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數年前的某兩個星期中,不吃飯的時候就想念小紅的乳··房,除了癌細胞,像小紅乳··房細胞這樣的正常細胞也能如此迅速地不對稱生長啊,癌細胞的生長基礎在很大程度上一定和正常細胞的生長基礎類似。
那時我在研究卵巢癌發生理論,後來我才知道,這個思想,在當時,世界領先。
以此為基礎,我培養了很多細胞,殺了很多老鼠和兔子,做了一系列研究和論文,探讨卵巢癌的發生,生長信息的傳遞網絡和異常,發現生生死死,永遠糾纏,仿佛愛恨情仇。
在思路上,這種對于糾纏的認識,又領先了這個世界好久。
在成果上,要是有美國的實驗設備和及時的試劑供應,也能領先這個世界好久。
在《中華醫學》上發表文章之前,我問小紅,要不要也署上她的名字,她是這個偉大學術思想的起點,如果是在數學或是物理領域,就可以叫小紅定律。
小紅說,她不是,她的乳··房才是這個學術思想的起點,她的乳··房沒有思想,沒有名字,它們是無辜的,叫乳··房定律不雅,不用署了。
“97加16是多少?”小女大夫笑咪咪地問我。
“大夫,您覺得97加16是多少?您問這個問題,是出自什麼戰略考慮?這樣的戰略考慮有組織結構的基礎支持嗎?您的管理團隊裡,有足夠的負責具體運營的人才儲備來完成您這種戰略構想嗎?”
我對自己挺滿意,我要是真是個傻子,一定是個聰明的傻子。
我在咨詢公司的導師C.K.教導我,語緩言遲,多問問題,少硬裝聰明搶答問題。
“Askingquestionsismuchmorepowerfulthanansweringthem。
問問題比回答問題更能顯示你的聰明伶俐。
”亨利米勒說,糊塗的時候,操。
C.K.說,糊塗的時候,問。
C.K.是個精瘦漢子,四十多歲,還沒有一點小肚子,一身腱子肉,肚子上八塊腹直肌的肌腹被橫行的肌腱分得清清楚楚,高爾夫球穩定在80杆以下。
他有一整套沒屁眼問題,是人就答不出來。
比如,宇宙是怎麼産生的?物質是如何産生的?由無機物和有機物,又是如何繁衍出生命的?從普通的生命,如何突變出人這樣的怪物?人又是如何具有了思維?他還有不少通俗問題,好多頂尖的聰明人都回答不出來。
比如他問香港某個十大傑出青年,香港街頭的小姑娘和深圳街頭的小姑娘比,有什麼突出的特點?香港十大傑出青年答不出。
“香港街頭的小姑娘比深圳街頭的小姑娘屁股大,平均大17%。
你知道為什麼呢?”香港十大傑出青年還是答不出。
“因為香港街頭的小姑娘都是長期坐辦公室的,深圳街頭的小姑娘很多是在工廠站着做體力活的。
”C.K.教給我很多類似這樣行走江湖的秘技,即使現在我還記得。
我老媽和C.K.和辛夷和孔丘和莊周和曾國藩的教育構成了我百分之九十的世界觀和人生觀,我老媽和司馬遷和劉義慶和毛姆構成了我百分之九十的文字師承。
“秋先生,請您好好想想,回答我的問題,97加16是多少?”
小女大夫的頭發高高盤起來,中間插了一個中華牌2B鉛筆,六棱形狀,深綠色的底子,鉛筆的一端削了,露出黃色的木頭和銀黑色的鉛芯。
她的頭發很好看,又黑又多,盡管盤得很緊,發髻還是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顯出下垂的姿勢。
她的頭發是如何盤起來的啊?
我從來就沒搞明白别的女人如何盤起頭發,如何盤得一絲不亂,讓男人的眼睛順着看過去,從鬓角看到腦後,再從腦後看到鬓角,心就亂起來。
小紅的頭發總是散下來,小紅說,别問她,她也不知道如何盤起來,如果我真感興趣,可以去問其他女的。
高中的時候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