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女人,你倒是向來都看得很仔細喲。
”
星公公苦笑道:“哪裡,哪裡。
”
方枕寒哈哈一笑,道:“婆婆,何不看看那塊絹帕上有何名堂?”
星公公道:“來人既無惡意,想必那攝魂帕上也不會有毒。
”
月婆婆伸手一探,已将落在地上的白色絹帕抓在手中,展開一看,便覺一股淡淡的幽香,接着咦了一聲,念道:“前途珍重,小心埋伏。
”
方枕寒将手伸出轎窗之外,道:“婆婆,給我一看。
”
月婆婆将絹帕遞給方枕寒,沉思道:“快意堂……”眼睛募地一亮,喜道:“哈,我想起她是誰了,哈哈,原來是少爺的老相好來了。
”
星公公歎口氣道:“你總算想起來了。
”
月婆婆笑罵道:“呸,就你聰明。
”
轎中的方枕寒手握絹帕,帕上先前的紅色香粉雖已所剩無多,但仍可聞到縷縷幽香。
看着那熟悉的字迹,他喃喃道:“她怎麼也到這裡來了?”
星公公哈哈一笑,悠悠道:“這攝魂帕恐怕真的要将少爺的魂給勾走喽。
”
月婆婆笑罵道:“你少說幾句不成?”
方枕寒微笑道:“起轎。
”
方天、方地等應聲道:“是”。
一行人沿着山道向前疾行而去。
月婆婆向後望了一眼,道:“哼,那影子又跟上來了。
”她雙目一轉,沖着方枕寒道:“少爺,何不讓方天他們使出本領來,将這讨厭的影子甩掉?”
方枕寒笑道:“哦?”
星公公道:“老婆子,你就别出馊主意了。
阿天和蕭老大他們平時有說有笑的,這一到了外面,為了顧着少爺的官威和排場,隻得閉口不言,光低着頭趕路。
不說累,悶都悶死了。
你卻還要人家損功耗力?”
月婆婆眼睛一瞪,道:“哼,我就是看着他們太悶了,所以才想整點玩藝來樂一樂。
你又來充什麼好人!”
星公公扮了一個鬼臉,微笑閉目不語。
走在轎前右首的蕭天祥忙笑道:“哈哈,兩位老前輩都是為咱們着想,可千萬别為此傷了和氣。
依我看,這樂子耍是不耍,還是讓少爺做主吧。
”
方枕寒笑道:“從張八嶺到金陵,隻有一條路。
我們就算把這影子甩了,它遲早還得跟上來。
”他募地發現了什麼,忽道:“停轎。
”
轎子前後的“碧湖八捕”和“雁蕩四傑”幾乎同時也發現情況,突然收步停住。
星公公雙目倏地睜開,精光電射,望着前方,悠悠道:“看來,果真有人迎接咱們來了。
”
月婆婆手按鐵拐,看着前面,嘿嘿冷笑:“看來,咱們也不用再找别的什麼樂子了。
”
星月二老年輕時曾以雙劍縱橫天下,年老以後,二人棄劍不用,兵器換成旱煙管和鐵拐,卻更勝從前,罕逢敵手。
“碧湖八捕”和“雁蕩四傑”雖知情況有異,卻也看不出究竟,隻是目注前方,凝神戒備。
一眼望去,前面仍是一條山道伸向遠方,山道左側是高高的山岡,右側是一叢小山丘,山丘的背後則是百丈深谷。
方枕寒緩緩道:“方天,你們可看出什麼名堂?”
方天沉思片刻,才道:“這裡多了一些原先不該有的事物。
”
方地喃喃道:“我隻是覺得,這裡忽然間哪裡冒出來這麼多的樹木、山石和花草。
”
站在轎後的方水忽然道:“這裡有八寶樹、鳳凰木,還有大葉相思花,咦?怎麼還會有黃臘石、太湖石?”
方水身後的方澤笑道:“六哥不愧是花匠出身,能夠認出這麼些花、樹和石頭。
”
轎前左邊的文雲鵬道:“我認得,那是貓尾樹,以前咱們雁蕩山也有。
”
方天道:“這些樹木、花草、山石都是有人刻意布置的,而且顯然是沖着咱們來的。
”
蕭天祥道:“方天老兄說的是,這裡看來确實是一個陣式,就等着咱們往裡鑽呢。
”
轎後右邊的淩飛虎大聲道:“怕它何來,有少爺和兩位前輩在,就算是刀山火海,咱們也闖它一闖!”
星公公點着頭,呵呵笑道:“看來你們跟着少爺,功夫和見識都有長進了。
”
月婆婆道:“你别賣老了,少爺手下,從來就是精兵強将,還用你來誇。
”
方枕寒微笑道:“公公自然是看出了個中奧妙。
不妨說來聽聽。
”
星公公左手摸着颌下白須,慢慢道:“這裡除了剛才阿水和文老二說的八寶樹、鳳凰木、貓尾樹、大葉相思花、黃臘石和太湖石外,還有龍船花、黃素馨、七心椰樹和斷魂雞蛋花。
共是十樣事物,分别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