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其雲,雲破則無風雲交彙,陣式必然失去發動的先機,仿佛鳥雀之無翼而不得飛翔。
”
蕭天祥略有所悟,道:“現在,咱們又該如何?”
星公公望了一眼官轎,微笑道:“自然是擇道而入破其陣了。
”
方枕寒道:“正是,起轎。
”
一行人又在方枕寒的指引下,繞來插去,東遊西行,恰似一陣山風穿行而過。
“停!”方枕寒一聲沉喝,衆人嘎然止步。
“碧湖八捕”和“雁蕩四傑”發現自己又站在山道上,道路中央及左右兩旁,黃臘石、太湖石縱橫交錯,八寶樹、鳳凰木、貓尾樹、七心椰樹雜陳其間。
看似參差不齊,紊亂無章,實是暗藏玄機,隐伏殺機。
方枕寒緩緩道:“此陣雲翼雖已得破,但若随便妄入,稍有不慎,仍将牽動陣勢,困陷其中。
星公公,你可知如何入陣?”
星公公微睜雙眼,目射精光,沉吟道:“依我看,太湖石乃天軸,黃臘石乃地軸,鳳凰木、七心椰樹應為天沖,貓尾樹、八寶樹則屬地沖。
風附于天,雲附于地。
咱們自然是應該趨天避地,入天軸而破天沖,此陣當可破去。
不知少爺以為如何?”
方枕寒道:“公公所言正合我意,不知公公可否在前引路?”
星公公精神一振,笑道:“當仁不讓。
”
他一牽缰繩,縱馬一閃而過,走入陣去,衆人緊追其後,形影相随。
但見星公公在前,衆人在後,一路上避黃臘石而走,擇太湖石而行,遇鳳凰木則當即将其劈倒。
頃刻間,衆人劈倒七七四十九棵鳳凰木,闖到第六十四塊太湖石邊,前面去路突然斷絕,一排七心椰樹攔在面前。
星公公似是一愣,“咦”了一聲,手中缰繩不禁微扣,身下駿馬四蹄急收。
轎内的方枕寒也是眉頭一皺,眼光一閃,急喝道:“别停。
”
突然間,那一排七心椰樹化作千百棵,如滾木般排山倒海,席卷而來。
方枕寒沉聲道:“天輪火,左七。
”
星公公長嘯一聲,腳點馬背,急躍空中,右手火光一閃,飛向勢如倒海般湧來的滾木之中,他的身形一起一伏,向前疾撲過去。
募地,那千百棵滾木倒卷了回去,仿佛風卷殘雲,一眨眼間,已是煙消雲散。
前方還是一排七心椰樹靜靜地挺立在那裡,左起第七棵的樹幹上,插着一枚似輪非輪,形狀奇特的火折子,看去耀眼眩目,光芒四射。
“碧湖八捕”和“雁蕩四傑”恍然大悟,明白陣中運用五行生克和周天搬移之術化出種種幻景,誘人誤入圈套,防不勝防。
星公公的身影已飛掠而至那排七心椰樹下面,那匹駿馬雖是放開四蹄在後急追,卻仍是落在他身後兩丈之遠。
方枕寒沉聲令道:“快跟上。
”
“碧湖八捕”和“雁蕩四傑”氣生丹田,奮力疾追,月婆婆亦是策馬急馳。
一行人如疾風般飛掠而過。
“好了,暫且停步。
”随着方枕寒的一聲喊,衆人嘎然止步,卻見眼前仍是一條普通平常的山道蜿蜒而前,奇樹、異花、怪石都已不見。
星公公騎上馬背,立在路邊。
他回頭望去,卻見身後隻有八棵七心椰樹交錯屹立,右首第一棵正插着剛才那枚“天輪火”。
星公公喃喃道:“好一個‘滿頭插花無象陣’,幸好咱們以‘丁火’破‘甲木’,總算過了這一關。
”
方枕寒道:“此處陣中有陣,環環相扣,設陣之人的确是絕頂高明之士。
”
月婆婆眼光一閃,皺眉道:“怎麼不見陣中有人出手夾擊?”
星公公緩緩道:“陣中埋伏之人,既見我們識得此陣,自覺無機可乘,想必也有自知之明。
當今之世,能擋得住咱們聯手合擊的高手,恐怕少之又少。
”
方枕寒微笑道:“時間不早,咱們啟程吧。
”
星公公戀戀不舍地看了看身後,歎口氣道:“可惜又損我一枚天輪火。
”
這種天輪火絕非尋常火折子可比,乃是數百年前一位奇人取極北之地的千年玄木煉制而成。
它遇水不滅,遇風不止。
星公公身邊僅剩三枚。
如今用去這枚,若想取回,則須重返陣中,勢必大費周折,看來隻有暫且忍痛舍去。
衆人心中明白,不禁都覺惋惜不已。
方枕寒道:“公公且放寬心,金陵之事一了,方某定當竭力設法為公公取回這枚天輪火。
”
星公公苦笑道:“此乃身外之物,少爺何須挂念……”他的聲音忽然止住。
衆人都聽見遠處傳來一陣女子呼救之聲。
“救命……,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