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或許就不會皈依基督教,不會朝拜象征救恩的神聖十字架,也不會到科爾特斯海[3]以北三個緯度的地方定居。
”
“您說的或許不假,”德·托雷斯夫人說道,“但要是您與我妹妹走到一起,她和我的丈夫就不會死了。
不過,大人,還是請您接着說您的故事吧。
”
總督便接着講他的故事:
你們在比利亞加住了幾天後,有人專程從格拉納達來告訴我,我母親身患重病,情況非常危險。
愛情擋不過親情的呼喚,我和我妹妹返鄉了。
我母親堅持了兩個月,最後還是在我們的懷抱中離開了人間。
我為她痛哭了一段時間,但這段守喪盡孝的日子或許算起來也并沒有多長,總之,我很快回到塞哥維亞。
回來後,我聽說埃爾維拉已成為羅韋拉斯伯爵夫人。
我同時還獲悉,伯爵正懸賞一百枚八字金币,尋找他的救命恩人。
我給他寫了封匿名信,然後就去馬德裡,申請了一份遠赴美洲的工作。
我如願得到這份工作,接着就以最快的速度上船起程。
我在比利亞加的那段日子從此成為一個隻有我和我妹妹知道的秘密。
至少我當時是這樣認為的,但不承想,我們用的侍從是一幫什麼也瞞不過的有間諜天分的家夥。
他們其中的一位不肯追随我去新世界,居然跑去為羅韋拉斯效力,并把我在比利亞加購置農舍、喬裝打扮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伯爵夫人的陪媪有個女仆,他是把這些事情講給這個女仆聽的,接着這個女仆又轉述給伯爵夫人的陪媪,而這個陪媪為了請功,便向伯爵禀告了一切。
伯爵把化名喬裝的事與我的匿名信聯系到一起,再拿我英勇機智擊殺鬥牛的事和我去美洲的選擇一對照,最終得出結論,他妻子原本鐘情的人是我。
所有這些變故我後來都聽說了。
不過,剛到美洲時,我還完全不知情,因此,讀到這封遠方來信,我自然極為驚詫:
堂桑喬·德·佩尼亞·松布雷大人:
我已聽說,您曾經暗中勾搭過那個我不再認可是羅韋拉斯伯爵夫人的下流女人。
如果您覺得沒有什麼不妥,可以等她生下孩子後托人把孩子帶走。
至于我,我會來美洲追尋您的蹤迹,我希望能在那裡和您見上最後一面。
這封信讓我陷入深深的絕望。
後來,聽說埃爾維拉、您丈夫以及羅韋拉斯相繼去世的消息時,我更是悲痛至極。
我本想當面讓羅韋拉斯認識到他的不公,但已經沒有了這樣的機會。
不過,我還是竭盡全力,試圖堵住種種流言和诽謗,還她女兒清白的身份。
在這樣的情形下,我做出那個莊重的承諾,表示要在她長大成人後娶她為妻。
履行完這項職責,我曾認為,我應該告别人世,但我信仰的宗教禁止我自尋短見。
在當地的野蠻部落中,有一支是與西班牙人結盟的,他們挑起事端,與鄰近的部落開戰。
我已經逐漸融入我所在的這個新國家,但為了讓這支部落的人徹底接受我,我還要經曆一番痛苦的考驗,讓人用針在我全身上下刺出一條蛇和一隻烏龜,蛇頭必須刺在我的右肩上,蛇身要在我身上繞十六圈,蛇的尾巴則要刺在我左腳大腳趾上。
刺青儀式上,無論是刺到小腿腿骨還是其他的敏感部位,操作的野蠻人在繪制圖案時,我這個新入道者是絕不能發出一聲抱怨的。
就在他把我弄得死去活來之際,我們的敵對部落已經在外面的平原上放聲怒吼起來,而我們的部落也唱起赴死之歌。
我掙開想攔住我的幾位祭司,拿起一根短棍,飛一般地沖到戰場。
我們取下了兩百三十個敵人的首級,還沒撤出戰場,我就被大家擁戴為酋長。
兩年後,新墨西哥的蠻夷各邦均歸附基督教,并成為西班牙王國的附屬地。
我故事的其餘部分,諸位想必也已有了大緻的了解。
我成功地赢得了西班牙國王的一位子民可以赢得的最高榮譽。
但是,迷人的埃爾維拉小姐,我必須告訴您,您永遠成不了總督夫人。
根據馬德裡議會的政策,已婚人士在新世界不可以掌握如此高的權力。
一旦您屈尊與我結為夫妻,我就不再是總督了。
我能夠呈獻給您的,隻有我的西班牙最高貴族的頭銜,以及一筆我認為應該向您披露詳情的财産,因為這财産理應屬我們共同享有。
在我征服新墨西哥北部的兩個省份後,西班牙國王允許我随意挑一座銀礦開發經營。
我找了個韋拉克魯斯的人合夥。
第一年,我們的收益就達到了三百萬皮阿斯特[4]。
但由于這銀礦的處置權是國王特批給我的,因此,我第一年的分紅要比我的合夥人多出六十萬皮阿斯特。
“先生,”我帶回來的那位陌生人說道,“總督得到的分紅是一百八十萬皮阿斯特,他的合夥人得到了一百二十萬。
”
“應該如此。
”吉普賽人首領說道。
“這個數值,”陌生人接着說道,“隻要把總數的一半加上差額的一半,就可以求出。
這方法大家都知道。
”
“您說的沒錯!”首領說道。
接着他又如此這般地講下去:
總督一直想把他的财産狀況向我說清,便接着對我說道:“第二年,我們進一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