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地上,道:“方大人請講。
”
“好快的身手!”方枕寒、星月二老心中均是暗自贊歎。
身高近九尺,虎背熊腰,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颌下灰白長髯無風自動,這就是站在方枕寒面前的鄭國公海彬。
方枕寒緩緩道:“下官查明鄭國公府中有一人是謀殺慕容大人一案的重要疑兇,此番前來是将此人帶回審辦,還請鄭國公恕下官冒犯。
”
海彬臉色一沉,雙目如電,道:“方大人,鄭國公府的人,你也要捕?”
方枕寒道:“海闊天空,莫非皇土,下官也是奉旨辦案,現已有真憑實據在手,還請鄭國公見諒。
”
海彬眉頭似是一皺,微一沉吟,道:“不知方大人要捕的可是何人?”
方枕寒道:“柳若塵。
”
海彬“哦?”了一聲,微睨柳若塵一眼。
柳若塵急上前一步,顫聲道:“國公爺,這可是天大的冤枉,還請國公爺替老奴做主!”
海彬嗯的一聲,擺了擺手,道:“你且退開一邊。
”目光射向方枕寒,冷冷道:“方大人,既是真憑實據,何不現在就拿出來,讓本國公也見識一下?”
方枕寒道:“此舉恐怕欠妥,有關證人證物自然應在審案之時方可一一呈示,倘若提前出示,疑兇及其同謀心中有備,到時破案,豈不困難?不過,假若下官開堂審案之時,鄭國公願意在旁監審,下官求之不得。
”
海彬道:“方大人之言聽來似有道理,隻是柳若塵怎麼說都是我堂堂禦賜鎮西大将軍領鄭國公爵海彬府中的總管,如此随意将人帶走,本國公顔面何存?”
方枕寒道:“王子犯法尚于庶民同罪,何況柳若塵雖是天甯府總管,但畢竟是一介身無功名的老仆,鄭國公倘若深明大義,不循私誼,為偵拿謀害慕容大人的兇犯助上一臂之力,到時不但無損顔面,反而會赢得天下人更多的尊敬。
下官素知鄭國公文韬武略,通曉事理,想是不會在此等大事上看不開,想不明吧。
”
海彬仰天大笑,道:“方大人言之有理,好得很。
”他臉色忽地一沉,驟變冷竣,接着道:“隻是本國公還有一事尚須問明,聽聞方大人武功超絕,乃當今天下第一年輕高手,想是應該遠在本府總管柳若塵之上,如今攔路拿人,卻不僅攜帶碧湖八捕,更邀星月二老兩大名宿高手前來,是不是準備本國公一旦不肯放人,便就主仆二人一同拿下呢?”
方枕寒眉頭一皺,道:“鄭國公何出此言?下官素知鄭國公對朝庭一片忠心,朝庭之事,便是鄭國公之事,如今慕容大人被害一案偵破在即,鄭國公又豈會從中阻撓?下官又豈會生出對鄭國公不利之念?星月二老實乃下官家仆,下官此來拜見鄭國公,即使盡攜府中捕役,也應視為禮數周全,還望鄭國公萬勿生疑。
”
忽然一人聲音如雷響起:“好一個禮數周全,哼,我看是無禮之極。
”
人影晃處,一個身高八尺、豹頭環眼、滿腮鋼須、身着公侯官袍的老者屹立在衆人眼前,右手更單提一柄紫光耀眼寒氣森森的丈八長槍。
方枕寒雙目精光一閃,躬身行禮,道:“原來是魯國公,下官有禮了。
魯國公之言下官實在承受不起。
”
那老者哼了一聲,卻走向海彬。
來人正是平西大将軍領魯國公爵韓羽,他向來以性情爆烈、膽大勇猛著稱,曾經萬馬軍中取無數上将首級,一手槍法出神入化,有“張飛再世”之美譽。
海彬拱手道:“三弟,你怎麼來了?”
韓羽還禮道:“不是你的人來給我報的信嗎?”
海彬掃了一眼身旁的柳若塵。
柳若塵忙上前道:“是老仆讓去韓公爺和呂公爺那裡報訊的,老仆還讓人回府取來了老爺的吳剛刀。
老仆實是擔心國公爺的安危,還望國公爺……”
海彬眉頭一皺,打斷了柳若塵,道:“嗯,這麼說,連二弟也知道了。
”他一轉眼,看見蔡回春手中果然已拿着自己的吳剛刀。
韓羽道:“二哥正在來的路上,我性子急,走得快,就先到了。
”
遠處一個身影疾奔而來,轉眼已到了近前,卻是海彬之女海瑩瑩,隻見她一張俏臉滿是惶急之色。
海彬臉一沉,道:“你來做什麼,快回去!”
海瑩瑩咬着嘴唇,道:“不”。
她望見了這邊的方枕寒,臉色登時煞白。
海彬微哼一聲,不再言語。
韓羽怒視方枕寒,道:“方枕寒,我說你無禮之極,你不服嗎?”
方枕寒道:“下官此來,隻為捉拿兇案疑犯,對鄭國公則是禮敬有加,魯國公之言卻是從何說起。
”
韓羽眼一瞪,道:“哼,你率衆當街攔截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