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回春喊了一聲“小姐!”随即與郭盛夏等人追了出去。
柳若塵微微一笑,緩緩向方枕寒施了一禮,道:“方大人,我等告退。
”随即大步走向門外。
望着海瑩瑩遠去的背影,方枕寒不知為何心頭隐隐抽動,眉頭不禁微微深鎖。
忽聽慕容宛兒道:“枕寒哥哥,他就是陸師伯。
”
方枕寒目光一收,望着陸滄然,微微一笑,拱手道:“陸老前輩,本府有禮。
”
陸滄然忙還禮道:“陸滄然見過方大人。
”
方枕寒道:“陸老前輩不必客氣,慕容大人在世時,曾多次向本府提起陸老前輩英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大俠風範。
”
陸滄然一笑道:“過獎,方大人年輕有為,倒是令陸某敬佩萬分。
”
方枕寒道:“陸老前輩太客氣了。
”他話鋒一轉,望向慕容宛兒,問道:“宛兒,你是如何與陸前輩在一起的?”
慕容宛兒眼睛又是一紅,道:“他們,他們殺進府來,爹爹他一面抵擋,一面讓我拿着伏羲寶劍去找陸師伯,我逃了出來,按照爹爹叮囑的方向,半路上遇到了陸師伯。
”
方枕寒道:“他們?他們是誰?”
慕容宛兒咬着牙道:“天殘地缺。
”
月婆婆一聽,憤聲道:“又是那兩個魔頭。
這次咱們可絕不能放過他們。
”
陸滄然道:“正是他們二人。
慕容師弟派人請老夫前來金陵,或許就是因為發現了什麼,不想老夫還是來遲一步。
遇到宛兒之後,老夫将她妥為安置,然後趕去慕容府衙,看到的已是一片瓦礫,屍骨無存。
老夫正待仔細查探,天殘地缺卻忽然現身,與老夫交上了手。
老夫吃了點虧,幸好總算脫了身,帶着宛兒暫且脫避。
”
慕容容兒道:“那班江湖上的人物不知怎麼聽到了風聲,陸師伯和我不但要應付那兩個魔頭的追殺,還要打發這些人的跟蹤。
”
陸滄然道:“今日若不是方大人趕到,老夫和宛兒恐怕麻煩不小。
”
星公公沉思道:“天殘地缺這兩個老魔頭,與慕容大人素無瓜葛,看來定是有人背後指使。
”
方枕寒雙眉微皺,緩緩道:“金陵城内各種關系或明或暗,錯綜複雜,看來還得深加探查。
”
月婆婆忽道:“有一人一定知道不少,而且肯定願意講給少爺聽。
”
慕容宛兒道:“誰?”
月婆婆道:“除了她,還會有誰?”說着便似笑非笑地看着方枕寒。
金陵城内。
知府衙門。
方枕寒與星月二老、慕容宛兒等人來到知府衙門前,這座府第是京東西路轉運使文彥章考慮到原來的府衙廢墟尚要留待破案,故派專人另擇地點連夜趕建的。
蕭天祥、文雲鵬、甘破敗和淩飛虎四人已站在大門口恭候衆人。
“雁蕩四傑”是早晨先行入城的,他們早已将府衙的一切布置妥貼。
至于建平公主,卻是按照方枕寒的吩咐被強留在城外栖霞集的軍營中,并托指揮使尉遲亮妥為看護,待破案之後方能入城。
待到衆人安頓下來,方枕寒将諸事安排就緒,已是傍晚時分。
方天從外面快步走進房來,交給方枕寒一封書函,并俯身在他耳邊低語幾聲。
方枕寒點了點頭,展開書函看了幾眼,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便又将書函收起。
用完晚膳,方枕寒向星月二老交代了幾句,便換上便衣,獨自一人從小門出了知府衙門。
夜色降臨,方枕寒一閃身上了屋頂,伸手從懷中掏出那封書函,看了一陣,辯清了方向,便飛檐走壁疾步穿行。
他來到一座院落,飛身入内,沿着小徑穿過一個有水池假山和竹林的花園,終于在院内一處兩層的閣樓前停下。
一個身着青衣的丫頭已在樓下等候多時,這丫頭正是方枕寒曾在張八嶺和聚仙樓見過的那個少女。
她正伸長着脖子眺望,看見方枕寒來到,輕舒了一口氣,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樓上,道:“她在樓上左首房内等着呢。
”
方枕寒點了點頭,淡淡一笑,邁步上樓,一轉身,在左首房間的門前停下,稍一猶豫,便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房間内,一個白衣女子正坐在梳妝台前對着銅鏡描眉,發現有人進來,一轉頭,輕輕“啊”了一聲,正是快意堂金陵分舵新任舵主上官琴。
上官琴凝視着方枕寒,嘴唇張了幾張,卻沒說出話來。
方枕寒笑了笑,柔聲道:“琴姐。
”
上官琴臉刷的一下,漲得通紅,她忽然站起,叫道:“阿寒”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