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是怎麼了?都是這麼好的朋友,到底有什麼誤會解不開?
我承認我是狹隘的,因為知道唐小泊喜歡布小曼,所以我開始嫉妒布小曼,甚至帶着怨氣。
明知道自己多荒謬,但我就是無法坦然地面對布小曼了。
張初初有好幾次約了我們兩個人,她希望我們還是和從前一樣,三個人,熱鬧,喧嚣,友好,但我和布小曼已經疏離了起來,這種疏離像冷空氣一樣,凍結了我們過去的友情。
即使我們三個人在一起,說話的人還是隻有張初初,我知道她試圖活躍氣氛,但她講的笑話總是冷場。
張初初罵我,你怎麼能重色輕友呢?齊洛天的事已經過去了,雖然我也覺得布小曼對齊洛天過分了,但那也是齊洛天太脆弱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喜歡上一個不喜歡我的人,我一定不會去死的,不值得。
連張初初都以為,我是因為齊洛天的死才無法諒解布小曼。
其實不是的,是因為唐小泊,因為我知道唐小泊喜歡的人是布小曼,所以無法釋然。
我嫉妒,嫉妒得發狂。
我生氣,那麼無奈地生氣。
我偏執,我執拗,我找不到出口,所以我把脾氣發到布小曼身上。
所以我要讓她難受,讓她不自在,讓她被我冷漠。
但,我無法不去思念唐小泊。
有時,我會坐27路環城公交車去H大。
我坐在H大對面的冷飲店裡,喊一客香蕉船,然後期待唐小泊出現。
運氣好的時候,我會見到他,但更多的時候,再等也是空白。
那個時候我的腦海裡總是想起唐小泊對我說“不可以”時的冷漠。
我想,我怎麼可以這麼失敗呢?當我假裝我是布小曼的時候,唐小泊會來牽我的手,當我成為麥涼的時候,唐小泊說做朋友也不可以。
他不想和我有任何的瓜葛,因為在他看來,是我阻攔了齊洛天見布小曼最後一面。
我欺騙了他,傷害了他。
我看到唐小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出來了,陽光很破碎,我的眼淚湧了上來。
我對着遠遠的唐小泊,不停地流淚,不斷地流淚。
原來,那麼肆無忌憚的麥涼身體裡會有這麼多的眼淚。
唐小泊推着單車,然後朝這邊掃過來一眼,很迅速的一眼,然後收回了目光。
我知道他看不到我的,知道他的目光裡不會有我的。
有那麼一次,我沒有坐在冷飲店裡等,而是在校門口。
我懷裡抱着書本,我緊緊地把它們攬在胸前,害怕自己一松手,就掉了下去。
天知道,我隻是因為緊張。
我想,唐小泊看到我的時候,會不會跟我打個招呼,會不會對我說:嘿。
雲淡風輕的,會不會不一樣?
我看到唐小泊出來了,但是他隻是經過我的身邊,像那些陌生人一樣,很自然流暢地經過我的身邊,沒有對我說一個字。
我手裡的書本就掉到了地上。
我知道了,唐小泊真的不願意和我做朋友。
我對他來說,無足輕重,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算。
後來,我就依然坐在冷飲店裡。
我知道這樣的自己,多輕賤呀。
但是我做不出驕傲,因為我不是布小曼,因為我永遠不是布小曼。
我隻是喜歡唐小泊,隻是那麼深,那麼無望地迷戀着他。
迷戀他琥珀色的眼睛,迷戀他修長的手指,迷戀他的單車後座……
我的日記本,總是黑糊糊的,因為我一邊哭,一邊寫,墨字暈染開去,很混亂的一頁。
我再翻下一頁,還是糊掉,再一頁……
每次從H大回來的時候,我依然坐27路。
環城,繞來繞去,我始終在繞一個圓,但内心糾葛,在我18歲的身體裡,隻是一點的憂傷,就厚重得無法應承。
那天,輔導員說市裡要舉行“大學生籃球比賽”,每所大學都會派出男女兩對參賽。
我就站了起來,我對輔導員說,我要參加。
我知道唐小泊一定會參加的。
知道唐小泊也打籃球開始,我更加喜歡籃球了,在我看來,我和唐小泊是有共同的愛好,共同的興趣。
這很美好,不是嗎?我開始用更多時間到籃球場練習,空蕩蕩的籃球場上,隻有籃球“咚——咚——咚”的聲響,很空,那麼的空,像沒有心一樣。
我不停地奔跑,不停地跳躍,我讓自己流汗,讓自己不停地流汗,然後渾身酸楚得厲害。
原來初戀竟然是這樣無可奈何的一件事,原來我竟然這樣茫然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怎麼面對現在的自己,面對心裡裝滿了唐小泊的自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