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門簾撞開,一個宮裝少女氣呼呼地闖了進來。
這少女嬌小玲珑,容貌秀麗。
但見她嘴唇小而圓,眉宇間帶着三分英氣。
來者正是惠文帝的禦妹建平公主。
她進來時還帶怒含嗔,冷若冰霜,轉眼一見方枕寒,臉上一陣欣喜,随即笑顔生花。
建平公主得意地笑道:“好啊,我道是為什麼攔着我不讓進,原來是方大人深夜在此。
”她臉上的表情就好似一隻母貓逮住了老鼠。
方枕寒一皺眉,上前兩步,垂首施禮道:“微臣方枕寒拜見公主殿下。
”
建平公主一擺手道:“方枕寒,你又眼我來這一套。
”
方枕寒苦笑道:“數月不見,公主殿下别來無恙?”
建平公主忍俊不住,銀鈴般笑了起來。
惠文帝端坐龍椅,微笑不語。
他知道,禦妹從小便受先帝寵愛,自己向來也最痛這個嫡親妹妹,所以竟是把她嬌縱慣了。
建平公主年幼之時,曾拜高人學武,長大後一度偷闖江湖,卻與當時仍是一介書生的方枕寒數次相遇,心中早已暗生情愫。
對此,惠文帝也是看出幾分,心中總想承全禦妹的心願,卻又不知究竟方枕寒意下如何。
建平公主笑了一陣,才道:“方枕寒,你看我和以前有何不同?”
方枕寒又皺一皺眉,苦笑道:“公主殿下的‘錦袖掌’和‘羽衣身法’似乎又增進了不少。
”
建平公主道:“哼,再好也闖不過馮大統領這一關。
”
方枕寒又道:“公主殿下明知馮統領不敢冒犯,所以隻攻不守,若不是陛下及時出聲,馮統領恐怕也攔不了多久。
”
建平公主小嘴一噘,嗔道:“哼,你是說我仗勢欺人?”
方枕寒微微一笑,道:“微臣不敢。
”
門外的馮超凡笑道:“方大人,在下可要說句公道話,剛才若不是公主殿下無意傷人,手下留情,在下難免要吃些小虧。
”
建平公主得意地一笑,道:“方枕寒,你聽到沒有?”
方枕寒也是一笑,道:“微臣豈有不知之理。
”
建平公主道:“哼,知道你還說。
”
惠文帝笑道:“禦妹,你深夜來此,可是有何要事?”
建平公主道:“皇兄,晚上我聽他們說了白天早朝的事,就想過來跟你打聽一下方枕寒的消息,沒想到就讓我撞着了。
”說着又是格格一笑。
惠文帝道:“哦?”
建平公主又道:“皇兄,看來方枕寒是去定金陵了,我也想一起去看看,聽說金陵的莫愁湖很有名氣,有個莫愁女很是可憐的。
”
方枕寒忙道:“恐怕公主殿下去不得。
”
建平公主道:“哼,有什麼去不得。
”
惠文帝皺着眉道:“的确去不得。
禦妹,眼下金陵當真是龍潭虎穴,方卿此行,也是兇險萬分。
你要想去,且等這件案子結束之後再說。
”
建平公主繃着臉,道:“真是去不得。
”
惠文帝道:“去不得。
”
建平公主咬着嘴唇,忽而眼又一亮,嘟起嘴道:“皇兄,那你可得答應,事過之後,一定要讓我去噢?我可是要方枕寒親自陪我去逛逛玄武湖、莫愁湖什麼的。
”
惠文帝微笑道:“放心,到時候朕自然會為你作主。
”
建平公主道:“就聽你這句話。
好啦,我這就告辭,免得妨礙你們商議國家大事。
”說着,她一轉身,對着方枕寒似笑非笑道:“方枕寒,你要記住喲。
”
方枕寒苦笑道:“既然陛下做主,微臣豈有不遵之理。
公主殿下慢走。
建平公主嘻嘻一笑,道:“皇兄,我走了。
”一陣風般飄了出去。
惠文帝望着建平公主的背影,又看看方枕寒,不禁微歎一口氣,道:“我這個禦妹總是嬌縱慣了,倒讓方卿見笑。
”
方枕寒微笑道:“微臣不敢!”
惠文帝道:“不說她也罷。
”他臉色轉而肅然,道:“方卿,正如朕剛才所說,金陵之行,危機重重,路途險惡,你雖有武功在身,也須千萬小心。
我意派馮統領一起前往,助你一臂之力。
”
方枕寒忙垂首道:“馮統領身負護衛陛下的重任,萬萬去不得。
何況,微臣身邊有星月二老相助,當無大礙,請陛下放心。
”
惠文帝道:“哦,你不提我倒忘了,星月二老乃是當世高人,有他們在方卿身邊,實是如虎添翼。
不過,即便如此,方卿還是務必小心。
”
方枕寒道:“微臣多謝陛下關心。
”
惠文帝道:“時間已不早。
方卿旅途多有勞累,這就回去休息吧。
明日還要早朝。
”
方枕寒道:“遵旨,微臣告辭。
”他退出門外,一轉身,拍了拍馮超凡的肩膀,道:“馮統領,辛苦了。
方某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