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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刘平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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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聲,文醜在延津大敗。

    我估計逢紀搞不好要動你,索性就借了這個由頭,搶在他前頭,果然成了。

    ” 劉平聽到文醜敗了,不是特别意外,反而遺憾地搖了搖頭:“按照郭祭酒的方略,這一敗本可助我為座上嘉賓。

    可惜我自己不當心,竟被逢紀看出破綻。

    ”曹丕沒說什麼,把另外一套兵服遞給他換上。

    劉平一摸,這兵服裡居然還放了兩枚火折與一個牛皮水袋,看來是從野戰兵那裡偷來的。

     鄧展站在一旁,對劉平的相貌越看越熟悉,腦子裡那隐約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

    可他還沒想明白,一聲凄厲的号角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不由得面色一變:“糟糕,他們好像發現了,咱們得趕緊離開。

    ” “嗯,接下來的去向,是個問題。

    ”劉平捏了捏下巴。

    這确實是一個大問題,即使回到公則那裡,一樣會被逢紀追查到。

    而如果就這麼返回曹營,無論是劉平還是曹丕,都不會甘心。

    他心目中的那個大計劃,剛剛隻實現了一半而已。

     這時曹丕微微一笑,那笑容有些疲憊,也有些嘲諷:“我都想好了,咱們往北走,去邺城。

    ” “邺城?”劉平一驚。

     曹丕道:“我們逃走以後,敵人必然把白馬到官渡之間的通路封得死死。

    咱們與其南下,不如北上——更何況,在邺城,那裡有我想要的東西,也有你想要的東西。

    ” 劉平聽出他話裡有話,不過現在局勢危急,不及細問,有什麼事出去再說。

     袁軍的衛戍軍反應頗為迅速。

    号角聲響起之後,四門立刻緊閉。

    過不多時,街頭已有士兵開始舉着火把沿屋搜查。

    接下來,肯定會有大隊袁軍盤城大索,一個闾一個闾地搜。

    用不了多久,他們四個落單的人就會被挖出來。

     這種情況下,反而是史阿發揮了大作用。

    他當初和徐他一起潛入白馬城,對城内建築情況頗為熟稔,知道如何躲藏。

    他帶着其餘三個人時而隐伏牆後,時而穿梭闾裡,巧妙地避過了數起搜查。

    中途碰到過幾次跟搜查隊正面相對的場合,全靠了鄧展冒充軍校蒙混過關。

    隻是越到後來,袁軍搜索的密度越大,而且都是十人一隊,他們四個很難再騙過别人。

     “城門已經關閉,你知道什麼出城的路麼?”曹丕憂心忡忡地問。

    史阿略一思忖,說他們殺手進城之前,都會事先預備一條合适的退路。

    這白馬城裡有一口枯水井,通往外頭。

    不過在圍城之時,劉延下令把它給填了,這也是為什麼史阿和徐他被迫選擇強行突破城頭。

     “袁紹軍後入城,應該隻知道這井已枯,卻不知裡面有一條通道。

    咱們現在過去,把井裡的石頭搬開的話,應該還能用。

    ”史阿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但這井的位置是在城中靠近衙署的地方,那裡住着袁紹,恐怕戒備會更加森嚴。

    萬一行蹤暴露,就再無逃脫的機會了。

    ” “現在我們也沒有出路,不如搏一把。

    ”曹丕站起身來說。

    劉平很驚訝,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強勢主動,有一種自暴自棄的沖勁。

     四個人調轉方向,盡量從房屋之間穿行,有時候還不得不俯卧在溝渠之内。

    正如史阿所說,這個方向非常危險,士兵頗為密集,幾乎找不到死角。

    但這裡同時也是袁紹大軍的幕府中樞,往來文書非常頻繁,徹夜不停。

    即使是封城大索,也不能耽擱。

    人來人往也就意味着希望。

     他們剛剛走過一間臨街屋子的狹窄過道,轉角忽然站出一名士兵,手中綽槍,厲聲大叫:“口令!”四個人面面相觑,這時史阿站了出來:“我們是東山來的。

    ” “口令!”衛兵毫無放松。

     史阿道:“我們剛獲得緊急軍情,正要投下大将軍幕府,尚不知口令更換。

    ”他拿出一塊木牌,遞給衛兵。

    衛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東山與幕府之間是兩線并行,彼此對口令不熟的情況時有發生。

    衛兵檢查了一番木牌,沒發現什麼破綻,又問道:“那你後頭這三個人是誰?” “都是負有使命之人。

    ”史阿含糊地答道。

     衛兵眼神稍微緩和了些,槍頭放低。

    這時另外一名士兵匆匆跑過來,對同伴說:“剛接上頭通知,有人去軍正司劫獄,犯人一個,劫獄者三人,皆着兵服,務必小心。

    ”衛兵聞言一驚,再看這四個人,手裡的鐵槍驟然擡起。

     可惜他沒有機會刺出,隻見兩道劍光一閃,他與前來報信同伴的咽喉被同時割開,潺潺的鮮血噴湧而出。

    史阿幹掉了其中一個,另外一個是曹丕殺的。

    史阿驚愕地發現,曹丕的劍意已不遜于他,這得在心中懷有多大的戾氣,才能有此威力啊。

     鄧展和劉平正要把兩具屍體拖到陰影裡,又有一個大隊士兵轟隆隆地從街道另外一頭開過來,眼看要暴露。

    劉平一揮手:“你們快躲起來!鄧展你留下。

    ”三人不解其意,隻得按他的吩咐做。

     劉平把屍體上的血抹在自己臉上,又在鄧展的臉上塗了幾道。

    鄧展還沒搞清楚他的用意,劉平突然一拳砸在他小腹,鄧展一陣劇痛,不由得又驚又怒,劉平卻壓低聲音道:“你現在是垂死之人!”鄧展反應也很快,連忙躺倒在地。

     劉平轉身,朝着那一大隊士兵跌跌撞撞跑了過去。

    鄧展一怔,不知他要做什麼。

    那些士兵看到劉平跑過來,戒備地擡起武器,劉平驚慌地大叫道:“我們這一哨剛被襲擊了,三名同袍戰死。

    ” 隊長看到劉平身後橫着兩具屍體,還有一個滿臉血污的鄧展躺在地上,顯然也活不長了,眼神一凜。

    這些人剛剛被襲擊,那麼刺客肯定跑不遠。

     “哪個方向?” “東城門。

    ”劉平把一臉驚惶的神色演得活靈活現。

     事不宜遲,隊長毫不猶豫地下了命令:“跑步前進,敲驚昏鑼!”整個大隊開始朝着東城門飛跑起來,隊伍中還不斷傳來銅鑼敲擊的铛铛聲,在夜空中聽着格外刺耳。

    所有聽到這個鑼聲的士兵,都會循聲音趕去,并也敲響自帶的驚昏鑼,把消息傳遞出去,彙成包圍網。

     劉平的這個小花招奏效了。

    追擊刺客的急迫性讓袁軍根本沒時間來細細分辨真假,隻聽到遠處應和的驚昏鑼越來越多,大批士兵在鑼聲的召喚下,朝東城聚集,這無形中削弱了衙署外圍的方位力量。

    他們四個人趁機逆着方向繼續前進,難度比剛才要小了不少。

     把鄧展從地上拽起來時,劉平在心裡暗自歎息了一聲。

    鄧展一直在觀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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