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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无性之爱,夏利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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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鎮B京大學。

    我的女朋友在京東,鎮仁和醫學院。

    辛夷現在睡我下鋪,在京東,在仁和醫學院。

     辛夷對小白說:“把你的可能目标都交待出來,我幫你确定分數值以及确定最後目标。

    ” 小白說:“小紅奶大腰窄嘴小。

    她奶大,李加加說的。

    ”李加加也是個留學生,住北方飯店小白的對門,主攻内分泌,我想主要是為了治好她媽媽和她自己的毛病。

    李加加是個話痨型八婆,感慨于加拿大地廣人稀,冬天漫長,沒有“八”的對象,除了在自己院子裡私種些大麻,偶爾白日飛升,每分鐘2.99美金電話性交,沒有其他娛樂。

    李加加讀了斯諾的《西行漫記》之後,決定效法白求恩,來到中國。

    她在北方飯店的房子和小白的一樣,有十平方米的獨立衛生間,但是她最喜歡的事情是去仁和醫院的集體澡堂子。

    一周三次,拎着一個塑料桶,裡面裝一瓶洗頭香波,一瓶潤絲,一瓶浴液,一瓶塗身子的潤膚霜。

    李加加仗着中文不好,口無遮攔。

    她告訴小白癡顧明,她親眼看到,小紅全裸的面貌,“太大了,比所有人都大,比我的也大。

    燈光下的效果如同三克拉的鑽石,要多少眼珠子掉出來,就有多少眼珠子掉出來。

    周圍有多少眼珠子,就有多少眼珠子掉出來。

    你要是不把握機會,你就後悔吧。

    我就看不起你。

    我還有我媽都看不起你。

    ” 辛夷說:“奶大隻是一類指标中的一個指标,雖然重要但是不能代表全部。

    你要全盤考慮啊。

    ” 顧明說:“小紅奶大,李加加說的。

    ” 辛夷說:“奶大是會改變的。

    生氣之後會小,年紀老了會下垂。

    你看多了,會腦溢血,摸多了,會長腱鞘炎,哪隻手摸得多,哪隻手就先長。

    好東西也要全面考慮,考慮将來,考慮副作用。

    ” 小白說:“小紅奶大,李加加說的。

    ” 我後來認識了一個叫柳青的女人,她心煩的時候會問我方不方便見面吃飯,我方便的時候,她會出現,所以小白、辛夷和小紅都見過。

    柳青也是大奶,她告訴我是遺傳,她爸爸不到五十就發育成彌勒佛一樣的大奶垂膝,五十歲出頭得了乳腺癌。

    柳青時常出差到國外,她說香港有專給外國人的服裝店,有合适她穿的裙子。

    小白把我當成好兄弟,他見過柳青後,拍拍我的肩膀,說,哪天咱們交換一下指标,看看小紅和柳青誰更偉大。

    辛夷說,看看是遺傳偉大還是後天培養偉大。

     我坐在夏利車的後排左邊,我蜷縮着一動不動。

    我的右胳膊和小紅的左胸之間隻隔着一層衣物,我穿短袖,那層衣物是小紅的圓領衫,我的右腿和小紅的左腿之間一層衣物也沒有隔。

    那一邊,是熱的。

    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司機師傅的後腦勺,他的毛發濃密,油質豐沛,頭皮屑如奶酪粉末一樣細碎地散落其間。

    我聞見小紅的香水味道,我是老土,我洗臉都用燈塔肥皂,我不知道那種香水的名字。

    後來,柳青告訴我,小紅用的是香奈爾的No.5,夢露晚上睡覺,隻搽No.5。

    夏利車常常在夏天空調不好,空調不好的時候,除了No.5,我還聞見小紅的肉味兒,不同于豬肉味,鹿肉味,野狗肉味,我沒有參照系。

    她的頭發總是洗得很幹,小紅說,她兩天不洗就會出油,就會有味兒。

    車子左拐,她的頭發就會蹭到我的右臉,很癢,因為右手如果擡起來一定會碰到小紅的左胸,不能撓,所以,汗下來。

    夏利車在東單附近的馬路上開過,馬路下面是大清朝留下的下水道,雨下大了就都在地面上積着。

    我的屁股距離地面不足十厘米,車子每壓過路上一個石子,一個冰棍,或者開過一個小坡,我的屁股都感到顫抖。

    那種顫抖從尾椎骨開始,沿着脊椎直上百會穴,百會穴上脹痛難忍。

    我坐在夏利裡,坐在小紅左邊,我了解了,為什麼國民黨認為,美人也是一種酷刑。

    我記不得一共坐過多少次夏利,但是我丢過一個眼睛盒,兩支派克筆,三個錢包,兩個尋呼機,一包口香糖,都是放在左邊褲兜裡,不知什麼時候掉在車裡了。

    我發過誓,以後再也不在褲子口袋裡放東西。

    以後我随身帶個書包,裝我的各種小東西,放在我的雙腿上,遮擋我的下·體。

     辛夷比我有條理,他沒有在夏利車裡丢過任何東西,還撿過二十塊錢。

    我們四個開始一起坐夏利之後三個月,小黃笑話辛夷開始流鼻血,棉花球堵,冰塊鎮,鞋底子抽都沒有用,流十幾毫升自己就停了,一個月一次,基本規律。

    我懷疑,他惦記513室的小師妹,是為了蹭吃蹭喝那一鍋補血的烏雞紅棗黨參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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