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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枕寒暗道:“她還是認出了我,莫非現在就想拆穿我不成?”他裝作被看得不好意思,尴尬萬分的笑了笑,點了一下頭。
上官琴悠悠道:“這位公子貴姓大名?不知是從哪裡來的?”
方枕寒忙一拱手道:“在下袁思暖,隻是一個赴京趕考的江南舉子。
”
上官琴故作恍然道:“原來是袁公子,失敬,失敬。
”她心中卻覺得好笑,暗道:“袁思暖,方枕寒,正好成個對子,除了這冤家,還會是誰。
既然你在這裡,我就隻有先走一步了。
”
上官琴轉過身來,嫣然一笑,道:“侯老爺子說得是,這趟渾水咱們就不趕了。
歐陽盟主,各位,告辭。
”
她居然說走就走,帶着侯坤、霍三娘等快意堂衆人揚長而去。
歐陽舒心中暗罵:“哼,他媽的快意堂,就知道平時坐地分贓,占我們的便宜,如今碰到硬點子,就成了縮頭烏龜。
”他轉眼望向方枕寒,心中思疑:“難道此人竟是鄭國公府請來的高手不成?”
海瑩瑩此時也是覺得奇怪,暗道:“莫非快意堂竟是看花了眼,把袁公子當成是咱們請來的什麼高手?要不然的話,難道是那個上官琴看上袁公子?”想到這裡,她不禁眉頭微鎖,小嘴一噘,怔怔地看着方枕寒發呆。
卻見歐陽舒已是走到大廳另一端茅山寨衆人的桌前,從懷中掏出厚厚一疊銀票放在桌上,淡淡道:“古二當家,這是二十萬兩銀票,不知茅山寨的好漢是否願意助上一臂之力?”
古清彪盲眼望天,陰陰笑道:“哦,二十萬兩?”
歐陽舒神色不變,又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道:“好,再加十萬兩,幫不幫這個忙,全憑古二當家一句話。
”
柳若塵揶揄道:“哼,事到臨頭,到處搬救兵,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他環視大廳一周,沉聲道:“各位,我等有公務在身,還請讓出一條道來。
”
歐陽舒冷哼一聲,身形疾飄,與葉敬軒、喬孤蟬等人攔住柳若塵的去路,道:“要走,恐怕沒那麼容易。
”
柳若塵冷冷道:“歐陽盟主,難道紫金盟不想在金陵城立足了嗎?”
歐陽舒嘿嘿笑道:“柳總管,紫金盟在金陵城中受鄭國公府的氣難道還算少嗎?咱們今天不妨舊帳新帳一起算,在下這就先替趙香主讨還一個公道。
”
海瑩瑩杏眼一瞪,胸脯一挺,道:“姓趙的那個家夥是本小姐殺的,他死不足惜,你要算帳盡管找本小姐。
”
歐陽舒陰陰笑道:“哦?既然海二小姐願意擔當此事,在下不妨就向海二小姐讨教幾招。
”
海瑩瑩伸手從腰中拔出日月雙刀,刷刷兩聲刀光閃閃,昂然道:“好,本小姐這教你幾手。
”
柳若塵腳步一滑,已攔在歐陽舒和海瑩瑩之間,悠然道:“小姐千金之軀,萬萬不可輕動,還是讓柳某的金剛掌來會一會歐陽盟主的射天神指,看看究竟是誰厲害。
”
歐陽舒哈哈一笑,道:“好,好,在下早就等着這一天了。
”說話間,他右手一招“滿江紅”,左手則是招“生查子”,兩縷指風激射向柳若塵。
柳若塵道聲“來得好”,雙手随即輕飄飄、慢悠悠地拍了出去。
歐陽舒的兩道指風來得雖快,不想還是撞到了柳若塵輕拍而來的雙掌之上,“卟”、“卟”兩聲,指風似是碰着一堵厚牆,被彈了回去。
兩人身形各是一震。
歐陽舒心中一寬,暗道,柳若塵的金剛掌不過如此,他原本擔心自己方才與古清彪一戰元氣損耗太多,會被柳若揀便宜,不想雙方交手一招,竟是半斤八兩,旗鼓相當,歐陽舒登時膽氣皆壯,準備與柳若塵放手一搏。
柳若塵卻是大吃一驚,他的雙掌與歐陽舒的指力甫一接觸,便發現自己的掌力居然比平時減少了兩成,他急忙暗中運氣,驚覺真氣在前腹的氣海穴總是略有阻滞。
說時遲,那時快,歐陽舒雙手又各發一指,兩股銳風又向柳若塵激射而來。
柳若塵不及細想,雙掌一翻一挫,又是輕輕拍了出去。
“卟、卟”,指風與掌勁又撞在一起,難分高下。
這一次,柳若塵的掌力仍然還是平時的八成,他百思不得其解,原先以為自己穩操勝券,不想如今卻是變生肘腋,而且莫名奇妙,雖不至馬上落敗,卻也完全出乎自己所料,他心中不禁暗自焦急。
他那裡知道,在來秣陵鎮的路上,自己欲置方枕寒與死地,施以暗算,不想卻被方枕寒在其人之道還其自身,以靈台念法把一息念力定在柳若塵的氣海穴,便其功力大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