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謝來回報。
或許今後我們将天各一方,永不相見。
對其他的女人來說,分離或許是她們絕情的好理由,但我們想永存在您的記憶中。
未來您在馬德裡會看到各式各樣的女人,她們在才智上或容顔上可能會勝過我們,但至少可以說,在您面前,她們既不會像我們這樣柔情似水,也做不到像我們這樣激情似火。
不過,我的阿方索,您必須再立一次誓,像上次那樣再說一遍,保證不會背叛我們;此外,您還要發誓,今後要是有人向您說些诽謗我們的話,您絕不會相信。
”
這最後一個要求讓我不禁啞然失笑,但我還是如她們所願立下承諾。
作為回報,她們向我展現出萬種柔情,對我訴說起最甜蜜的情話。
但艾米娜又突然對我說道:“我親愛的阿方索,您脖子上的這個聖物對我們來說是個很大的妨礙。
您就不能稍微取下來一會兒嗎?”
我拒絕了,但齊伯黛拿着把剪刀繞到我脖子後面,一刀剪斷了系繩。
艾米娜接過聖物,順着牆面岩石的一道縫隙扔了進去。
“明天它就會回到您手上,”她對我說道,“在此之前,請将這條發辮系在您的脖子上。
它是用我的頭發和我妹妹的頭發編的,假如真有什麼東西能防止情人用情不專,那這發辮上套的護身符就可以起到這樣的效果。
”
說罷,艾米娜取下她頭發上的一根金簪,用它将我床上的簾子收緊别牢。
至于後面的一幕,請容我像艾米娜那樣,拉下簾子不再細表。
總之,我這兩位魅力無窮的女友就此成了我的妻子。
無疑,在很多情況下,通過暴力使純真的血無盡流淌,總會伴有殘忍的罪行。
但其他的情形同樣存在,暴風驟雨也可以為純真之花創造綻放的空間,而這正是我們的經曆。
最後我還要說的一句是,我在克馬達店家那一夜夢境中見過的她們,與真實的她們并無一處相符。
激情終于平複下來,我們靜靜地待在一起。
此時,要命的鐘聲敲響了十二下,又到了午夜的整點時分。
我難以控制地心慌起來,對我的兩位表妹說,我很擔心,說不定會有某種可怕的事降臨到我們頭上。
“我也像您一樣擔心,”艾米娜說道,“我覺得危險已經到了眼前,但您千萬要記住我說的話:不論别人如何在您面前诽謗我們,您都不要相信。
甚至您親眼所見的事也不要相信。
”
就在此刻,随着一陣撕扯聲,我們床上的簾子被人拉開了,我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穿着摩爾人的服裝站在床前。
他一手拿着本《古蘭經》,一手舉着把長刀。
我的兩位表妹撲倒在他腳下,向他說道:“強大的戈梅萊斯族長,請您原諒我們!”
族長用一種可怕的聲音回答道:“你們的腰帶呢?”他随後側轉身,看着我說道:“可憐的拿撒勒人,你玷污了戈梅萊斯家族的血統。
你現在要麼做穆斯林,要麼就得去死。
”
我聽到一聲可怕的長嘯,接着,我看見那個魔鬼附身的帕切科正在房間的盡頭沖我打手勢。
我兩位表妹也看到了他,她們憤怒地站起身,抓住帕切科,将他拖出房間。
“可憐的拿撒勒人,”那個戈梅萊斯的族長繼續說道,“一口把這杯子裡的液體喝光吧,否則你就會以恥辱的方式死去,你的屍體将會與佐托的兩個弟弟吊在一起,并成為秃鹫的美食、幽靈的玩物,幽靈們會化身為各種陰森恐怖的形态,來折磨玩弄你的屍體。
”
看起來,此情此景下,為了捍衛榮譽,我必須選擇自殺。
我痛苦地高喊道:“哦!我的父親啊,換作是您,您的做法肯定會和我一樣!”
說罷我便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我感到渾身難受至極,接着就跌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
[1]譯注:曆史上那不勒斯王國和西西裡王國常會聯合在一起,組成兩西西裡王國。
1738年,波旁—兩西西裡王國統治兩地,但形式上還是分為那不勒斯和西西裡兩個王國。
[2]譯注:錫拉庫紮是西西裡島東部的一座古城。
[3]原注:據傳說,這座塔樓當年住着古希臘哲學家恩培多克勒,他最終跳入埃特納火山口自殺(但塔樓實際造于哈德良時代)。
[4]譯注:古法裡1裡約合現在的4公裡。
[5]譯注:陶爾米納,現屬西西裡島墨西拿省,位于墨西拿和卡塔尼亞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