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鼓去阿尼瑪卿,去錫林郭勒,去德令哈,去巴音布魯克……敲給血性的巴盟人聽,敲給撒拉老人聽,敲給彈冬不拉的哈薩克聽。
我背着你的鼓去了獅城新加坡,坐在克拉碼頭的橋上唱哭了一個叫小鑽石的不良少女,讓她放棄了自殺的念頭……
兄弟,我背着你的鼓體驗了各種交通工具,遊曆了大半個中國,一直遊曆到陽朔。
然後,我在西街上遺失了它。
丢鼓的位置在一座石闆橋的橋頭。
我開工半小時後接了一個電話,手鼓就并排放在身旁。
等我挂了電話,它已不見了。
我把電話回撥回去,遷怒于那個遠在連雲港的熟人,再挂了電話以後,我為自己的無理而懊惱無比。
後來過年過節的時候,他給我發過短信,我沒臉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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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丢了以後,我沿着西街找了幾個來回,又找了縣前街,一直找到天黑。
我去派出所報案,一個民警問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長得像盤子嗎?”我畫圖給他看,另一個中年民警問這隻手鼓值多少錢,當他知道大體的價位後很善意地寬慰我說:“要不你别找了,再買一個好了。
”
我有買,後來買了不止一隻,最遠的有從西非海岸漂洋過海而來的整塊木頭雕的,最貴重的有從突尼斯訂購的駱駝皮鼓,可都沒辦法替代它。
托尼泊爾的朋友給搞一隻一模一樣的,她們捎回來一對金屬坎布拉手鼓,告訴我說:“不好意思,你要的那種材質的手鼓,幾年前就沒人在加都兜售了。
”
第二天離開陽朔前,有新認識的朋友請我吃啤酒魚。
我被魚刺紮得嗓子生疼,停了筷子,慢慢梳理滿心的懊惱。
好像是丢失了朋友托管在我這裡的一件貴重東西,我滿心内疚,好像失信于人一樣。
不知道是誰拿走了這隻鼓,或許隻是一次惡作劇,隻為開玩笑吧,或許出于種種原因沒有找到我還給我。
我不怪你,要怪隻怪我自己。
我不止一次和人說,多希望能再敲響它,可再沒找到一隻有那樣音色的鼓。
不少人笑我矯情,唯獨我的兄弟麗江鼓王大松表示理解我,大松送我一隻尺寸相近的托甯手鼓,後來我一直敲那隻漂亮的托甯,敲了好幾年,一直敲到2011年遊牧民謠全國巡演結束。
漂亮的托甯聲音清脆又通透,有一種涉世未深的幹淨,和深沉憂郁的它完全是兩極。
希望擁有它的人能夠善待它,别蘸水擦洗它,潮濕的天氣莫用吹風機烘幹它,鼓皮是會開裂的。
它或許還在陽朔吧,又或許在天涯海角的某一個小酒吧。
不知它後來伴誰行天涯。
我上次去陽朔時又坐在了那天唱歌的橋頭,沒再背鼓而是背了一隻Hangdrum。
我的兄弟老張坐在旁邊彈吉他,成捆啤酒和我們的碟片擺在面前,一個叫大獅子的深圳帥哥幫我們收銀子。
那天晚上熱鬧到爆棚,幾十個人圍在我們身旁合唱。
我們唱:
媽媽要我出嫁,把我許給第一家,第一個他是混麗江的人呢,媽媽我不嫁給他。
媽媽要我出嫁,把我許給第二家,第二個他是混拉薩的人呢,媽媽我不嫁給他。
媽媽要我出嫁,把我許給第三家,第三個他是混陽朔的人呢,媽媽我不嫁給他。
媽媽要我出嫁,把我許給第四家,第四個他是個老流浪歌手哦,媽媽我不嫁給他。
媽媽要我出嫁,把我許給第五家,第五個他是個小客棧老闆哦,媽媽我不嫁給他。
媽媽要我出嫁,把我許給第六家,第六個他是個破酒吧掌櫃哦,媽媽我不嫁給他。
媽媽要我出嫁,把我許給第七家,第七個他多麼的