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解釋,立即叫人備馬,當天就搬進一家設施齊備的出租私邸。
第二天,全城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所謂的貝阿特麗絲又寫了一封信,這封信的措辭比先前更為溫柔,信中還允許桑塔·毛拉遵照禮節正式求婚。
他按吩咐做了,卻被貝阿特麗絲的父親一口回絕,這位父親事後甚至都沒告訴女兒一聲。
就這樣,這位那不勒斯貴族既沒有因為向貝阿特麗絲求婚被拒而感到羞慚,也沒有因為拒絕和伊内絲的婚事而過度惱火。
于是,現在隻剩下修複蘇亞雷斯家族和莫羅家族的關系這件事了。
事情的進展是這樣的:加斯帕爾·蘇亞雷斯因為生兒子的氣,一直把自己關在客棧的房間裡,悶久了以後,他終于決定先出門散散心再說。
他來到太陽門附近的一家飲料店。
店裡有一幫人圍在一張桌子邊聊天,他坐在附近,饒有興緻地聽他們說話,但不插一句嘴,畢竟他在馬德裡沒什麼熟人,随便插話是不妥當的。
有一天,老蘇亞雷斯又來到這家飲料店,離他不遠坐了兩個人,其中一位對另一位說道:“先生,我想對您說,在西班牙,沒有哪家商号能與莫羅家族相比了。
這件事我很清楚,我看過他們一五八〇年以來的資産負債表,還有他們這一百年來所有生意的目錄。
”
“先生”,另一位回答道,“我想您會承認,加的斯的地理位置比馬德裡更重要,舊世界和新世界之間的貿易往來,體量要比都城裡面的資本流動大得多。
因此可以說,加的斯商界領頭的蘇亞雷斯家族,要比馬德裡排名第一的莫羅家族更讓人敬佩。
”
由于後面這一位說起話來聲如洪鐘,店裡的好幾個閑人便挪位置,換到他們的桌邊坐下。
老蘇亞雷斯聽見别人談論他,心裡非常高興,他緊緊靠着牆,這樣聽起來更清楚,也更不容易受人關注。
接着,前一位也擡高聲音說道:“先生,我很榮幸地告訴您,我見過莫羅家族一五八〇年以來的資産負債表,也了解蘇亞雷斯家族的故事。
伊尼戈·蘇亞雷斯在海上磨砺了青春後,又在加的斯建起一家商号,一六〇二年,他在沒有發貨的情況下,竟然就拿着彙票找莫羅家族承兌。
這種不正規的做法原本會毀了他這家新開的商号,但莫羅家族寬宏大量,讓整件事平息下去。
”
聽到這裡,老蘇亞雷斯差點就要當衆發作,不過講述者又接着說下去:“自一六一二年起,蘇亞雷斯家族用銀錠充當支付工具,雖說這些銀錠号稱品質相同,但實際上優劣非常不均。
莫羅家族進行了公開驗證,驗證的結果讓蘇亞雷斯家族的商号再一次面臨被毀的危險,但莫羅家族寬宏大量,把這件事也平息了下去。
”
老蘇亞雷斯已經壓制不住自己,不過講述者又接着說下去:“最後,加斯帕爾·蘇亞雷斯在菲律賓做生意時資金不足,想盡辦法拉莫羅家族的一位舅父入股,找這個人借了一百萬。
為了取回這倒黴的一百萬,莫羅家族應該是打了場官司,這官司到現在或許都沒有完全結束。
”
加斯帕爾·蘇亞雷斯怒不可遏,就在他即将大發雷霆之際,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人走到莫羅家族那位支持者面前,對他說道:“先生,我現在當衆宣布,您剛才所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是真實可信的。
伊尼戈·蘇亞雷斯在找莫羅兄弟兌款前,确确實實從安特衛普發了貨。
莫羅家族根本無權拒絕承兌,他們的道歉信現在還在蘇亞雷斯家族的辦公室裡,辦公室裡還有另一封道歉信,涉及的是銀錠的事。
最後,您剛剛提到的那場官司,其實您根本不知道任何内情,官司的目的并不是要莫羅家族取回借的那一百萬,而是讓他們根據股份把菲律賓生意獲取的兩百萬利潤收回去。
您對面的先生剛才對您說的話很有道理,蘇亞雷斯家族是西班牙首屈一指的商人,至于先生您本人,毫無疑問,您是愛說大話、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的那種人。
”
那位莫羅家族的支持者像個被揭穿的小人一樣,窘迫不堪地離開飲料店。
加斯帕爾·蘇亞雷斯認為,他有必要向那位為他說話的人表示一下謝意。
他帶着滿臉友好的表情來到那人身邊,邀對方一起到普拉多大道上散散步,那人欣然接受。
等到了目的地後,兩人在一條長椅上坐下,老蘇亞雷斯對他的新朋友說道:“先生,您剛才說的那番話讓我感激萬分,您不必對我的謝意有任何懷疑,因為我就是加斯帕爾·蘇亞雷斯,我們家族唯一的掌門人。
您氣宇軒昂地駁斥了那個造謠的小人,維護了我們家族的榮譽。
我可以推斷出來,您對加的斯的貿易一定有非常深入的了解,對我的生意尤為熟悉。
我看,您應該是個經驗豐富的生意人,您可以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和老蘇亞雷斯對話的不是别人,正是布斯克羅斯,他覺得沒有必要把真名說出來,便謊稱自己叫羅克·莫拉雷多。
“莫拉雷多先生,”老蘇亞雷斯接着說道,“恕我冒昧,您的姓氏在生意圈裡不是很有名,很可能,您在投資中沒有把您的才華和優點充分體現出來。
我想請您做我幾樁生意的合夥人,為了讓您相信我的誠意,我把我目前的心事和計劃都坦誠地告訴您。
我有個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