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詞,我也知道先入為主是法醫的死穴,要堅決杜絕的,但是仔細想想,我确實有點受現場情況的影響了。
飙哥又擺出了說教的姿态:“給你們思考的空間,才能印象深刻,這,是我的師傅告訴我的。
很管用。
”
屍體解剖結束了。
飙哥和我仔細的将屍體上的切口縫好,清洗幹淨屍體上的血迹,并為屍體重新穿着好了衣服。
飙哥抹合了林琪不瞑的雙眼,歎口氣說:“生前很愛漂亮吧,我們也盡力讓你漂亮的走。
放心,我們會為你洗冤。
”
真正的法醫都是很尊重死者的,為了辦案我們會解剖屍體,但是我們也會仔細的縫合,有的法醫甚至會每次解剖前都向死者鞠躬。
這不是迷信,不是作秀,是真真切切的尊重。
此時,中心解剖室的門外來了幾個人,哭聲一片。
“你們節哀吧。
我們會抓到兇手的。
”飙哥已經是安慰死者家屬的老手了。
林琪的母親仿佛沒有聽到飙哥的安慰:“女兒啊,我們全家都以你為豪,你怎麼這麼早就走了啊。
你讓我們怎麼活啊。
”
飙哥和我實在無法忍受這麼悲怆的氣氛,走出了解剖室,走進夜色中,互相遞了一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突然,我隐約聽見了一陣細微的抽泣聲,着實讓我頭皮一陣發麻。
飙哥顯然也聽見了,我們循着抽泣聲向前走去。
不遠的一株冬青樹旁,隐約的可以看見一個瘦長的黑影。
飙哥大聲道:“請問,您是?”
黑影吓了一跳,随即擡手擦了下眼睛,說:“我是司機,帶他們來的。
”
“那您在這裡……”
此刻我們已經走近了黑影,是一個相貌不錯的男人,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梁,低垂的眼簾更是增添幾分憂郁,眉心的一顆黑痣讓他更凸顯了憂郁的内涵。
“我是林琪兒時的玩伴,看見她死,我也傷心。
”
“哦,是您開車載她家人來的吧?”
“是的。
”
“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吧。
”我遞上一支煙,問,“您在南江開出租?”我注意到了停在身側的出租車。
“是的,聽說林琪出事了,就開車去她老家接她父母過來了。
”
“呵呵,你還挺有心,和林琪關系不錯吧?”飙哥仿佛話中有話。
“沒,沒,我們隻是初中同學,很少打交道的。
”出租車司機連忙解釋,“林琪性格内向,不喜歡交朋友,我們很少見面,就是見面,也是她租我的車回家。
”
“哦,她一般不和别人打交道?”
“是的,聽說她被一個姓孫的老闆包養了。
不準她接觸任何男人。
她性感内向,也沒有什麼女性朋友。
她被殺,一定是那個老闆找人幹的。
”
“呵呵,看來你對她挺了解嘛。
”飙哥繼續他的話中有話。
“不是,隻是來的時候聽她家人說的。
”
“好吧,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或者她的家人想起什麼情況,可以和随時我聯系。
”飙哥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出租車駕駛員伸出的右手沒有接住名片,名片掉落到了地上。
此刻,我們都注意到他的右胳膊綁着繃帶。
“哦,對不起,前不久出了個小車禍,尺骨骨折,現在快好了,就是還沒有多大力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