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咛一聲,撲入方枕寒的懷裡。
方枕寒一把将上官琴緊緊摟住。
一時間,兩人似乎忘了一切,盡情享受着相聚的歡樂。
五年前,方枕寒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書生,他雖出身武林世家,卻酷愛詩書,棄武不練。
當時他相信,飽學才子一樣能夠走遍天下暢通無阻,便獨自一人離家闖蕩,幾度遇險,患難中結識了青樓女子上官琴。
上官琴幼時家遭慘變,賣身青樓,受盡了淩辱。
為報父仇,她加入了江湖第一大幫快意堂,并學得一身武藝。
她幾度伸手相救患難中的方枕寒,進而以身相許。
待到方枕寒後來學成武功,高中狀元,仍是與上官琴舊情不絕。
上官琴曾對快意堂立過重誓,終身不嫁,更何況她自度殘花敗柳,配不上身份顯貴的方枕寒,因此,盡管方枕寒幾次有迎娶之意,她總是托詞拒絕。
方枕寒本來就心系報效朝庭,将個人婚姻之事看得很淡,他見上官琴态度堅決,便也将迎娶之事放在一邊。
就這樣,二人雖然時有相聚,卻始終未結秦晉之好。
盡管如此,方枕寒始終将上官琴看作自己的紅粉知己。
月色朦胧,庭院靜靜。
仿佛是過了很久,方枕寒從床邊站起,穿上外衣,緩緩走到窗前,舉目望向窗外的院落,半晌,他贊道:“好一座院子。
”
上官琴坐起身來,拿起梳子一邊梳理着披肩的長發,一邊幽幽道:“地方雖好,卻非你我久留之地。
”
方枕寒一轉身,目光注視着上官琴,道:“那倒不一定,隻要你我在此成家立業,夫唱婦随,豈不長享天倫之樂?”
上官琴避開方枕寒的目光,沉默不語。
方枕寒輕歎口氣,道:“琴姐,想不到像你這樣的女中豪傑,卻始終不能放得下,反為俗禮所因。
”
上官琴苦笑道:“你又何必說我,難道朝庭之事,你能放得下嗎?”
方枕寒默然,他暗歎自己和上官琴一個身處朝庭,一個倫落江湖,俱是身不由己。
上官琴忽地擡頭,嫣然一笑道:“今天在聚仙樓,我看那位海瑩瑩小姐,似乎對你是情意綿綿。
”
方枕寒一愣,眉頭微皺,随即苦笑道:“琴姐何出此言?”
上官琴道:“我可是看是眼裡,明在心裡,依我看,你們倆倒是彼此般配,天生一對。
”
方枕寒苦着臉道:“琴姐,你講笑了。
”
上官琴臉一闆,認認真真道:“我可不是講笑話,還有那位慕容宛兒,我看她心中早已是把你當成了終身所靠。
”
方枕寒道:“琴姐,你可是越說越遠了。
”
上官琴目光凝視着方枕寒一陣子,又轉過臉去,幽幽道:“或許等到有一天,她們都做了你的诰命夫人,如果你還要我的話,我也會嫁給你。
”
方枕寒心中一酸,道:“琴姐,你又何苦如此。
”
上官琴凄然一笑,定了定神,放下梳子,站起身來,道:“不講這些了,今生今世,隻要你我還有這樣的夜晚,我就心滿意足了。
”
方枕寒笑道:“你我有今日之會,看來還要多謝蘇四爹這位總舵主。
”
上官琴笑道:“他這是一舉兩得,一來怕你在金陵城整肅江湖幫派,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對快意堂金陵分舵網開一面,二來也是順手送你一個人情。
哦,他還托我帶一封信給你。
”
她從梳妝台上那起一封信函,轉身走向方枕寒,遞了過去。
方枕寒伸手接過,展開來看。
上官琴輕輕倚靠着方枕寒身後,臉頰在方枕寒的背上撫弄着,低聲道:“他讓我向你轉告,如果快意堂有人涉嫌慕容知府一案,請你盡管對元兇嚴懲不貸,必要時讓我助你一臂之力,隻是不要累及整個快意堂金陵分舵,盡量由我來清理門戶。
”
方枕寒看完信函,放入懷中,道:“他信上所寫也正是此意,其實,蘇四爹或許是多慮了,快意堂行事總的來說還算端正,我做事自有分寸。
”
上官琴擡起頭來,笑道:“臨行前,我也是這麼對四爹說的。
”
方枕寒道:“既然講到快意堂,你就先說說金陵分舵的情況。
”
上官琴道:“我來之前,金陵分舵原是一正一副兩位舵主,侯坤為正,霍三娘為副。
侯坤為人陰沉,諱莫如深,而且如今對我頗有戒心,霍三娘倒是與我仿佛一見如故,這也許是因為我們都是婦道人家,從她言語看來,似是對侯坤往日所為頗為不滿。
”
方枕寒道:“哦?”
上官琴道:“如果霍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