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仿佛感覺韓亮靠在床頭玩手機。
不知道是在試探着餘瑩瑩什麼,還是又在玩他的舊手機裡的《貪吃蛇》?他應該不會向餘瑩瑩透露什麼警務機密,這一點我還是信得過韓亮的。
另外,我仿佛聽見隔壁房間的大寶和林濤像是在打鬧,打翻了什麼東西的聲音。
不過此時我也管不着了,睡覺要緊!
可能是林山市的空氣環境太好了,像一個大的天然氧吧,第二天一早起床,大家都顯得精神抖擻。
然而好景不長,一進專案組會議室,我們一如既往地被香煙的煙霧圍繞。
“有消息了嗎?”我進門就問。
“理化部門的結果最關鍵了。
”曹支隊說,“确實,死者死于中毒。
”
我微微一笑,心想這個結果我早就預料到了,說:“什麼毒藥?”
“毒鼠強。
”曹支隊說。
“無色無味,果真是騙服的。
”大寶說。
“偵查呢?”我問。
“你要什麼信息?”曹支隊翻看着筆記本。
“餘氏夫婦有嫌疑嗎?”韓亮忍不住問道。
“哦,這夫妻倆現在處于取保候審的階段。
”曹支隊說,“我們的偵查員去找了他們和他們身邊的人。
但因為死者具體死亡時間不能确定,所以也無法判斷案發時餘氏夫婦有沒有作案時間。
但是從偵查員的感覺來看,這兩個人不太像。
”
“雖然餘氏夫婦可能在一個多月前具備作案的動機,但是我覺得可以果斷排除他倆。
”我說,“第一,儲強離職以後就去旅遊了,這麼多年了,也沒有攜帶手機的習慣,餘氏夫婦應該找不到他。
第二,餘氏夫婦都是學醫的,自然知道視網膜不可能留下最後的影像,所以也不會有戳眼睛的動作。
鑒于這兩點,他們倆的嫌疑可以排除。
我想知道,對儲強活動軌迹的調查有什麼線索嗎?”
曹支隊繼續翻着他的筆記本,說:“這個人也是蠻執着的。
從他訂過的機票和火車票來看,他這十幾年一直都沒有閑着,跑遍了全中國。
去林山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最近的一次,應該是在去年12月之前。
我們隻能從火車票上看到這樣的信息,但是之後信息就中斷了。
隻要和儲強有聯系的人,我們都調查了,但是毫無所獲。
所有人都反映,儲強這個人不喜歡和人交流,喜歡獨來獨往。
”
“沒了?”我見曹支隊停了下來,追問道。
“沒了。
”曹支隊撓了撓頭,說,“哦,還有一點,這個儲強在去年的時候,在外省因為嫖娼被連續處罰了兩次。
不過這也正常,一個成年男人,沒結婚,去幹這種事情也不算稀奇。
”
我低着頭沉思着,說:“賣淫女?不過,賣淫女沒道理殺人不拿錢啊。
”
曹支隊攤了攤手。
我說:“我們來根據現場的情況還原一下當時的情景吧。
應該是有一個人陪着儲強一起準備去探險,沒有走多遠,這個人就在儲強的水壺裡投入了毒鼠強。
走到山洞的時候,儲強喝水,然後中毒身亡。
兇手見儲強死了,害怕他的眼睛留下影像,所以用匕首戳壞了死者的眼球後,又在死者面前燒了一堆紙,點火後順便把打火機揣進了口袋。
最後兇手拿着死者的水壺離開了現場。
”
“等等,為什麼兇手有匕首,卻不用匕首殺人,而是投毒?”曹支隊說,“投毒這種事情肯定是預謀已久的,絕對不會臨時起意,因為誰也不可能在出去探險的時候随身帶着毒鼠強。
”
“因為匕首殺人會見血,比較可怕。
”我說,“要麼就是兇手對自己能不能搏鬥過儲強心存懷疑,不自信。
對了,不自信。
一個不高不壯、手無寸鐵、毫無防備的男人,誰拿着匕首還會覺得殺他沒把握呢?很有可能真的是賣淫女啊。
”
“殺人後不搶錢,說明有更大的陰謀?”曹支隊順着我剛才的話說道。
“可是,你們這裡的賣淫女,還提供陪探險服務?”我取笑道。
“說不定還真有。
”曹支隊一本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這讓我大吃一驚。
“說來聽聽。
”我說。
“因為這裡是風景區,有很多人,包括很多老外都會來這裡住上一年半載慢慢玩。
”曹支隊說,“有的時候,這些來常駐旅遊的人會覺得寂寞,而找賣淫女也隻能滿足一時之需,這就滋生出一種職業了。
有些女子專門來到林山風景區附近,租一間房,花一年的時間專心陪着這些遊客,當出租老婆。
”
“出租老婆?”我說,“這倒是有意思了,那麼出租老婆也會陪着探險?”
“這個可說不好。
”曹支隊說,“因人而異吧。
”
“那你們下一步偵查方向這不就明确了嗎?”大寶滿意地說道,“這個儲強從來林山到死亡,之間至少還有兩個月,說明他很有可能租了個老婆啊。
”
“可是,從事這個的人不少,一個個排查,而且沒有甄别的依據,我們怎麼去發現誰才是犯罪嫌疑人?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兩個月了。
”曹支隊說,“而且,證據也不行啊。
足迹是殘缺的,雖然兇手拿走了水壺和打火機,但是不可能還留在身邊啊。
”
“确實是這樣的。
”我說,“不過,毒鼠強現在國家管控得很嚴,你們這邊怎麼還有?”
“沒有。
”曹支隊說,“我們市以前毒鼠強使用率就很低,在國家明文管控之後,進行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