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識得這位總是喊着自己“枕寒哥哥”的慕容宛兒。
方枕寒念頭電轉,暗道:“今日之事,果真與慕容知府一案有關,真是老天有眼!讓方某今日不枉此行。
那老者卻又是誰?”
方枕寒将目光轉向那戲台上的父女二人,裝出一副欣賞小曲的樣子,暗中卻留神傾聽老六與海瑩瑩、柳若塵三人的說話聲。
他暗想:“原來這六張桌子都是紫金盟、玄武幫和秦淮幫的人,而且居然連盟主、幫主都在其中。
這三個幫派的主要勢力都是在金陵一帶,難道慕容知府的被害與他們有關?”
便聽海瑩瑩問道:“快意堂的人來了沒有?”
老六答道:“這麼大的油水,快意堂的人怎能不來?自然是沒到時候,擺一擺架子罷了。
”
海瑩瑩道:“哦?”
柳若塵道:“紫金盟、玄武幫和秦淮幫再厲害也隻不過是金陵一帶地方上的幫派,而快意堂雖則在金陵城中隻有一個分舵,卻是當今天下第三大幫。
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但即便如此,紫金盟、玄武幫和秦淮幫總是要忌憚快意堂三分。
所以,每次有什麼大的油水,他們總要分給快意堂一瓢。
”
海瑩瑩道:“你是說,今日之事,快意堂隻要到時候靜做壁上觀,坐等分贓就是了?”
柳若塵笑道:“正是此意。
”
方枕寒聽着,心中一動,忽然想到一人,暗道:“她也是快意堂的人,不知到時候會不會來?”想着想着,他不禁想起藏在懷中的那塊散發着縷縷幽香的攝魂帕。
海瑩瑩又問,“老七不是說茅山寨的人也來了嗎?”
老六忙伸指道:“茅山寨隻是來了三個探子,小姐請看,就在那邊。
”
方枕寒端起茶杯,若無其事地喝了口茶,目光漫不經心地一瞥之間,果然看見大廳中間與紫金盟等人相隔三副座頭的一張桌子邊坐着三個漢子,正在一面說笑,一面吃喝,目光卻不時掃向慕容宛兒和那老者這邊。
海瑩瑩冷哼一聲,又道:“那件東西不知道在哪兒?”
老六低聲道:“我看那老頭身後背着的八成就是。
”
方枕寒暗想,那老者身上背的包袱裡十有八九是某種兵器,難道這麼多人如此興師動衆,就是為了它?他心頭猛地一動:“難道那竟是伏羲寶劍?!”
海瑩瑩忽然轉臉瞧向方枕寒,笑道:“袁公子,怎麼樣?這裡挺熱鬧吧?”
方枕寒搖晃了一下頭,一本正經道:“如此動聽的小曲,市井之人卻不懂欣賞,真是可惜之至。
”
海瑩瑩目光向戲台掃了一眼,哼了一聲,酸溜溜地道:“你不是瞧上了台上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吧?”
方枕寒趕緊正色道:“哪裡,真是子虛烏有”。
海瑩瑩抿嘴一笑,道:“我隻不過随便說一句,瞧你急的樣子。
”
方枕寒忙道:“這種玩笑可開不得,開不得。
”
海瑩瑩瞪眼瞧着方枕寒,随即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忽聽老六低聲道:“小姐,又來人了。
”
柳若法輕笑道:“果然是快意堂人。
”
樓下大門外,走進一行六人。
為首的是一個年輕女子,穿着一身淡紫衣裙,但見她體态輕盈,臉若桃花,一雙美目顧盼之間帶着風情萬種。
她的身邊,正是那個曾在張八嶺上扮成女兒攔截方枕寒官隊的妙齡少女。
跟在這二人身後的則是一個灰衣老者、一個中年婦人和兩個黑衣漢子。
柳若塵道:“聽說,最近快意堂金陵分舵新來了一個舵主,是一個叫作上官琴的女子。
”
老六忙道:“那女子正是上官琴。
她身邊的那個是随身丫頭,身手也頗了得。
”他又向着海瑩瑩說道:“那後面的灰衣老頭叫侯坤,是金陵分舵原來的舵主,現在是副舵主。
那婦人也是副舵主,叫霍二娘。
”
方枕寒暗忖:“難道快意堂總舵竟是因為知道自己與上官琴的關系,才将她派來金陵分舵,希望自己到時對快意堂網開一面?慕容知府被害一案,萬一快意堂也有份,到時真是不易對付。
”
轉眼間,上官琴等人已是走到距離紫金盟等幫衆不遠處,挑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紫金盟、玄武幫和秦淮幫衆人顯然也看見快意堂來人,其中幾人與那灰衣老者侯坤互相交換了幾下眼色,點頭示意。
海瑩瑩忽道:“這上官琴定是十分了得,是個非凡的女子。
”
柳若塵奇道:“小姐何以有如此之說?”
海瑩瑩沉吟道:“她年紀輕輕,就能統率一方幫衆,想必武功、見識都有超人之處。
”
柳若塵笑道:“小姐真是巾帼惜巾帼啊。
”
海瑩瑩柳眉一揚,道:“我就佩服這種有本事的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