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分派人員上到停泊在港邊的船,打算強行奪船出航。
帖助瑞精靈當然反抗不從,他們把上前來的諾多精靈紛紛推下海去。
於是,有人拔劍了,船上、港邊堤防上、燈下、甚至是港口雄偉的拱門下,很快便展開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激烈打鬥。
費諾的人被擊退了三次,雙方都有不少人被殺;但是,這群諾多的先鋒得到了芬鞏及芬國昐的前鋒人員的增援,他們來到港邊發現居然已經開戰,而自己的族人紛紛倒下,於是在沒弄清楚緣由的情況下不分青紅皂白地加入了戰端;事實上,他們當中有些人以為帖勒瑞族是奉了維拉的命令,要把諾多族給攔截下來。
最後,帖勒瑞族被打敗了,澳闊隆迪的水手絕大部分都被惡意地殺害了。
因為諾多族在絕望中變得十分兇狠,而帖勃瑞族又不如他們強壯,并且絕大部分人的武器都隻是輕型弓箭。
於是諾多族奪走了他們的白船,配置槳手盡可能地操控,将船沿著海岸向北劃去。
事到如今,歐威隻能呼喚歐希求助,但是他沒有來,因為維拉不準任何神靈以武力攔阻諾多族的逃亡。
但是烏妮為帖勒瑞族的水手悲傷哭泣;大海因此發怒對付那群殺人者,許多船隻被洶湧的波濤擊碎,船上的人也都全數葬身海底。
關於發生在澳闊隆迪的那場殘殺親族的慘劇,在哀歌“諾多蘭提”——諾多的堕落——中有更詳細的描述,那是梅格洛爾在失蹤之前所作的哀歌。
即便如此,大部分的諾多族還是逃過了這一劫,當暴風過去,他們又繼續往前行,有些走水路,有些走陸路;但是他們愈往前走,前面的道路就愈險惡。
在他們向前邁進了無數個黑夜之後,他們終於來到了這片防禦疆土的北界,豎立在光秃荒涼的阿瑞曼邊界上的,是綿延不盡的山脈與寒冷。
就在那裡,他們突然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俯視著整片海岸的岩石高處。
有些人說那是曼督斯親臨,曼威不可能派出比他更大的傳令官了。
他們聽見一個宏亮的聲音,莊嚴可畏,命令他們止步聆聽。
於是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諾多族的大批百姓,從這一頭到那一頭,每個人都聽見了這聲音所說的咒詛和預言,這事後來被稱為“北方的預言”,又稱為“諾多的厄運”。
預言的内容相當黑暗隐晦,諾多精靈當時全不明白,他們要等到那些禍患臨到他們頭上時,才會明白過來;但是所有聽到這咒詛降臨的人,既不能延緩也不會尋求命運和維拉的原諒。
“汝等将灑下無數眼淚;維拉将把維林諾圍起,你們将永遠被阻絕在外,就連你們哀歌的回音也無法穿越這些山脈。
維拉的憤怒将籠罩著費諾家族,以及所有跟随他的群衆,從西邊直到東方的盡頭。
他們所發的誓言将會驅逼他們,同時又出賣他們,甚至奪走他們發誓要追回的那項珍寶。
所有他們起初立意良善的行事,到最後都會以災難邪惡收場;親族彼此背信忘義,并且時時活在遭遇背叛的恐懼裡,這一切必會實現。
費諾家族将永遠流離失所,遭受剝奪,一無所有。
“汝等以不義的方式流了親族的血,玷污了阿門洲的大地。
因此,血債血還,汝等離開阿門洲之後将活在死亡的陰影底下。
雖然一如已經命定你們在一亞中不會死亡,也沒有疾病會侵害你們,然而汝等仍會被殺,而且必定被殺:或死於刀劍之下,或死於折磨之中,或死於悲傷哀痛;你們那流離失所的魂魄将返回曼督斯,歲歲年年永居該處,不斷渴望著你們所失去的軀體,就算所有被你們所殺之人為你們求情,也絕對得不到憐憫。
至於那些仍然存活在中土大陸,沒有來到曼督斯的人,将随著世界的衰老而愈來愈疲憊,仿佛有千斤重擔壓身;汝等也必衰微,在随後而來那支年輕種族的面前,變得宛如一群懊悔的幽靈。
衆維拉如是說。
”
於是,許多人變得害怕又沮喪;但費諾聞言更是鐵了心腸,說:“我們已經發了重誓,絕非兒戲。
我們會堅守這誓約。
威脅我們的災難邪惡不知有多少,背信忘義不過是其中之一;但有一件事我還沒說:如果我們懦弱不前,或因懦弱而畏懼不前,我們終身都将深受怯懦所苦。
因此,我說,讓我們出發吧,我要為這命運加上注腳——我們所創下的功績,将成為歌謠傳頌幹古,直到阿爾達終結。
”
不過,費納芬在那個時刻放棄了前進,決定回頭,他内心充滿了懊悔與對費諾家族的苦恨,因為澳闊隆迪的歐威是他的嶽父;許多他的人跟随著他回頭,在滿懷悲傷中一步步往回走,直到他們再度看見遠方夜暗中發自圓納山丘上明登塔的光芒,并且終於回到了維林諾。
他們獲得了維拉的原諒,費納芬接續了在蒙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