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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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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樣的傳言我隻是一笑了之,并不放在心上。

    此外,門西亞也一直在努力讨我的歡心,特别是她還盡自己所能來了解我。

    她常常會和我談一些略有些輕佻的話題,或是告訴我城裡的一些奇聞怪事。

    好幾次,我按捺不住地告訴她,不要再往下講了。

     我是自己給我女兒喂奶的。

    很幸運,在她斷奶的時候,您接下來将要聽到的這些可怕的事一件還沒有發生。

    我遇到的第一樁不幸,是我父親去世。

    他染上一種急性病,病情發作迅猛,他是在我的懷裡斷氣的。

    臨終前,他為我和我的丈夫獻上祝福,完全沒有料到後來發生在我們身上的種種悲劇。

     不久之後,比斯開省發生叛亂。

    公爵受命平息事端,我一直陪他來到布爾戈斯。

    我們在西班牙各省都有土地,在幾乎每座城市都有房産。

    不過,在布爾戈斯,西多尼亞家族隻擁有一幢位于城區一法裡外的别墅,也就是您現在所處的地方。

    公爵把我和我所有的随從都安置在這裡,然後獨自奔赴目的地。

     有一天,我從外面回來,剛進家門,就聽到院子裡有異常的動靜。

    有人向我報告,他們抓住一個小偷,而且用石頭把他給砸昏了。

    不過,這小偷是個長得非常帥氣、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話音未落,另幾個家仆已經将被抓的人帶到我的面前,我一眼認出,此人正是埃莫西多。

     “哦,天啊!”我叫起來,“他不是小偷,他是在我外祖父家裡長大的一個小夥子,是為阿斯托爾加家族效力過的仆人。

    ” 随後,我交代我的管家,請他将這個小夥子帶回自己的房間,提供最好的照料。

    我甚至覺得,我把他是拉希拉爾達兒子的身份都明說了出來。

    不過,究竟有沒有說,我現在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第二天,堂娜門西亞告訴我,這個小夥子發了高燒,不斷地說胡話。

    在胡言亂語中,他提了很多次我的名字,還帶着濃情厚誼說了很多事情。

     我警告門西亞,要是她再敢跟我說這種話,我就把她趕出家門。

     “那我們走着瞧呗。

    ”她回答我說。

    我命她從此在我眼前消失。

     第二天,她先是請人帶話,求我饒恕她,随後又自己跑到我面前下跪。

    我原諒了她。

     過了一個星期,門西亞攙着埃莫西多來見我。

    我當時正獨自在房間裡,我看到,埃莫西多顯得非常憔悴、非常虛弱。

    “我奉您的命過來了。

    ”他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我驚訝地看了一眼門西亞,但我不想讓拉希拉爾達的兒子傷心,便讓他坐到離我幾步遠的一把椅子上。

    “我親愛的埃莫西多,”我對他說道,“自我們分别後,您母親從未在我面前提起過您的名字,我想知道,這些年來您都有過什麼樣的經曆。

    ” 埃莫西多氣弱聲嘶地開了口,他是如此這般地講述自己的故事的: *** [1]原注:阿爾巴公爵(1507-1582),鎮壓尼德蘭革命的低地國家總督。

     [2]原注:阿斯圖裡亞斯的貴族自稱源自西哥特人,因此比哈布斯堡家族的曆史要古老得多。

     埃莫西多·希拉爾多的故事 我們的船揚帆起航了,再想回到故土的海岸,已是絕無可能的幻夢。

    此時,我想到我母親将我趕走時的模樣,即便不能說是殘忍,也至少可以說是太過嚴厲,我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緣由。

    過去我被明确告知,我是您的仆人,而我也竭盡所能地為您熱忱效勞。

    我從未做過任何不順從您的事。

    所以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會像犯了彌天大錯一樣被逐出您的家門呢?想得越多,我就越糊塗。

     在海上的第五天,我們誤闖進堂費爾南多·阿魯德斯的艦隊當中。

    對方沖我們高喊,讓我們繞到旗艦後面去。

    我順着旗艦那挂滿各色旗幟的鍍金欄杆向上望去,隻見堂費爾南多衣着華麗,身上挂滿勳章,他手下的那幫軍官正一臉崇敬地簇擁在他周圍。

    他舉着隻揚聲器,問我們在海上這段時間都遇到過什麼。

    問了幾個問題後,他命我們給他們開路。

    我們的船從旗艦邊駛過時,船長對我說道:“這就是侯爵的氣派啊。

    不過,他剛出道時,也就和那個打掃船艙的見習水手一樣。

    ” 埃莫西多說到此處,頗為尴尬地看了好幾眼門西亞。

    我想我理解了他的意思,他是擔心有些話不方便當着她的面說,我于是讓門西亞暫時離開。

    我這麼做,隻是考慮到我和拉希拉爾達之間的友情,我壓根兒沒有想過,這一舉動竟會遭人猜疑。

    門西亞離開後,埃莫西多便如此這般地接着說起來: 夫人,我們出世後,吃的第一份食物來源是相同的。

    我覺得,或許是出于這個原因,我對您産生了一種同理心式的心理反應。

    所有事情,我都會為您着想,或是隻通過您的角度考慮問題。

    總之,每當這種反應出現時,它都必定與您相關。

    船長告訴我,堂費爾南多是從見習水手變成侯爵的。

    我想起來,您就是侯爵的女兒。

    那麼,要是有朝一日我自己也能變成侯爵,那必定會是件再好不過的事了,我便追問堂費爾南多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船長回答說,他是憑借一次次建功立業,一步步從底層爬上來的。

    聽完此話,我當即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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