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林濤此時好像是被大寶附身,就差喊一句“出勘現場,不長痔瘡”了。
“可以啊,反正上午的行動我們已經和師父報告過了。
”我看了看手表,說。
韓亮二話不說,猛打方向盤,TT以一個漂亮的弧線掉轉車頭,向前方的勘查車追去。
很快,我們的車子便跟在了勘查車的後面。
“現在你們知道我這麼高的個兒,為何要買這麼小的車了吧。
”韓亮龇牙一笑,說,“駕駛性能真的很棒啊!”
“你下次展示車技的時候,能不能事先和我們說一下?”因為急轉彎,坐在後排的我和林濤幾乎抱在了一起,我沒好氣地說。
“剛才提取的血迹紗布什麼的檢材,不送去鄭大姐那裡嗎?”林濤問。
“一會兒韓亮把我們送到現場,就趕緊回廳裡送檢材,請鄭大姐以最快速度出結果。
”我說,“送完後再來現場等我們。
”
我們跟着勘查車,很快抵達了一處安置小區。
這片安置小區位于龍番市的市郊,是龍番市經濟開發區一大片工業園區拆遷後回遷的居民聚集地。
因為拆遷的時候,不僅補給了居民一套安置房,而且補償了一大筆拆遷款。
所以,這裡的居民幾乎都在城裡買了房子,這裡幾乎都成了出租屋。
小區的房子有大有小,還有一些租戶為了省錢,甚至租了别人地下儲藏室來住。
市局出勘的這個現場就是位于小區一棟房屋的地下儲藏室。
我們從韓亮的車上下來的時候,把胡科長吓了一跳。
“哎喲,怎麼了這是?”胡科長說,“這案子怎麼驚動你們了?”
我微微一笑,說:“别緊張,我們看見你們的車子,就跟着來了,反正我們今天上午沒工作。
”
“我說呢。
”胡科長說,“雖說是死了兩個,但是基本排除是命案,當然,除非是有人蓄意投毒。
”
“投毒?”我說,“中毒死亡嗎?”
“不好說。
”胡科長說,“是前期出勘現場的派出所民警猜的。
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剛到。
”
我點點頭,說:“他有什麼依據呢?”
“封閉現場。
”胡科長說,“租房的是一家三口,男的叫毛庭,四十歲,在城裡做農民工。
女的三十八歲,叫榮冬梅,無業,陪着孩子在城裡讀書。
小孩叫毛遠大,十三歲,讀初一,在這附近不遠的102中學讀書。
男的生性内向,沒有什麼矛盾關系,母子倆更是沒有什麼認識的人了。
”
“案發前的情況,調查過嗎?”我問。
“剛才我在車上的時候,聽偵查部門說了一點。
”胡科長說,“昨天晚上八點多,毛庭下班回家。
今早七點多,他的工友來地下室找他一起上班,敲半天門沒人開門,所以繞到窗戶那邊看了看,發現一家人都躺在地上,于是踹門進入了。
後來附近居民幫忙叫了120來,毛庭還有微弱的呼吸,送醫院了,母子兩人都死了。
地面上有嘔吐物。
”
“地下儲藏室還有窗戶?”我也繞到樓房的另一側看了看。
“這個地下儲藏室不是真正的地下,就是比地平面低一些。
”胡科長說,“所以有半扇窗戶是在地平面以上的,看起來,就像是過去的監獄,隻有牆頂才有那半扇窗戶。
安全起見,窗戶外面都有防盜窗,别人是進不來的。
事發的時候,現場窗戶開了一條五厘米寬的縫。
我們來之前,痕檢部門已經看了,窗戶無異常。
”
話音剛落,程子硯拎着勘查箱從地下儲藏室走了出來,看到林濤後,臉微微一紅,小聲說:“林科長好。
”
她頓了頓,又說:“秦科長好。
”
我微微點頭,說:“裡面怎麼樣?”
程子硯說:“地面痕迹看完了,除了120幾個醫生護士的足迹以外,剩下的就隻有這一家三口的足迹。
我們有充分的依據排除其他人進入過現場。
當然,他們家看起來平時也沒有其他人來。
”
“那是,住在這裡,确實不好意思請别人來。
”林濤說,“晚上進來都有點恐怖的感覺。
”
“你怎麼進哪裡都恐怖?”陳詩羽說。
“你怎麼知道晚上不恐怖?”程子硯四下環顧,輕輕回了一句。
我揮揮手,說:“我們進去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