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迅疾接近府衙。
令他們趕到奇怪的是,并未有人現身阻擋,但他們已無暇細想,仍是咬牙向前飛進。
很快地,他們的身影已是飄至那座石牌坊前面。
募地,正當三人準備從牌坊下面穿過時,身形卻猛地嘎然停住。
一股巨大的氣勁似是一道厚牆,把三人擋了回來,緊接着氣勁迅速彌漫開來,向着他們周身逼了過去。
藍鴻升、晁士龍、單子華各執兵刃凝神戒備,同時運功抵禦源源逼來的氣勁。
周圍看去似乎仍是毫無動靜,牌坊下那兩頭石獅子的面目看去格外猙獰。
突然,左首那頭石獅子開口說話道:“老大,果然不出你的所料,魚兒終于上鈎了。
”
右首的那座石獅子道:“他們的内傷本來就該在今晚發作,哪裡還有不上鈎的道理。
”
左首的石獅子笑道:“嘿嘿,他們既然有傷,自然也就眼睛盲了、耳朵聾了,鼻子也不好使了,最後隻好乖乖地送上門來。
”
黑暗中,嗖嗖閃出八個黑衣人,隐隐地将江東三大捕頭圍了起來。
這八個黑衣人中有六個就是剛才被藍鴻升發現的隐身人,另兩個則是從更遠處接到暗号後趕來的。
右首的石獅子怪笑道:“這一次,誰也别想再走了,乖乖受死吧。
”
藍鴻升一抖手中的鐵鍊,發出嘩拉拉一陣清亮的響聲,冷冷道:“天殘地缺,何必再故弄玄虛,來來來,藍某今日與你們決一死戰。
”
晁士龍雙手一對鐵鎖相互一拍,“當”地一聲大響,微笑道:“來吧,你爺爺不怕你們。
”
單子華右手鐵尺一揮,閃過一線白光,道:“什麼天殘地缺,不就是兩個老不死的僵屍。
”
天殘地缺同時發出一陣怪笑,轟然一聲站了起來,泥塊、石子和布條之類的事物紛紛從他們身上剝落掉下。
驟然間,藍鴻升揮起鐵鍊,晁士龍亮起鐵鎖,分别向天殘地缺猛沖過去,包圍着他們的氣勁一下就被撕開了一道缺口。
單子華身形急閃,已從那道缺口中飛了出去,他右手鐵尺連擊帶打,将兩名攔住去路的黑衣人逼開一邊,身形再晃,如怒箭一般,從牌坊下急射而過,向着府衙的方向疾沖過去。
眨眼間,單子華已沖出十幾丈,天殘地缺的怪叫聲和藍鴻升、晁士龍的呼喝聲以及兵器的相擊聲在他身後接連傳來,單子華目蓄淚光,心中默默道:“大哥,二哥,我一定要為你們報仇。
”
忽的,他依稀聽到身後天殘的聲音:“原來是方大人,咱們又見面了。
”單子華心中一奇,怕自己聽錯,又疑天殘使詐,腳下毫不放松,忍着傷痛摧動步伐,仍向着府衙飛奔。
府衙的大門居然并未關閉,門内急速閃出四條人影,向單子華迎來。
單子華的身形疾速沖至這四個身穿公差服飾的人面前,他認出其中一人正是碧湖八捕之首方天,便急停腳步,大聲道:“方大哥,是我。
”
方天以前曾與江東三大捕頭聯手辦案,自然認得單子華,忙扶住身形搖搖欲墜的單子華道:“單兄,你終于來了。
”
遠處牌坊下,傳來一個人的笑聲:“天殘地缺,我們今天大戰三百招如何?”
單子華這才轉過身來,凝神細看。
他目力驚人,二十多丈外牌坊下的情況自是看得一清二楚。
隻見一個身着白衣的年輕人衣袂飄飄,身姿潇灑,正與天殘地缺拳來掌去鬥在一起。
那八個黑衣人不知何時已不見蹤影,藍鴻升和晁士龍相互攙扶着背倚牌坊,站在一旁觀戰。
天殘地缺忽然各自怪嘯數聲,身形陡然拔起,沖入遠處黑暗之中,黑夜中傳來天殘的聲音:“方枕寒,我們總有一天要見個高低。
”
方枕寒并不遠追,身形飄向藍鴻升、晁士龍二人,迅速為二人療傷。
單子華心中一寬,猛地氣血上湧,哼了一聲,便昏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天色漸亮,方枕寒在書房内練功打坐已有兩個時辰,他長舒一口氣,感覺周身百骸氣血旺盛,精力充沛,昨晚因與天殘地缺對掌和為江東三大捕頭療傷而損耗的功力已全然恢複。
他心中甚是愉快,便走出書房,在府衙的花園内悠然漫步。
這座府衙前身本是一座書院,原知府衙門被焚毀以後,京東西路轉運使文彥章為了迎接方枕寒的到來,便把這裡按照二品官的規格改建成新的知府衙門。
在文彥章眼裡,方枕寒是當今皇帝的心腹愛将,而且官位本職是京東二路轉運使,也即兼管京東西路和京東東路,自然也就是文彥章的頂頭上司,至于通常由三品官員擔任的金陵知府一職,顯然是為了有利于破案,才破格由方枕寒親自兼任。
說來也有趣,方枕寒所兼任的二項官職,一項是文彥章的上司,另一項卻是文彥章的下屬,皇帝當初頒旨之時,一來并未想到文彥章一節,二來對以往森嚴的官制也是不以為然,心中隻是想着如何方便方枕寒辦案,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