,至于比利這個家夥,為了賺錢他什麼都肯賣,他甚至也會毫無理由的單純作弄人。
”
“比利會賣什麼東西?我所發生的意外又和他有什麼關系?”佛羅多依舊假裝聽不懂神行客的暗示。
“當然是有關你的消息,”神行客回答。
“你剛剛的表現會讓某些人很感興趣。
在知道确實的情形之後,你是不是用本名根本不重要了。
根據我的推測,他們在明天之前應該就會收到有關你的消息。
這樣夠了嗎?接下來你就看着辦吧,要不要讓我當你們的向導都随你。
我對夏爾到迷霧山脈一帶都很熟悉,因為我在這邊流浪了許多年。
我的實際年齡比我的外貌大得多,我應該可以派上用場的。
過了今晚之後你們就不能夠再走大路了,那些騎士一定會日夜不休的看守着所有的道路。
或許你來得及離開布理,隻要太陽還沒下山,你還可以繼續往前走;但你再逃也逃不了多遠。
他們會在荒野對你動手,讓你求助無門。
你想要讓他們找到你們嗎?他們是股無比恐怖的力量!”
哈比人看着他,驚訝的發現他臉色蒼白,雙手緊握着扶手,彷佛十分痛苦一般。
房間籠罩在一片死寂中,火光也慢慢變微弱。
他就這麼楞楞的坐着,彷佛看着遙遠過去的回憶,或是傾聽着夜色中的動靜。
“啊,”片刻之後他揉着眉心說道,“我想我對這些追兵知道的比你們多。
你很害怕他們,但等知道真相之後會更害怕的。
如果可以的話,明天你們一定得走。
我可以帶你們取道無人知曉的小路。
你們願意接受我的幫助嗎?”
衆人陷入沉默。
佛羅多沒有回答,他的腦中充滿了困惑和恐懼。
山姆皺着眉頭,看着主人,最後終于說道:
“佛羅多先生,請容我說句話。
我認為不可以!這位神行客先生警告我們,要我們小心一點,這點我同意。
最好就從他開始。
他是在荒野中漫遊的家夥,這些家夥一向風評很差。
他的确知道一些東西,多到讓我不放心。
但是,這也不代表我們就應該照他的說法,讓他帶我們到求助無門的荒野中去。
”
皮聘沉吟着,看來相當不安。
神行客沒有回答山姆的質疑,隻是用銳利的眼神看着佛羅多。
佛羅多注意到對方的表情,刻意避開他的目光。
“不,”他慢慢的說。
“我還不同意。
我認為……我認為你真實的身份并不像你的外表一樣。
你一開始的口音像是布理人,但後來你的腔調也改變了。
山姆說的沒錯:我不明白你既然警告我們要小心,又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們信任你?你為什麼要僞裝身份?你究竟是誰。
你對于魔─對于我的目的又知道多少?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果然已經學到了教訓,”神行客苦笑道。
“但小心和舉棋不定是兩碼子事。
你們絕對無法憑藉自己的力量趕到瑞文戴爾,信任我是你們唯一的希望。
你們必須要下定決心。
如果這可以協助你們做出決定,我願意回答你們的問題。
但是,如果你們不信任我,又怎麼可能相信我的說法?即使如此,我還是─”
就在此刻,門上傳來了敲門聲。
奶油伯先生帶着蠟燭走了進來,諾伯則是捧着幾罐熱水。
神行客立即退到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去。
“我是來和諸位道晚安的,”店主将蠟燭放在桌上道。
“諾伯!把水拿進來!”他走進來,關上門。
“是這樣的,”他有些遲疑,有些尴尬的說。
“如果造成什麼不便,我真的很抱歉。
可是有許多事情就這麼一個接一個的出現,而您也知道,我是個大忙人。
幸好,這周的許多事情剛好喚醒了我的回憶,希望這不算太晚。
你知道嗎,有人請我留意來自夏爾的哈比人,特别是一個叫作巴金斯的哈比人。
”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佛羅多說。
“啊!您當然知道的,”老闆體諒的說。
“我不會出賣您的,但是,那個人告訴我這位巴金斯先生會使用山下這個假名。
請恕我冒昧,但對方給我的描述和您确實十分符合。
”
“是嗎?我們來聽聽看吧!”佛羅多有些欲蓋彌彰的插嘴說道。
“‘他是個紅臉頰的小矮個子,’”奶油伯先生嚴肅的說。
皮聘掩嘴竊笑,但山姆看來似乎不太高興。
“‘老巴,由于大多數的哈比人看起來都是這個樣子,所以這可能幫不上太多忙,’他這樣對我說,”奶油伯先生瞪了皮聘一眼。
“‘但這個家夥比一般哈比人要高,長的也很漂亮,而他下巴上有個凹陷。
他是個活力充沛、雙眼有神的家夥。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